我的名字

  阿华和阿泉,我的死党。我们上树,掏鸟窝,捉鱼,只要好玩的事情我们都在一起。我的好哥们。春夏秋冬,最热的时候我们在一起,一起下河嬉闹,偷河边地里的大西瓜吃。最冷的时候我们在一起,一起卧床取暖,火盆里烤上三个大红薯,每个人嘴里都塞得满满的,噎的直打嗝。阿华,家里是开饭馆的,有时候就偷偷带我们去开荤。每次我们吃的油光嘴滑,每次我们都会被逮到,村长就罚我和阿泉面壁思过,而阿华每次就要挨他妈一次揍,边叫唤着疼边冲着我们做鬼脸。阿泉老爹是铁匠,闲了就去他家帮工,学学手艺,村长老说饥荒年饿不死手艺人。自从跟了阿泉他老爹做铁匠活,我们三个里面,数我最黑,
  ‘黑子’
  ‘黑子’他们老是这么叫,打铁的人也跟着叫,后来每家每户都这么叫,叫的我都模糊了我本来的姓名。村长提起过,我爹和村里的大多数人包括村长都姓赵,而我是跟我娘的姓许。我问村长我叫什么名字,我爹妈又去了哪里。村长和乡亲们都说我父母生下我以后便去了外乡,一直是婆婆带我,直到七岁那年,婆婆去世了,他们回来了,而乡里却了百年一遇的大雨,大雨下了五天五夜,山里积水成患,乡亲们都转移到了高处,而我父母却不知什么原因下到底地,一场洪水,他们就再也没有回来。洪水退去乡亲们沿着洪水退去的踪迹找了三天三夜,直到金河渡口,看着茫茫不见边际的金河,每个人都沉默了。没有爹娘的踪迹,只留下年幼的我,至于还有父母留给我的东西,村长说等我成年,成了大小伙,男子汉,一并都会对我说明交代。我本来的姓名就那么重要,为什么村长要到我成年才告诉我。我依稀记得婆婆叫“许····许····”,却也只有一个空落落的印象。时间会磨去一个人的记忆,姓名爹妈给的,随着我年岁的增长,我离爹妈也越来越远,我的姓名在我脑海里渐渐模糊,“许·····”“许····”我闭上眼睛努力的回想,可是我怎么也记不得了。睁开眼睛,我才发现自己又做了那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