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守株待兔
“对不起，我没忍住。”\r
从老丁的办公室到大院的路上，顾曼小声的跟我说。\r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虽然我不知道那案子到底哪出了问题，但我支持寻找真相。\r
她感激的点了点头，随着我一起来到了大院，王正卿和秦沛在车里了，给我们留了门，我和顾曼拉开车门就坐到了后排。\r
刚上车的顾曼明显身子怔了一下，她的目光扫过车子再后排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r
上次跟王正卿抬着石像进车的时候，我也被那些东西怔住了，其实倒不是多吓人，只是一些鬼脸娃娃、桃木剑、符文、鼎炉之类。\r
在电视电影里面肯定都看过，陌生也肯定不陌生，只是出现在他们车里，就显得有些玄乎了，怎么感觉跟个道士似的呢？\r
我也没多想，王正卿便直接发动了汽车驶出了大院。\r
路上大家都安静的有些发奇，直到最后，顾曼实在是有些忍不住问了一句：“我们……到底去干什么呀？”\r
“送你回家。”\r
开车的王正卿随口答了一句。\r
顾曼愣了一下，说送她回家干什么？不是要去破案子吗？\r
“顾曼同志，破案子也得讲究个顺序不是了？难道你指望那帮人跑我们车上来抓你吗？”秦沛流里流气的转过头，又接着说：“你先回家，每天的任务就是去鬼市转转，回家吃点好吃的，再美美的睡上一觉。”\r
“就这？”\r
“就这啊。”秦沛理所当然的说：“不然你以为破案子怎么破？要不你教教我。”\r
还真别说，其实秦沛说的挺有道理，我们没有任何的线索可以帮助找到幕后黑手的所在地。\r
秦沛和王正卿的确不是普通人，肯定通晓一些可以对抗方士的秘术，但这也仅仅是让他们遇到这些人的时候，不会手忙脚乱，可以游刃有余的对付。\r
毕竟这不是刑事案件，查指纹，看监控早就被淘汰了，那帮人似乎对我们的监控网络很熟悉一样，几乎次次都能够躲开。\r
顾曼只好点了点头：“好吧，我就这样等着他们来抓我吗？”\r
开车的王正卿嗯了一声，随后往后丢了一个小锦囊。\r
顾曼接住以后问：“这是什么，可以把我平安的那种东西？”\r
我也定睛一看，这锦囊还挺精致的，尤其是上面那刺绣的功夫，完全……\r
没等我继续往下剖析，王正卿的话就坏掉了氛围。\r
“一个卫星定位器而已，同时我也会暗中跟着你，另外注意让你们局里的人都撤走，他们会打草惊蛇的。”\r
我点点头说好的，回头我跟老丁说。\r
可能我不该插这一句话，王正卿回头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r
过了一会儿，秦沛突然说：“身子还有力气吗？”\r
本来前一秒还好好的，被秦沛这么一问过后，我还真感觉身子有些脱力。\r
于是赶紧再次拿出那个小药盒，吞了一颗药丸。\r
这药还没咽下去呢，秦沛的声音就传了过来。\r
“欸对，快点吃，那些药吃完了，你的小命估计也就快没了。”\r
我被吓得连呛了好几口，最后那颗药丸还是被我咽了得下去。\r
“什么意思？”\r
顾曼在旁边听秦沛这么说，也有些着急起来。\r
“别着急嘛。”秦沛倒是不紧不慢，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你中的是蛊毒，我俩都不会解，他给你的药，可以短时间内压制一下。”\r
当听到蛊毒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愣了一下。\r
那是苗疆的秘术，以毒炼毒，炼出巫化的毒物，常见的五毒即蛇、蝎、蜈蚣、壁虎、蟾蜍都可以用来炼蛊，还有一些大成者可以用石头、竹片、泥鳅、蚕来炼蛊，还有取毒物的菌斑入蛊的，总之蛊术大成者，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蛊种在人身上了，有的立即见效，有的则会拖上三五日才毒发身亡。\r
听起来是很玄乎不错，但事实上这种东西的确存在，爷爷也与我讲过，不过苗疆蛊术大多传给女子，男子用蛊少之又少，那瓜皮帽难不成是苗疆之人。\r
“你们说真的假的啊？别吓我。”\r
顾曼看起来好像很着急，她抓着我的胳膊：“蛊毒不是电影里面的东西吗？怎么会…张垚他不会出事吧？”\r
秦沛回头望了我们一眼，调笑道：“哎哟，你还挺关心这小子的，顾曼同志，你是要破案还是要救人啊？”\r
“这两者冲突吗？”顾曼急道：“就算冲突也应该以救人为主啊。”\r
“冲突。”秦沛头也没回，这两字听起来似乎残酷无比：“正卿的药还能缓上十天半月，这小子短时间内死不了。”\r
说完，他回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我：“怎么？想遗言呢？”\r
这家伙的嘴可真是毒，我还以为他话少，现在看来他不是话少，只是有些正经场合他这些流里流气的话说不出来罢了。\r
“张垚都这样了，你们就不能……”\r
我拦下了顾曼要说的话：“好了，没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我命里该有此劫，秦组长，王大哥，请问除了用药压制之外，我身上的蛊毒还有什么法子可以解开吗？”\r
秦沛摇了摇头，开车的王正卿却说：“蛊毒已经很久都没出现过了，苗疆对各自传人要求的也相当严苛，所以我也不知道对方在你身上下的到底是什么蛊。”\r
顿了顿之后，他又接着说：“药物可以短暂压制你体内的毒性，那药是我师父给的，想解毒，只能找他老人家了。”\r
“那我们现在就去。”顾曼坐在一边似乎比我还要着急。\r
这时，秦沛又回头调侃道：“哟，顾曼小同志，现在不急着破案子了？”\r
“人命要紧啊。”\r
“可那祭坛摄取的亡魂也是人命。”\r
说完，秦沛的语气忽然凝重起来，车内的氛围同样有些紧张。\r
我尴尬的咳了两声，笑着说：“没事，我们先破案，再想办法解毒，来得及。”的\r
“就怕你这小女友不同意啊，我们这案子可需要这姑奶奶配合。”\r
秦沛又开始流里流气起来，他这样我都想打他了。\r
不过谁让人家是组长呢，按理说还是我和顾曼的上级，我赶紧拉了拉顾曼的衣角，随后说：“秦组长，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案子要紧，案子要紧。”\r
“张垚……”\r
看我还是以案子为先，顾曼看着我不禁开始着急，甚至有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r
“组长，不如你替我，我带着这小子先去把毒解了？”\r
王正卿倒是有这个善心，但秦沛是他组长，秦沛不点头，他也没法。\r
为了不让他二人尴尬，我当即说道：“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们抓紧把案子破了，解毒的时候也无后顾之忧。”\r
大概是我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秦沛也不好意思了，他尴尬的咳了两声，旋即说：“案子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破的，看下机票吧，给你们两天时间，至少两天你得给我回来。”\r
后面这句话是对王正卿说的，大概就是让王正卿把我送过去，然后赶紧滚回来。\r
“好，就这样。”\r
我还没说话，顾曼就先一步帮我答应了下来。\r
我看向她，她则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别再说了。\r
既然如此，怕也是命吧，这样一来我印堂上那团黑气也就不难解释了，是命，是劫，是这波我没躲过去的蛊毒。\r
车子在顾曼家楼下停了下来，王正卿跟秦沛告别之后便带着我下了车。\r
接下来，秦沛会代替王正卿全天盯着顾曼，而顾曼则正常活动，试图将背后的黑手引出来。\r
这样守株待兔的行为虽然笨，且慢，但却绝对的保险。\r
“张垚，你要快点回来，我们一起把这个案子破掉。”\r
这是临走之前，顾曼对我的交代。\r
我点点头，答应了他，这案子牵连甚深，与我交过手的瓜皮帽甚至认识我的爷爷，我必须要搞明白其中缘由，但身中蛊毒并要去解毒这事，我不能告诉他老人家，否则，他又该闹了，这次估计非得闹得老丁把我从体制中踢出来不可。\r
之后，王正卿问我要了身份证号去订了机票，起飞时间晚上八点，所以还有一段时间给我们准备。\r
“王大哥，我们这是去哪啊？怎么还要去句容市？”\r
“我的师门，茅山。”\r
说到这，王正卿身子都挺直了不少，那种来自师门的自豪感，油然而生。\r
“王大哥你师承茅山？”\r
王正卿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是无比自豪。\r
说实话，有点惊讶，茅山道教其实该称之为茅山宗才对，只因其是道教上清派的发源地，所以被后人称之为茅山道教；一方面是茅山宗对我国道教发展做出的贡献，另一方面茅山宗可不像电影里那样是个单纯抓鬼的门派，人家对医学也有些极大贡献，其祖师爷葛洪曾写过一本《肘后备急方》，时至今日都在对医学界进行文化输出。\r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我听到王正卿要带我去的地方是茅山时，心里顿觉安心不少。\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