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借神通天
长到地面上的落叶已积了数层，短到只是双眼一闭一睁。
我这是在哪？
刚一睁眼，悟空就发现周围一片黑暗，不见光亮。向周围摸了摸，有些冰冷湿滑，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竟不知何时被雪埋了起来，而在这堆雪的中央，也是自己皮肤附近二十厘米左右，被人为地清理出了一片无雪的区域。
悟空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也要先从雪堆里跳出去再说。
一念至此，他微微下蹲，双腿猛地用力，身体顿时感觉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升力，一头扎进了头顶的雪堆中，但身体却没有停下，一直上行，脸庞被雪粒划过，却没有太多痛感。
雪最多只有三米深，悟空不到一秒就跳了出来，落在地面上，诡异的是，外面温度很高，应该正是夏季，不知那雪是如何留存下来的。
适应了一下外面的光线，悟空睁开双眼。
睁眼的一瞬间，劫后余生的喜悦完全散去，眼中只剩下迷茫。
眼前已不是他闭关前所在的那个院子。身旁的一棵大树，不知被谁修剪得整整齐齐，四壁画满了各式涂鸦。明明从温度上感觉是夏天，可除了那个大雪堆，不远处还有十几个雪人
“咦？好了？”
屋门内，一个声音响起，随即常笙飞快地跑了出来，迎着悟空的目光，笑眯眯地问道。
“我这是又穿越了？”悟空仍是一脸懵逼。
“咳，不是。你一直闭关，我闲的没事，就随便玩了玩”常笙的表情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我闭关了多长时间？”悟空问道。
常笙看向身边一块石板，上面布满了划痕，他仔细数了数，方才答道：“外面差不多五年吧，至于你真正闭关多久，消耗了多少寿元，我也说不清……总之过了这一关就好，你内炼只差半步就能结出元婴，外炼应该已经到了九转了吧。”
悟空：“不说这个，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常笙指了指院墙上的涂鸦：“颜料是从山上的草里找来的，还用了点你的朱砂。雪是用法力保存的——你看我多善解人意，怕你被打扰，还把你隔绝了起来。”
“”悟空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可真是个人才。”足足过了三分钟，悟空才艰难地开口。
“嘿嘿，一般般吧！”常笙谦虚地笑了笑。
“把这些收拾了！”悟空一字一顿地说。
常笙看他的表情要杀人一样，赶紧一挥手，雪堆和雪人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很快就化成水，流到了地上。
他又是一招手，水全部聚集到了一起，冲向四周的墙壁，没过多久，上面又变得干干净净。
“行了，收拾完了，你闭关得怎么样？”常笙这才看向悟空，问道。
“嗯，挺顺利的，没出现什么意外。”悟空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开口道。
“对了，我师父最近来过吗？”
“没有，我也觉得奇怪，这老头以前隔三差五就要见见你，可这将近五年过去，一次都没来过。”常笙道。
悟空皱了皱眉，菩提此举的确是有些反常，不过也可能是有什么事脱不开身，才没有来见他。
常笙：“既然已经差不多了，那就走吧，上山接雷去。”
“别别别！”悟空赶忙摆摆手，“外炼下一步是什么？我先练着，那雷……过几天再去吧。”
“切，不就是怕死吗，”常笙不屑地说道，“不过这样也好，定境之中也消耗体力，休息几天，等到你状态最佳时再去抗雷也不迟九转之后，外炼的下一步，哦，这一步应该是用来凑数的，不用练，直接跳过吧。”
“凑数的？为什么？”悟空不解地问道。
常笙想了想，道：“你听说过命门吗？就是那些练什么金钟罩的，浑身上下刀枪不入，但是他们有一个弱点，就是在命门处，只要打到那里，就必败无疑。所以练功的人要想尽办法把自己的命门藏起来。
“这下一步和隐藏命门的道理基本一样，只不过叫法不太一样，长生诀中称命门为玄关。如果是别人，想要达到这一步难如登天，但你不一样。祸福相依，雷劫可以致命，也可以破关，如果你历雷劫不死，天雷会直接淬炼你全身，使身上的玄关全部消失，你的身体就能真正成为一块铁板。”
悟空仍是有些不懂：“这对我确实简单，但为什么说这是凑数的？”
常笙：“因为这一步完全是水到渠成，大多数门派都不会把这一步列到功法里，所以我猜测长生诀中出现这一步应该就是为了凑数的。”
悟空越听越糊涂，皱起眉头：“我还是不明白，小时候我写作文为了达到字数要求才去凑字，可写功法的人为什么还要这样？难不成一部功法还有规定字数？”
“你还真说对了！”常笙笑到，“这完全是那些人有强迫症，这也不是什么规矩，只是约定俗成的：成仙之前的功法，男修之法分九步，女性功法是六步，还有些阴修、灵修就是八步。”
“为什么这么要求？”悟空问道。
常笙：“九是阳极之数，六是阴极之数，至于那个八，有人说是对应八重地狱，还有人说是少阴之数。总之都是那些人迷信的说法。”
悟空脸上有几分明悟之色，忽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我现在没有可练的，就只剩下三十六变了。要不你陪我过几招？”
“我？哈哈，好呀，别被我打哭了就行！”
常笙像打了鸡血一样蹦起来，看向悟空。
虐菜这种事，他最喜欢了。
悟空也迅速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尘，面色略有些紧张，眼神中却有浓浓战意。
常笙对于神通掌握远胜于他，这才能在境界相同时把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因此，常笙也就成了他现在最合适的磨刀石！
两人拉开一段距离，相对而立。
“来了！”悟空轻喝一声，冲上前去，举拳便打。
与他的严阵以待相比，常笙却信步闲亭般向旁边跨出一步，躲过了悟空的一拳。同时推出右掌，抽在了悟空脸上，只一个照面就将他拍倒在地。
“再来！”
悟空迅速爬起来，又冲了过去。
常笙笑笑：“被打了一次，还用一样的套路，你还想挨打？那就……嗯？”
“纵地金光！”就在即将近身之时，悟空突然全身化为一道金光，转瞬便来到了常笙背后，一脚踢向他的肋骨。
常笙却好像背后长了一双眼睛，抬手抓住了悟空脚踝，轻轻一掷，就把它扔了出去。
“不要把这当成练习，这是死斗！”常笙面色突然变得严肃。
“知道。”
悟空这次摔得很惨，起身后拍了拍衣服，又摆出攻击的姿态。
“五行大遁！”
只喊了一句，他的身形瞬间消失，不知去了何处。
常笙撇了撇嘴，双手一摆，周围两米顿时刮起风沙，看不清其中景象。他当然知道，悟空施展这五行大遁，只能是潜到他身旁，伺机突袭。
“掌握五雷！”悟空陡然现身于风沙之外，毫不犹豫地出手，掌心隐隐有雷光闪烁，拍向常笙。
常笙似是有些不满：“我说了，这不是训练，认真点！”
说罢，散去风沙，同样手中运雷，接连和悟空对了三掌，最后一掌重重将其打飞。
悟空在空中勉强稳住身形，这才安全落地，咬了咬牙，“我很认真！”
他知道常笙是在讽刺他，但还是忍不住反驳。
“认真？你认真为什么还要喊出来？”常笙问道。
喊出来？悟空一怔，他喊什么了？不就是三十六变吗，没有其他的了呀。
“你蠢吧？和人斗法还要喊出来招式？你怎么石头剪刀布的时候不喊出来你要出什么？装酷？看多了吧！”
悟空听后，面色一红，怪不得自己每次出招对方都能找到破解方法，原来还是自己的问题。
“行了，就到这里吧。休息十分钟再来，”常笙摆摆手，走回屋内，小声说了一句，“弱鸡！”
悟空假装没听见，被打得这么惨，他也没有脸面进屋继续和常笙谈笑风生，坐在地上思考起来。
他完全明白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三十六变、内炼御物、外炼搏斗、符箓阵法，甚至还有刚刚触及皮毛的剑法，这些都是他的利器，但他无法将这些很好地结合。
知道和做到是两回事，人们都说艺多不压身，在他这里却是恰恰相反。每次只用一术还好，若是两个结合，就会手忙脚乱。
当然，这也没有任何诀窍可言，唯一的捷径只有苦练。
一分耕耘未必有一分收获，但不努力一定不会有成果。
九转之后，身体基本不会受什么外伤，就连内伤也恢复得极为迅速。
“继续！”
悟空冲屋内喊了一声，常笙只得无奈地走出来。
“你跟我打绝对是浪费时间，还是让它来吧。”
常笙走到大树前，五指扣入树干，用力一抓便拉下来一大块树皮。
“胎化易形！指地成钢！”
接连两道神通使出，树干便化为一个栩栩如生的玉人。
一法通时万法通，这指地成钢不是只能变化大地，也不是只能化为钢铁，境界到了，举一反三自然不是难事。
悟空若有所思，从树上摘下一截树枝，如法炮制，转眼间便化为一柄与纯钧样貌无二的剑。
之所以用这树枝而不是纯钧，是因为他真的被那剑上的煞气吓坏了，如果有替代品当然不想再拔剑出鞘。
“用出所有的手段，打烂它！”常笙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