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山观虎斗

  天空中愈来愈近的身影,逐渐清晰,易林心里一阵失落,好歹应该男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女人美若天仙,次一点也应该是仙风道骨,长髯飘飘,再看这个一身黑袍,前面一个骷髅头,吓人的很,差评;驭剑飞行没有就罢了,一个长长的招魂幡,遥遥欲坠,参差蛇行,差评;惨白的脸,面目不说可憎,但决算不上英俊,跟白无常似的,差评。大哥,这是修的神马玩意?粉碎了我的修仙梦。易林心里一阵腹诽,愰然一惊,糟了,莫非魔修?没听过,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于是屏住呼吸,静观其变。
  空中的黑袍人,似滑翔一样在茅屋的不远处停下,收了难看的招魂幡,神识扫了下四周,些许嘶哑的嗓音“小子,滚出来。道爷进去歇会儿,要是看到什么,不许出声。不然的话,道爷喝了你的血。”
  看来,心里想的没错,保命要紧。易林出了茅屋,做出谄媚的表情“仙长,小人一直想修道,今日总算见了真人,不知仙长怎么称呼?”“别费话,闭嘴!”黑袍人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走进了茅屋,盘坐在床上,嫌弃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从手上的凭空出现了一个精致的玉瓶,倒出了几枚红彤彤的丹药,一把放在嘴里,咽了下去。随后五心朝天,开始打坐,头上似乎一片黑色雾气,若隐若现。易林不敢说话,更不敢逃走,心里有些发苦,默默地苦捱。片刻之后,隐约随着破空声,天边又飞来了一位,似乎迟疑了片刻,竟直地向林易的方向而来,然后落地。这位可就比那个黑袍人强太多了,完全符合林易对剑仙的幻想,一把巨型火红长剑,到地被收起后三尺多长,一枚中年帅哥,除了脸色阴沉外,几乎找不到太多的瑕疵,剑眉冷目,微瘦的颧骨,比林正英帅多了。易林身上一冷,知道被神识扫描过了,不知两人是敌是友,不敢开口。
  “小子,最好离远点,要不然不知道怎么死的”中气十足的老帅哥看了易林,开口道。
  “谢过仙长”易林揖了一礼,赶紧转身疾走,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离得越远越好。只听见破空声过后,“砰”地一声,易林足足二百米远,转身后惊呆了,只见一条深壑,足有七八米深,二十多米长,两米多宽,犁出了红褐色的山皮和深深的山石,茅屋已无踪影。这不科学,也是,修仙本身就反常,易林想,不知那个白无常怎样了。
  “哈哈哈……李季白,你还是打不死我,有本事再来啊!”白无常有些嚣张,似乎故意激怒
  “你还我嫣红的命”悲愤的怒火,战斗瞬间进入高潮,没有一点试探,最遭殃的却是这不高的山坡,慢慢的变成支离破碎,火红的剑光围绕着青黑的气团,压制却始终没有攻破。
  慢慢地天色已然渐白,火红的剑气已然渐弱,青黑摇摇欲坠,却微露颓势。
  “李季白,不就为了个女人吗?到你这个身份,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拼个你死我活,你又杀不了我”白无常有些急燥了,“都追了十天十夜了,拼命都拼了七次了,你的女人有那么重要么,又不是天香国色……”
  “住口,还是和我的火云剑说吧!”
  ……
  不得不说,这个李帅哥还是痴情的,易林有些幸灾乐祸。
  “无耻之徒,竞敢暗算于我”形势陡变,李大帅哥气怒攻心,貌似吐了一口黑血,剑光萎缩了大半。
  “你也该知足了,我九死一生得到的销魂散,大半用在了你的身上,光剑气就浪费了多少,你那个小娘子只用了一点,虽然性子烈了一点……”
  “噗”,李大帅哥气怒至极,又是一口。
  “最烦你们这些自号正义的,有点本事就老子天下第一,蠢得像猪一样,吃了多少灵药才修成金丹,今天就是你断命之时!”
  “白日做梦,李某死也不会放过你”李大帅哥脸色灰白,张口吐出了金丹,足有鸡蛋大小,“疾”笔直地射向白无常,白无常祭出招魂幡,随后一咬舌尖,吐出了大口精血,青黑色顿时大盛,然而金丹只是缓了一下,李帅哥全身也跟着抽搐了一下,穿过了招魂幡,仍射向白无常。
  “你有,我就没有吗?”白无常张嘴吐出个袖珍光屁股的白无常,迎向金丹,然后无声地碰到一起。碰下,分开,碰下又分开……伴随着碰撞,两个人身体痛苦地扭动,抽搐,和打摆子犯羊癫疯一样。慢慢地金丹出现了丝丝裂纹,李帅哥再没有一丝帅气,整张脸挤在了一起,那是痛彻心底的痛,白无常也好不到哪里,脸角哆嗦着,本身功力没对方深厚,只将一次次吐精血,强行压制对方……
  易林远远看到打斗停止,两个人完全静止。莫非同归于尽?于是顺着相对平坦的地面,仗胆缓缓走到两人中间,不由得惊呆了,这让人看着似乎极像吸食鸦片前的场景,就差伸手讨要了。“两位仙长,法宝都不要了吗,不要的话不如赠与小子”易林试探说道,两人望了一眼易林没有说话,易林心想李帅哥毕竟痴情之人比较靠谱,于是慢慢走到李帅哥面前,伸手想拿,没想到太重了,三尺多长的剑足有一百多斤,李帅哥凝视了一眼,又全力催动金丹。易林竭力拖着宝剑,越过脚下的深沟,来到白无常面前,白无常扫了一眼,似乎露出骨子里的藐视。易林于是愤怒了,竭力双手举起火云剑,向他砍去,白无常没料到蝼蚁般的凡人竟敢向他动手,想动却动不了,眼睁睁看着火云剑砸到头上,脑浆和血水顺着身体流了下来,随即倒在地上不动了。袖珍的白无常随即遭到重创,怨毒的盯着易林,随后扑向易林的脑海。
  顿时,易林便昏了过去。脑海里白无常却傻了眼,易林的识海本身就是就夺过舍的,本尊却是三十多岁大人,白无常于是哭了,一个婴儿如何与成人争得过,不过让识海又壮大了一些。于是,易林很快醒转,李帅哥似乎金丹收回了,又吃了仙丹,脸上有了一丝血色。在这里终是麻烦,于是打扫了战场,剥光了白无常,连内裤都没留下,然后埋在深沟里。最珍贵的应该是两个储物戒指,尽管打不开,依旧藏在口袋里包好,一手拿着火云剑,一手拿着招魂幡,背着李帅哥回到了家,这几乎是有史以来最累的一次,但洋溢着修仙的憧憬,没觉得累,回到屋里,将李帅哥放到床上,才感到又累又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梦里驭剑飞行,意气风发,正洋洋得意,忽然发现左手边有一位美女白衣红裙,脸庞看不清,只是一双炫丽的双眼笑吟吟,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心头一阵激荡,转过脸云大小姐站在右手边,一袭青衣朝自己冷笑,似嘲讽,似自怜又似伤心,这是做春梦了吗?……想醒却醒不过来,明明是梦却如此真实,又寓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