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大显神威

  这名敌人注意力全在银骧营身上,根本没有想到万千重会突然发难,猝不及防之下,被重重叠叠的掌影击中,顿时死于非命。
  其实,就算他有所防范,也很难幸免于难,万千重的修为远在他之上。
  一击得手,万千重如法炮制,东拍一掌,西斩一剑。很快就有两名敌人中招,都被打成了重伤。
  如此一来,人人自危,无法集中精力对付银骧营。银骧营也借机喘了口气。
  外围观战的敌群中飞出一人,立于阵前,手中长枪朝万千重遥遥一指,大声责问:“万千重,尔敢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此人姓赵名宪,殷牯派掌门,是此地设伏打援的负责人,丹阳后期修为,实力不可小觑。在四十名高手赶来支援前,赵宪跟万千重交过手,两人难分伯仲。
  “呵呵,决一死战是吧?”万千重突然笑容一敛,板着脸呵斥:“可惜你根本不配!”
  赵宪也不生气,一脸不屑地说:“没想到堂堂峒山派的一派之主,竟然是个偷鸡摸狗的家伙,只会躲在别人身后搞偷袭!”
  他的目的很明确,把万千重吸引开,以便同伴全力以赴消灭银骧营。可是,万千重根本不上他的当,反唇相讥道:“呵呵,没想到名声在外的殷牯派掌门,竟甘愿沦为鲸海派的鹰爪和走狗!”
  赵宪本就不是什么有涵养的人,闻言大怒,提枪扎向离自己最近的银镶营队员。银镶营本就力乏,对付那些丹阳初期、丹阳中期已经是勉为其难,哪里抵挡得住赵宪的攻击,立马险象环生。
  万千重见状,便冲上前,与赵宪缠斗在一起。
  这时候,突然鼓声号角大作。董相雷、黄石率领的援兵赶到,迅速加入到战斗中。
  一阵密集的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一般射出,鲸海派被撂倒了一大片。紧接着,大批的人马,如潮水般从周边的山林、沟壑中飞出,排山倒海般地涌向敌群。
  整个山谷就象一只从沉睡中惊醒过来的怪兽,不满地咆哮起来,隆隆之声响如沉雷,利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大刀交相辉映,火星迸射,如同法宝在空中高速飞行拖曳而出的流光般灿烂醒目。
  数千人混战在一块,双方势均力敌。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杀声震天。
  面对外围发生的恶战,万千重心静如水,赵宪只瞥了一眼,也是无动于衷。训练有素的银骧营依然故我,即使山崩于眼前,他们也不会眨一下眼皮。
  负责围攻银骧营的鲸海系高手中,有人没沉不住气,走神的刹那间,被银枪扎成了筛子。
  万千重掌风嚯嚯,赵宪枪芒点点,两人棋逢对手,打得如火如荼。
  羚羊挂角无处寻,一任东风满太虚。他的追风枪法,似乎天生就是重山掌的克星,好几次只差点点就扎中了万千重的手掌。
  赵宪信心大增,点、扎、拦、圈,出手的速度越来越快。
  扎枪蹬腿塌腰转,弓步登山力无边。
  臂伸肩顺似冲拳,合握把端力达尖。
  贴杆而入时机抓,出神入化不虚发。
  万千重被逼得左支右突,好不狼狈。
  “铮”地一声,长剑出鞘,银光乍现。长剑荡开了追风枪,万千重猱身而上,直取对方面门。赵宪大惊,要回枪格挡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脚向发力,向一旁掠去。
  万千重似乎早就预料到他的心思,如影随形地紧跟而来,剑尖离对方不过两尺。
  赵宪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寒意和恐惧,双腿疾蹬,斜射而出,窜出数十丈开外。脚底传来阵阵凉意,一只靴子被万千重刺了个对穿,挂在剑尖上一摇一晃。
  好险!要是慢半啪,一只脚就废了!赵宪心有余悸。
  “还你破鞋,穿好了,我们再战!”万千重长剑一挑,破靴朝赵宪疾飞而去。
  赵宪深恐有诈,不敢用手去接,改用追风枪接住破靴。丢面子事小,性命要紧,他小心翼翼地端详着破靴。战场上你死我活,万千重绝不会安什么好心。
  他没有猜错,万千重确实没安好心,但并没有在破靴上做什么手脚。
  就在赵宪疑心疑鬼之际,在他头顶五六十丈之处,一个身影如飘雪般落下。
  飘雪变成了雨滴,雨滴化成了箭矢,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朝赵宪袭来。
  赵宪一边弯腰穿靴子,一边关注着万千重的动静,蓦然感觉到头顶有变,仓促间反手朝天就是一枪扎出。
  “呯”地一声巨响,刀枪相击,赵宪浑身一颤,追风枪差点脱手飞出。他刚要横里掠开,一只拳头扎扎实实地击中了他的后背。
  如遭重锤一般,赵宪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身形不受控制地朝下直坠而去。
  一个身影急追而下,手里握着一柄形状古怪的古刀。赵宪看清了对方,原来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被一个少年偷袭,自己竟毫无所察,赵宪勃然大怒,浑身灵气疾运,化作劲力,灌注到追风枪中,双脚猛蹬,身形不降反升,迎着少年飞来。
  那少年全然无惧,嘴角扬起若有若无的笑容。就在两人的距离接近二十丈的时候,少年突然朝他眨了眨眼。
  莫非有诈?赵宪暗吃一惊,身形滞了滞。
  就在这时,眼前的少年骤然消失了,转眼间出现在他的左翼。
  一道刀芒亮起,犹如纯青的炉火,刀芒脱刀飞出,斩向赵宪。
  赵宪挺枪一刺,一滴枪芒疾飞而出。眼看两道光芒就要撞到了一块,那刀芒蓦然一分为二,一化青龙,二化瑶凤。枪芒一闪而没,被青龙吞入了腹中。
  瑶凤振翅,倏地欺到赵宪身前,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阵猛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