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章 姜仕文

  他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对方上勾。
  对方果然中计,黑煞一剑刺来,白煞几乎同时跟进。董相雷身形闪动,一晃便来到白煞的左侧,手中的长剑快速斩向白煞的脖颈。
  此刻,黑煞的剑势刚尽,白煞的剑势未完,根本来不及变招防御。白煞吓得脸色更白,脖子紧缩,险而又险地避开了致命的一击。
  董相雷迅速跟上,佯装要继续攻击白煞。白煞刚吃了亏,急忙朝外掠去。
  就在这时,董相雷手腕翻转,长剑直奔黑煞而去……两人左支右突,应接不暇,顾此失彼,节奏渐乱。董相雷不断变换位置,如同狂蜂烂蝶一般,在两人周围毫无规律地乱窜,并不时地出手攻击。
  论速度,黑白双煞要慢一拍半拍,两人处于守势,越发难防。董相雷很是奸滑,手中长剑虚虚实实,变化莫测,防不胜防。饶是两人心意相通,配合默契,还是连连吃亏,数次差点丢了性命。
  如此一来,董相雷游刃有余,信心顿时大增,出手更是凌厉狠辣。十招下来,黑白双煞双双挂彩,虽然都是些皮毛伤,却在心理上形成了强大的威慑办。
  打到这时候,双方的力量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比拼的是意志、决心和毅力,一旦意志动摇,决心摇摆,毅力不继,落败就成了必然。
  就在这关键时刻,寨里又冲出一支两三百人的队伍,领头的居然又是一名丹阳后期的高手。
  “天哪,鲸海派到底留了多少后手!”董相雷微微一愣。
  黑白双煞,借着这个机会,迅速地摆脱了战场。
  丹阳后期高手名叫姜仕文,辟星派的掌门,奉命带领门众赶来支援。
  董相雷认识此人,之前见过多次,最近一数见面是三年前,当时还是是丹阳初期,没想到短短几年竟进步到如斯地步!
  看来,大家都低估了兵道对提升修为的巨大作用,错估了鲸海派和南方诸派的整体实力。瑶崆系不但在人数上输给对方,只怕高手数量和总体战斗力,也远远不如对方之多。
  在董相雷以往的认识中,南方诸派中,只有少数几个门派拥有丹阳期的高手,而且仅限于丹阳初期。大多数门派的实力都非常有限,最厉害的也不过是脉华后期,个别脉华巅峰。
  从今天双方弟子的交手情况来看,峒山派较南方诸派明显要逊色一些,即使是瑶崆派也仅仅是略高一筹。
  敌我力量强弱的变化,让这场战争的风险急剧飚升,对瑶崆系来说,前途变得越发扑朔迷离。
  董相雷从空中俯瞰战场,黯然地摇头。
  自己的队伍伤亡极其惨重,死亡人数只怕超过了一半,剩下的基本上也都伤痕累累,无力再战。
  对方的损失同样不少,死亡人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负伤的也有近八九百人。但是敌方的有生力量却远比己方要多得多。胜利的天秤完全倾向了敌方。
  气焰高涨的敌人,发起了总攻,瑶崆系队伍迅速被肢解成一个个豆腐块。屠杀,刚刚开始。瑶崆和峒山弟子虽然十分顽强,可是根本招架不住数倍于自己的敌人的猛烈进攻,很快就倒下去一批……
  董相雷往嘴里塞了一大把灵丹,无动于衷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姜仕文。
  “董兄,投降吧!”到了董相雷身前十丈,姜仕文收住身形,拱手劝降。
  “投降?我董相雷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这两个字!”董相雷铁骨铮铮,傲然而立。
  “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弟甚介佩服董兄的为人,只要你肯投降,我向兵求情,不但不会杀你,还会待若上宾。”姜仕文非常有耐心。
  下边哀嚎声不断传来,董相雷的心在抽搐。
  姜仕文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心动了,继续游说道:“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应当为峒山派的弟子们想一想,他们是那么年轻,人生的道路还很长,你又何必一意孤行,非得拉着他们一起为你陪葬呢!”
  “废话少说,有本事你尽快放马过来取我性命就是了!”董相雷提剑对着姜仕文。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姜仕文说完,全身气势骤然攀升,手中的狼牙棒挥起,朝董相雷当头砸落。
  董相雷长剑一缩,疾退到二十丈开外。此时体内灵气没有恢复过来,若与对方硬碰硬,无疑是自寻死路。
  姜仕文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对方的意图,笑着道:“看在你我的过去的交情上,我就等你一柱香时间。一柱香之后,我们再战。”说完,便收起狼牙棒,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个姜仕文,到是颇有些古人之风,自己还真小看了他。董相雷颇感意外,赶紧抱拳作揖道:“多谢姜兄弟承让!”
  俗话说,趁其病,要其命。双方对战,生死所系,性命攸关,换作别人,肯定会乘虚而入,一举拿下对手。
  一柱香时间,足够董相雷吸收灵丹,补足体内的灵气。
  他本打算学叶朝辛,边闪躲边积聚力量,等待反击的机会。
  在董相雷前方三百丈开外,叶朝辛早已缓过劲来,与冷枝明打得火热。两人都是丹阳巅峰,实力旗鼓相当。
  空中,剑影叠叠,锏气纵横,远在数百丈之外,也能感受到强烈的杀机。
  瑶崆系大队人马早已陷入了绝境,豁口的控制权在谁手上,已失去了意义。但是,豁口的争夺战还在持续。自已这一方只剩下了五十人不到,对方却有三百之众。
  在这五十人中,真正还有战斗力的,只有邵峰一人。邵峰把四十来个同伴护在身后,独自面对三百敌人。
  在他身前两丈处,是一条深半尺宽二尺左右的界线,边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他们的死相十分难看,不是身首异处,就是拦腰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