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老当益壮
“何出此言？”郭离子表面平静，内心早已波涛起伏。自从听了杨乐天从峒山带回的消息，他也有过一丝不妙的预感。
“据上所言，上道，乃他从小世界中上古遗留下来的奇宝中参悟出来的。既然如此，上道就应该是独一无二的，没理由再冒出一个类似的兵道。可怕的是，不但有上道、兵道，还有类似的巫道和水道。”说到这里，杨乐天的声音低得象蚊蚋。
“竟有这等怪事，你且慢慢说来！”郭离子脸色微变。一边的鲍策，也是耸然动容。
“数天前，我与峒山万掌门在路上偶遇，便相邀多喝了几杯。席间，他告诉我，百济堂昭明域的二掌柜张钦宏前几年游历东域和西域的时候，曾听人提起，西域的岐山派，东域的伏波派都出现了类似的神功，一个叫巫道，一个叫水道。当时，张掌柜也没在意，认为不过是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的小手段而已。直到云蒲镇事发，张掌柜找上峒山，听闻兵道之后，才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怀疑……”
岐山派是真正的大派，门众多达五万，几乎统治着整个西域。东域的伏波派也是一方豪强，单论地域之广，丝毫不在岐山派之下，只是陆地面积有限，多为海洋和岛屿。饶是如此，伏波派的门众，也有三万之多。
岐山派和伏波派是昭明域最大的两个门派，实力也远在其他门派之上。岐山派的掌门莫云飞，据说已修成返元中期。伏波派掌门凌龙子，二十年前便已挤身返元中期。
这样的大门派都甘愿俯首称臣，供他人驱使，对方的实力是何等地恐怖！郭离子对昭明域的几大主要势力了如指掌。不等杨乐天说完，便气得破口大骂：“这个天杀的万千重，为什么早不说！”
“他是投鼠忌器，一来怕你不信，反而落了个挑拨你和上关系的坏名声，二来担心遭到上的惩罚。我也是犹豫再三，才决定冒死说出这番话来。经过星光镇一战，逍遥派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为了门派的前途，我也豁出去了。”杨乐天的表情透着毅然、决然之意，颇有些慷慨赴死的味道。
“杨师弟何必如此，我又怎么会怪罪于你！”郭离子安慰道。
“我不是担心掌门师兄你，而是担心上。他要是知道我怀疑他，没准就会下毒手。如果我没猜错，上不会轻易放弃，他需要我们。一旦开战，他断不会坐视不管，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去送死。这就是我们的筹码。”
“什么筹码？”鲍策不解地问。
杨乐天对着郭离子苦笑。
“别多问了！”郭离子没好气地训斥鲍策。他的心很乱，无力挥了挥手，道：“今天就议到这里，你要抓紧布防，提防鲸海派和南方诸派偷袭。我和乐天先去见上。”
回到北脉，已是第三天凌晨，远远就听到山谷内人声鼎沸、喊声震天。蒙生和童柯暗感奇怪，一个斗折，快速飞向谷中。只见，营房前的训练场上，立着两根长六丈、粗一丈的木头，三十名队员围在木头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童柯欲上前问个究竟，却被蒙生拉住，远远地观望。
“都给我站好了，比赛马上开始！”老孙头嚷嚷着。
听了这话，队伍里一阵骚动，三十名队员迅速分成了两组，一组站在老孙头身后，另一组站在老山身后。
“还是按昨天的老规矩，哪组把木头先劈开了，哪组就胜出。”说到这里，老孙头侧脸问老山：“轮到我先选，还是你先选？”
“废话，昨天最后一次是你先选的，这一次当然是轮到我了！”老山转身朝自己的组员打了个响指，道：“乙组的全体组员听好了，昨天咱们功亏一篑，输在了最后一轮上，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扳回来！”
“扳回来，扳回来！”乙组组员摇旗呐喊。
“嘴上喊得再响，也管不了卵用，我们甲组不喊口号，只拿事实说话！”老孙头握紧拳头，朝天抖了抖。
甲组的组员，一个个学老孙头的样子亮出了拳头。
“我选这根！”老山眯着眼，比较了一番，抬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根木头。
两根木头长短粗细几乎一样，很难看得出差别。但仔细看，还是有些许不同，老山选的这根更细直，另一根微微鼓着肚子。
两组人马都准备好后，老孙头和老山相互点了点头。
两人猛吸一口气，突然纵身而起，如大鹏般窜到空中，对着各自的木头凌空挥出一拳，准头极佳，拳头不偏不倚落在了木头的圆心上。
木头如被斧头砍中，顿时木屑横飞，居然被击出了一个半尺深的坑洞。两人借着拳头的反弹之力，一个鹞子翻身，稳稳地落到了另一边。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还在空中，两组中各有一人几乎同时电射而出，如法炮制，照着坑洞挥拳击下。
只见一道道人影依次飞出，兔起鹘落，快如风车，转眼间便完成了第一轮攻击。
没有任何间歇和停顿，第二轮攻击又展开了。
哪组先劈开木头，哪组就算赢。每组只有十五人，大家都抢时间，谁也顾不上休息，一完成攻击，马上返回原地，准备下一轮攻击。
这种比赛看起来十分简单原始，实则不然。对队员的体力、意志、能力，还有团体的协调和配合，都是很大的考验。谁要稍有松懈，就会拖累整个团队。
凭一双肉手要把六丈高一丈粗的木头硬生生地劈开，童生觉得不可想象。这帮老家伙简直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