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纳灵戒指

  这个结论,着实让童柯兴奋若狂。有了如此大片的灵草灵木,往后就再也不用担心灵气不够的问题了。
  “可为什么洞里感觉不到灵气?”蒙生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这也是童柯最初疑惑不解之处。这地方有古怪!灵木灵草的生长都离不开灵气,这么大片的灵木灵草,每天不知要吸收多少灵气。
  “既然空气中没有灵气,那问题一定出在土壤上。”童柯突然脑洞大开。
  蒙生大喜,扬指朝土里深深一戳一勾,翻出了一块掌巴大小的新土。新土呈明显的色差,外层最黑,越往里颜色越淡。他抬起手指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依然没有发现灵气。
  按理说,洞里的土壤系流水冲刷沉积而成,不应该有明显的色差。蒙生不信邪,换了个地方,从腰囊中拿出短剑,连鞘带剑狠狠戳到土壤深处,挖出一大块泥土。结果还是一样,外层黑,里层淡。不一样的是,就在挖开泥土的瞬间,他捕捉到了一丝灵气。
  再试了几次,每次都是一样,土壤中的灵气似乎十分稀薄,转眼就消散在风中。
  这一次,蒙生换了个办法,变剑戳为手刨,十指成勾,用力插入剑坑中,使劲往深处挖。他运指如电,泥土飞溅,坑越来越深,土越来越白晰,灵气越来越浓郁。
  挖到最后,土壤居然变成了半透明的颗粒状。蒙生突然停了下来,得意地笑了起来。
  “是不是挖到灵脉了?”童柯问。他没见过灵脉,也不知道灵脉长什么样,只知道灵石采自于灵脉。
  “不是灵脉。”蒙生摇着头说。
  不是灵脉你高兴啥呀!童柯大失所望,不过他没有说出来。
  “这里的土壤居然能吸收灵气晶化!”蒙生啧啧称奇。
  果然问题出在土壤上,童柯为自己的神判断暗暗得意。如此一来,就很好解释为什么空气中捕捉不到一丝的灵气,都给土壤吸走了。
  蒙生又问:“北脉周围有没有古怪的地方?”
  童柯摇了摇头,不解地反问:“怎么个古怪法子?”
  “譬如禁地,经常闹鬼的地方,凶兽出没之所。”蒙生显得很有耐心。
  “与北脉相连的黑森,据说十分凶险,数百年前,门派曾连续派出几批队伍探险,结果无一人回来。从此,黑森就被门派列为禁地,禁止任何弟子进入。也正是这个原因,广袤的北脉被门派弃而不用,除了伐木队外,从来没有人会来这里。”说到这里,童柯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一种不详的感觉在心中弥漫开来。
  “这就对了!”蒙生大喜道:“有空去黑森走一趟!”
  “老大,去干吗,送死吗?”童柯眼睛瞪得圆鼓鼓,似乎随时要掉下来。
  “到时,你就知道了!”蒙生不以为然,神神秘秘地说。
  见他心意已决,童柯也不多言。黑森虽然恐怖,有老灵魂在身,老大应该会应付得过来。童柯在心里安慰。大概是因为道发心法的缘故,童柯越来越相信老灵魂的能力了。
  这一趟,收获颇多。檀芒草、龙鳞草、蚬芯草,还有其他灵草灵木,堆满了两个茅草房,就连床头床尾都叠成了小山,搞得睡觉都要蜷曲着身子。
  三小绝对是最顶级的吃货,有了灵草,连正常的晚饭也不吃了,兔子似地不停地嚼着草料。
  “我的乖乖,千万别撑坏了肚子!”
  “劲酒虽好,不能贪杯!”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少吃多滋味,多食坏肚皮。”
  ……
  童柯心疼灵草,嘴里捣麦碎似地劝说三小不要铺张浪费。
  蒙生却是笑笑,不阻止,也不附和。
  三小根本不买童柯的账,直吃到肚皮滚瓜溜圆,四脚朝天,才算作罢。
  妖族,与人族不同,多为灵物生化而成。他们对灵气有着与生俱来的亲和性,吃再多的灵草也不会伤害到身体。人就不一样,得控制食量,要不反被灵草中的灵气所伤。童柯服用了一株檀芒草,一株龙鳞草,就觉得浑身冒汗,得运功消纳。
  第二天一早,发现队长不见了,从早餐等到日上三竿,还是不见蒙生的影子。众人到是不着急,落个悠闲。童柯却是坐立难安,心里担心的要命,后悔不该跟蒙生提起黑森。两人相处的时间很短,前前后后算起来不过十天,呆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可一想到从今往后,可能阴阳相隔,童柯忍不住泪流满面。
  “你不能死,你一定要回来!”他躲在茅草房里一边嚎啕大哭,一边不停地祈祷。
  “你哭什么?”一个身影推门进来,不是别人,正是蒙生。
  “哇”地一声,童柯哭得更响了,猛地抱住蒙生,哽咽着说:“老大,老大你终于回来了!”
  被一个男人抱着,蒙生顿时石化。
  童柯意识到失态,赶紧松开手,尴尬地笑了。
  “喏,给你!”蒙生抛来一枚黑不溜秋的戒指。
  戒指入手挺沉,似铁非铁,不知何物所制。再细看,蒙生手指上也戴着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戒指。他问:“你去黑森了?”
  “是啊,要不哪来纳灵戒指。”
  纳灵戒指,童柯在月牙镇见过,极其昂贵,只有一家叫百济堂的分店才有出售。功能跟他偷来的腰囊十分相似,能装灵物、灵宝,只是腰囊的空间很有限,远不如纳灵戒指来得多。
  童柯大喜,赶紧戴到手指上。
  蒙生传授他一段口诀,用来开启纳灵戒指。他在心中默念了一下,戒指自动打开。
  “把它们收了,我们出发!”蒙生指着灵草说。
  童柯侧过戒指,戒门对着灵草。嚯地一声,屋里的檀芒草、龙鳞草、蚬芯草不见了,全被收进了戒指里。童柯对着戒门瞅了瞅,好大的空间,一屋子的灵草,才勉勉强强填满一个角落。他心念一动,戒门自动合上。动了动手指,也不觉得增加了重量,真是神奇。
  夜色中,不远处的月牙镇,光华浮动,如梦似幻,映得河面亮如白昼。一排码头齐齐排列,各种船只进进出出,一派繁忙兴荣的景象。
  长长的“木伐流“刚驶近码头,负责管理码头的王魁就颇不耐烦地吼开了:“停下,停下,停在码头外!”
  王魁悟通初期,长得圆墩结实,倒三角的眉毛浓黑似墨,环眼白珠,满脸绺腮胡子,天生几分狠厉之气。他悟通后,被门派派到月牙镇锻炼。短短五年时间,王魁从伙计做到大货码头的主管,十分能干。
  “这么晚了,王师兄还亲自在码头指挥调度,着实可敬可佩!”童柯站在木伐上朝王魁作揖行礼。
  “唷,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童柯师弟呀!你有所不知,月牙镇这几天闹鬼了,无缘无故出现了辞职大潮,各家各店几乎无一幸免,开始还打个招呼,到后来干脆就不辞而别,连工钱也不结了,你说这是什么世道啊!我这边更惨,搞得跟世界末日似的,除了几个老伙计,其他人全都走光了。没办法,只好自己硬扛着。”王魁朝河面上指了指,苦笑着说:“你看看,这密密麻麻的船只都候在码头上,连卸货的人都雇不到。不是我不帮自家兄弟,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月牙镇是门派的月牙镇,码头也是门派的码头,平日里,门派里的生意,都会得到优先照顾。童柯扫了眼满是船只滞留的河面,打消了进码头的念头,让人把“木伐流”靠到河边,扎稳了桩。
  跳上岸,映入眼里的,全是各类招工广告。
  “百济堂,千年老店,专售各类高档法宝,活轻酬重,急招三名内值、十名导购。”
  “星门堂,洞天福地专家,重金聘请四名执事、六名解说员、八名客户代表。”
  王魁在管理房前也拉了大幅的白底红字广告:“大货码头,双倍工钱,急聘瞭望员两位、调度员三位、卸货员数十名。”
  童柯上前,正要跟王魁打招呼,王魁先对蒙生开口了:“恭喜邵师弟成功悟通!”
  “他不是邵哥,是我们队的新队长蒙生。”童柯道。
  “在下蒙生,见过王师兄!”蒙生彬彬有礼。
  王魁愣了一下,旋即满脸堆笑地还礼道:“今日得罪之处,还请蒙师弟和童师弟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王师兄生意繁忙,我等就不打扰了!”童柯抱拳告辞。
  “也好,改日再聚!”
  看着伐木队一行人走远,王魁自言自语起来:“怪事年年有,今朝特别多。这个蒙生,怎么也看不出深浅!”
  码头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几年来,王魁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看人一看一个准,从无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