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法杖?
“我……殿下!”莫洵一睁开眼睛,就急忙寻找娜托卡的身影,但入目的,只有蒂莎缇,以及米丝蒂卡一人一貂了。怎么回事?难道那个兽族祭司又使用了新的咒法?他睁着明亮的双眼,惶惶地看向蒂莎缇。
【不用担心,多亏借你的指引,我已经破除她的法术了。】蒂莎缇温柔地安抚道,【你看,你后腰上的伤口也已经好了。】她轻抚莫洵的脊背,好让他平静下来。
米丝蒂卡张了张嘴,却有有所忌惮地闭上了。莫洵奇怪地看着她,却也没有多想。他看了看安抚他的蒂莎缇,又是一脸疑惑。
不远处,娜托卡被分解成千块像饼干一样的小方块,只是由于角度问题和空间法则的存在,莫洵压根看不到她被凄惨地悬挂在那里。
米丝蒂卡咽了口口水。
嗯,她一点也不想像娜托卡一样被凄惨地挂着。
【来,你看,我还给你做了一柄法杖呢!】蒂莎缇手一招,那把奇怪的镰刀便径自飞到了她手中,【虽然现在的模样丑了一点,但它是一柄可以成长的法杖,正适合你用。】她露出一个微笑来,就要把这柄“法杖”递到莫洵手里。
“唔!呜呜呜!蒂……你……呜呜呜——”娜托卡悲愤地打断了蒂莎缇的动作,因为她有三分之一的嘴唇分别贴着大脑的一块,耳膜和耳槌,还有一小部分眼球……这导致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根本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殿下,我好像听到那个兽族祭司的声音了啊……”莫洵警惕地左右查看。
【她现在就在这里。】蒂莎缇道,【看来我还是把她切得过于大块了呢。】
切块了,还怎么活?自己明明听到了她的声音啊?莫洵想不明白,他再次仔细地查看发出声音的地方,最终才在地上发现了一小滩奇怪的水渍。更奇怪的是虚空之中还在不听地滴落水滴,正滴在那滩水渍上。
【她是在那里,】蒂莎缇将法杖递给他,【你手中这柄武器是用背叛之戟,还有她的匕首做的,】米丝蒂卡惊讶地看着蒂莎缇,似乎有点不相信她真的把事实说出来了。
莫洵拿过这柄模样古怪的法杖,轻轻地挥动它,随后他的脸上便有了喜色。蒂莎缇看着他高兴的样子,却罕见的没有笑意。
【现在,时间也快到了。莫洵,我可以断言,它是最适合你的武器,只要你完成背叛之戟对她的一击“背叛”,背叛之戟就完成了他最后的使命,那么今后这把武器便是你的了。】她轻环着莫洵的双肩,语气平静。
【那么,你是要完成它最后的使命,还是要放弃它,让它永远因为混合过你的血液纠缠你呢?】
莫洵脸上的喜悦顿时便消失了。虽然这柄法杖样貌古怪,颜色幽深,可当他将手握上去的时候,就像自己的一部分,它甚至让莫洵觉得,这柄法杖本来就属于他一般。
他艰难地走向了水珠滴落的地方,却愣住了。
十年后,当他向同伴们谈起这件事的时候,还是心有余悸,“那大概是我童年的唯一阴影了。”还招到了同伴们一致的“瞎说”判定。
那个叫做娜托卡的女子,已经完全没有人形了,她整个人被虚空裁剪成了无数的小方块或是不规则的块状,被凄惨地拼接在虚空之上,甚至连脑浆和内脏也被强行变成了一堆规整的方块,凌乱地码成一团。有些位置并没有身体的块,只有一个方形的虚空。
莫洵惊呆了。
【如何?你若是现在就给她一击,这个害你受伤的女人就会死得不能再死,倘若她不死亡,那么你就会在未长成之前遭到她无休止的暗杀,那么,你要怎么做?】蒂莎缇声音冰冷,像是在逼着他做出一个决定。
莫洵听完这番话后抿了抿精致的唇瓣。他看起来有些不舍,但最后,他还是慢慢地将那柄法杖放到了地上。
“抱歉,我不能完成你的心愿。”他这么说。
米丝蒂卡一脸焦急。难道今天这个孩子,也要毁在蒂莎缇的手中吗?
这片战场陷入了死寂。
【很好。】蒂莎缇听起来像是笑了,米丝蒂卡瑟瑟发抖。她一定是怒极而笑,她这么想着。原本她是可以飞走的,可因为星空还未被破开,娜托卡也还活着,她此刻是走不出这个“亚领域”的。
【很好,】蒂莎缇又重复了一遍,【你过关了,好孩子。】
不出所料……等等,什么?米丝蒂卡惊讶地看向三人的方向,难道不应该是愤怒地将那个小姑娘驱走,命令她不许在跟着吗?
就连莫洵也惊讶地看着她,他自己也还有些糊涂。
蒂莎缇笑得如沐春风。
【我才不在意我的弟子会有什么样的麻烦。重要的是,在麻烦诞生之前,他们看到了这件事有多么困难,将来也许会有多么的后悔,他们依然会去做这件事。】她抚摸着莫洵有些凌乱的发髻,【作为术士,最重要的,就是一颗能贯彻到底的心!若是连自己的心都坚守不住,连自己的目标都看不清在何方,又怎能作为一个合格的术士!】
米丝蒂卡一个哆嗦,如梦初醒。
是啊,当年和她一样拜到大贤者门下的人如过江之鲫,比她出色的人也不是没有,可最终走到贤者这个阶位的,还不是只有自己?
而这些年来自己为何会停步于贤者,看着蒂莎缇一路顺风而上,从一介小小的咒师突破到了大贤者,又何尝不是因为愤怒蒙蔽了内心?
莫洵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蒂莎缇拾起那柄法杖,将它交给了自己,【现在,我可以放心地将它交于你手了,因为你还不够强大,它发挥出的机能你能用的不多,但随着你实力的上升,它也会随着你的实力和内心越来越强!】
那柄长镰一阵嗡鸣,相是在应和蒂莎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