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向前前只带了很简单的行李，张叔把它们放到了客房，也是前前以前的房间，向前前坐在床边，看着周围干净整齐的摆设，想象不出那个时候她房间是个狗窝的事实，从她的房间可以看到花园，那个时候她经常站在阳台看他在花园里给狗洗澡，然后她总是站在阳台上喊“我也要下去给它洗澡等我！”那个时候的风总是带着夏日特有的花香吹拂阳台的窗帘，还有她的头发，在他们两个对视的傻笑中，肆意地流转着。
  空空来找前前的时候，看到前前站在阳台上发呆，他走过去拉了拉她的手“前前，爸爸让我来问你要去看**了吗？”
  向前前回过神，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跟他一起下楼了。文馨不在，开车的是张叔，向前前坐在副驾驶，这让她忽然间松了一口气，可以不用在他存在的空间里那么拘谨。然后也终于可以开着车窗，指着外面的景物，跟张叔提问。就像小时候上学，她总是有一堆问不玩的问题一样，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在听。张叔一边开车一边像小时候一样，就着她的问题回复她，他闭目似乎在假寐，他的耳边总是时不时传来过往向前前在回家路上不停的自言自语声
  良久张叔的声音带着关心地问道“前前，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外面辛苦吗？”
  他紧闭的双眼不禁打了颤，心也跟着收紧，恨不得下一秒就听到她的回答，但是又害怕听到什么。
  可是他到底是失望了，向前前带着轻快地声音脆生生地回答着“不辛苦，很好的啊。”
  可是这样的回答仿佛一声闷拳不经意敲打他以为没有波动的心。
  向前前回答完张叔的问题之后，转头看着窗外，偷偷眨了眨眼睛，迅速把浸润在眼眶的泪水逼退，让窗外的风把哭意风干。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问她向前前你会不会很辛苦。带着长辈的关心，就像小时候打架回家，**会问“前前有没有被打伤”，少年时委屈那个人会问“向前前，有没有怎么样”一样，那些消失的人，消失的时光，久违的感动莫名其妙扑面而来，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真的会大哭一场。
  空空已经又在车上靠着父亲睡着了，那个小小的脑袋紧紧靠着他的手臂，由最初的抗拒，到接受，到亲近，让他每一天都有一种父亲的角色存在着，这种感觉很奇妙，而且越来越喜欢。每次看到他总会让他感激她从来没有在空空的成长中让父亲的角色缺席，而是让他被空空期待着到来。总是让他似乎已经毫无波澜的心变得异常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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