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明争暗斗

  过了几天,莫承欢与卢玉婵针锋相对的事情就被传开了,对于这件事许多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有人认为莫承欢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也有人认为莫承欢这是恃宠而骄;更是有人说这莫承欢是有意为之。
  不管事实如何,这件事都顺利的成为了宫里人茶余饭后的热议,任谁都不相信卢玉婵能轻易的忍下这口恶气,大家早已准备好了瓜子点心,等待这这耐人寻味的后续。
  可眼瞅着新年将近,卢玉婵依然是按兵不动,这让人摸不着头脑了,这么沉得住气,不像是卢玉婵的作为,所以人们开始认为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这静妃肯定酝酿着大动作,准备让莫承欢吃一次大亏。
  除夕前夜,东天极结束了年尾的最后一次议政,朝堂上司马一系的人也开始有人发现最近军事上有异动,并提出想要派兵前往查探,不料对于这方面一向言听计从的东天极这一次却选择了充耳不闻,草草的结束了早朝。
  朱铭跟在东天极身后,闷闷不快,整个人都阴沉了起来。
  东天极走在回旭阳殿的路上,突然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于是驻足观赏,朱铭紧跟在后,一时走神未能及时停住脚步,撞上了东天极的背。
  朱铭在冲撞到东天极的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下跪求饶。
  “你今天都在想什么?”下了早朝以后朱铭就一直不对劲,正如朱铭能轻易察觉地铁口的情绪一样,东天极也善于发现朱铭的异常。
  “您真的要等薛世景?”朱铭一直想问明明他们有能力将薛世景一网打尽,为何还要一拖再拖。
  “等,必须要等,我不能让他死在外面,我要见到他,让他眼睁睁的看到是我将他一步步推向绝望的。”东天极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
  “有什么理由让你一定要见这薛世景?”朱铭并不反对东天极要见薛世景的打算,他只是反对东天极用极端的方式迫使薛世景与他相见。
  “朱铭,你可还记得我的母亲?”东天极非见薛世景不可的理由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他的母亲。
  朱铭缄默不语。
  “当年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我母亲是为何而死,难道你真是一点也不好奇?”朱铭当年就是伺候在他母亲身边的小太监,最后他母亲为了救他一命,让朱铭带着他离开了他母亲居住的院落,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他母亲的消息。
  “所有人都以为我忘了,可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只是忘了她的面容,其他的事情我可都记得,包括那日与承欢,楼玉宇去的那个院落,那可真是一点也没变,还是和当年一模一样,只是我母亲不见了,不明不白。”东天极回头看着朱铭,一双凌厉的眼眸像是浸染在痛苦和绝望之中。
  著名忽然香气了东天极母亲的好,就像尘封的匣子已经打开,里面装载的过往的记忆一下子袭来,一瞬间就湿了他的眼眶。
  “我要知道,到底是谁迫害了我的母亲,当初父皇不愿意告诉我,是在保护我,我懂所以我也一直不敢追问任何有关于我母亲的事情,可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初懦弱无能的我了,现在的我有权力知道,有权力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东天极红了眼,严重的悲伤被一种怒不可遏所代替。
  朱铭看到东天极的愤怒,他有足够的条件相信,如果薛世景此时此刻出现在东天极面前,那东天极一定会将薛世景碎尸万段。
  “可也不该冒这种风险,”朱铭能理解东天极的愤恨,他也一样,只是他不希望东天极以这种方式,这不仅是在惩罚薛世景,同时也是在惩罚他自己。
  “她付出生命为代价来保护我,我能为她做的却只有这些,这是我能了解真想的唯一途径,若是在外有人抓住了他,他一定不会让他见到我,朱铭你应该知道,薛世景是目前我们所知道的唯一线索,如果见不到他,那我们这么多年的隐忍将不存在任何意义。”
  他调查多年,可只因事情太过久远,很多线索都已经被毁灭,最后的线索隐约指向薛世景,所以薛世景就算未参与其中,那也便是这件事的知情者之一,这就是东天极为何甘愿冒着满盘皆输的风险,也要与薛世景见上一见的理由。
  朱铭沉默了,他明白东天极的用意,可东天极不该用自己的生命来做赌注:“当初主子选择牺牲自己也要保全皇上,为的就是想让皇上平平安安,然而皇上此事索要做的事却与主子的想法背道而驰!”
  “我冒这般风险是因为我知道,我绝对不会输!而且我有一万个要这么做的理由!”他已经布置好了一切,他相信笑道最后的那给人一定是他。
  朱铭不做辩驳,既然东天极已经把话说得这般清楚,定是再无挽回的余地,他再怎么苦苦相劝也是徒劳。
  正当宫里人为除夕家宴而忙前忙后的时候,东天极等人也在为对付薛世景而紧锣密鼓的织着天罗地网,他们小心小心再小心,为的就是确保每一个环节都能顺利的进行。
  楼玉宇虽然只是一介小小太医,可也在努力动员所有可以使用的力量,在外面尽可能的打探消息。
  莫承欢虽然不不再是局外人,可需要她帮助的事情还是少之又少,几乎可以算得上没有,所以她所能做的就是把一切当做什么也没法生活,乖乖的窝在自己的院子里,做一个受人嫉妒的佳丽。
  除夕之宴,受邀前往除夕家宴的佳丽,嫔妃们都早早的起来打扮,这是为了在除夕家宴上好好的出一回风头,这指不定就能得到皇上再青睐一回。
  莫承欢也没有多特意去打扮,平静的睡到中午才悠悠转醒,院里的人也了解莫承欢,否则哪里容得自己家主子在这等大日子怠慢,还不得像别个院子似的早早就把自己的主子叫起来打扮,料想这宫中敢如此怠慢除夕家宴的人也就他们主子一人。
  “主子,浣春来了,”苓雪把浣春领到屋外,轻声通传。
  “让她进来吧,”莫承欢正在梳妆打扮,为头上的发簪而烦恼,就在这时浣春走了进来。
  “奴婢给风华绝代的莫主子请安了,”浣春笑得灿烂,几乎要开出朵花来。
  “就你嘴甜,说吧,你家主子让你来传什么话了?”莫承欢也会喜欢听这种奉承话,不过也只是喜欢自己人说的。
  浣春上前两步,把手中拿的盒子打开,呈现在莫承欢面前,盒子里的俨然躺着一支翡玉头饰。
  这支翡玉头饰晶莹剔透,光泽圆润,令莫承欢十分欢喜,莫承欢伸手将翡玉头饰拿起对着镜子在头上比划。
  “这是你主子叫你那个一来给我的?”倒是齐语了解她,知道她不喜欢那些花哨的金银珠宝,给她挑选出这么一个精致的翡玉簪。
  “主子说您不喜花哨的,所以去库房找了半天才找出这么一个衬得上您高贵气质得发簪,”浣春嘴里跟灌了蜜似得,夸得莫承欢心花怒放。
  “要说拍马屁我还是爱听浣春得,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欢喜,凝香、锦素你们也要多跟着学学!”莫承欢开玩笑似得指了指凝香和锦素。
  “莫主子!奴婢可不是在拍马屁!奴婢说得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浣春又惊又怒,赶忙表明心迹。
  “好了,不闹你了,,你主子快准备好了么?”莫承欢表示十分满意浣春得配合。
  “和莫主子差不得多少,正盘发呢,奴婢不会这些手艺活,就被打发了出来,”浣春撅起嘴来,一副受委屈得模样。
  “那你就在我这儿待一会儿,我盘好了发,同你一起回去找你家主子算账去!”莫承欢用一种冷幽默得方式,婉转得表达让浣春留下得意愿。
  “好!有莫主子给奴婢撑腰,主子就拿我没办法了,奴婢在这里先谢过莫主子了!”就顺着莫承欢得玩笑话,给莫承欢微微得行了个谢礼。
  莫承欢出门得时候早已申正二刻,莫承欢带上林育亨、凝香、锦素、苓雪、浣春一同回到流烟宫。
  齐语就坐在主院得院子里,似已等候多时。
  “久等了吧,不好意思,丫头手笨,连个发髻都梳不好,”莫承欢带着责怪得意味扫了一眼凝香、锦素。
  “哪里!明明就是莫主子你过于不拘小节,非要一改再改,”浣春走回到齐语身边,很是无奈的对齐语道出了真相:“主子,你都没看见,莫主子心宽得很呐,竟然想只带着您让奴婢送过去得翡玉簪就去除夕家宴了!”
  齐语忍俊不禁得笑了:“承欢想来如此,你这般碎主子的嘴,也不怕莫主子赏你一顿板子!”
  “我可舍不得,这浣春的嘴巴似总含着蜜糖,说话好听,我要打了她以后谁来拍我马屁!”莫承欢婉转的骂了浣春一句“马屁精”。
  “奴婢谢莫主子夸赞!”浣春何等聪明,哪能听不出莫承欢的嘲笑,可她却悄无声息的给了莫承欢一记漂亮的回击。
  莫承欢怔了一瞬,她是没有想到这浣春警示这般滑头,既回击了她又把她堵得无法回嘴。
  “承欢,你也别与她这不懂事的小丫头置气,我回来再好好收拾她!”齐语以为浣春的话惹得莫承欢不高兴,赶忙上前圆场。
  “你不用在意,相反呢,我是越来越喜欢这浣春了,要不要考虑把她让给我?”莫承欢拉着齐语边往外走,边开起了玩笑。
  “你想都别想,在这公里好不容易遇到个办事机灵的,让你抢了去,我怎么办?”齐语也知道莫承欢是玩笑话,便用同样的玩笑方式回绝了莫承欢。
  这除夕宴就设在长乐宫主宫中,这长乐宫本身就是一座舞蹈奏乐的宫堂,主宫便是一座极度奢华的宴堂,家宴无非也是看些舞姿,闻些丝竹,喝喝酒,吃吃御膳,设在此地在合适不过了。
  莫承欢,齐语到场的时候也不算早,只是东天极也未到场,所以先到场的嫔妃、佳丽们都略微提不起性质来。
  不多时,朱铭疾步走到大堂之上,高声宣布:“皇上驾到!”
  此事嫔妃、佳丽们也陆续到齐,看到司马仪和东天极慢悠悠的走进大堂,众嫔妃连同众奴才齐齐下跪,迎接东天极和司马仪。
  知道东天极上座,举手高声回一句:“平身,”众人才敢才敢起来,坐好自己的位置。
  “今日是除夕家宴,既然是家宴,大家便布标如此拘束,好了,朱铭,让人开始吧。”东天极欢喜得紧,其声郎朗,笑颜大开,甚是欢愉。
  “开宴!”朱铭高声宣布。
  一时间钟乐先起,笛鸣紧接而上,御膳房众人双手托着精美的佳肴鱼贯而入,舞姬从另一侧翩翩而入,一场盛大而欢庆的宫廷家宴正式开始。
  莫承欢自顾自的饮着水酒,齐语身为三品正妃,自然不会跟莫承欢一个御秀坐在一处,她只得百无聊赖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闷酒。
  一曲开场过后,准备接上第二曲,却被东天极叫停。
  “承欢,朕不想看她们跳了,朕想看你舞剑,”东天极挥退了舞者,点了莫承欢的名。
  “回皇上,嫔妾出门前未能预料到皇上由此雅兴,没能做好准备,望皇上体谅,”莫承欢不想在这种场合出风头,婉转的拒绝了东天极。
  “凝香,去把你主子的宝剑拿来,”东天极其实知道莫承欢的意思是不想舞,但他却只当不理解,还不依不饶的下了命令。
  凝香为难的看了莫承欢一眼,她知道莫承欢不想舞,可皇上金口已开,天命难违,只要硬着头皮起身。
  没有两步,东天极又突然出声了:“快些,让朕就等了,朕让你挨板子!”东天极声虽随意,可任谁听了都能感觉出来,这东天极是认真的。
  凝香一惊,想到这皇上莫不是有读心术,不然怎么会知道她有故意拖延的想法,还是说皇上只是随口一说,刚好说中了她的心思。
  凝香为了不挨板子,撒腿就往婵心苑方向奔了回去。
  “皇上今日是开春家宴,便让莫御秀好生歇息,臣妾也为皇上准备了精彩的剑舞,就不用辛苦莫御秀了。”司马仪不想让莫承欢在这好日子里抢尽风头,搬出了原本想留到最后的杀手锏。
  尽管莫承欢知晓这司马仪不安好心,但也正好中了莫承欢的下怀,便无心去计较。
  “爱妃安排的剑舞要看,承欢的剑舞朕也要看,”东天极怀揣这自己的小心思,与司马仪打起了马虎眼。
  莫承欢仔细的咂摸了一下东天极的话,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
  “继续吧!”东天极挥手让宴会继续进行。
  东天极既已开了口,司马仪也不好再纠缠只怕会惹东天极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