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令我印象最深的一次军训是在高一,当然到我现在这个年龄一共才参加2次军训。15-16岁是花季的少年,是情窦渐开的年纪,也是最容易动情的阶段。那个阶段没有那么多小心思,没有那么多理想,每天跟教官一起学习,一起怼别的班,一起努力战胜对方,一起挥汗泪水,同时战胜自己。
熊俊是在站在我右边的,他比我个头高,理应站在右边。从小到大有这样的战队规律,女生站前排,男生站后排,从左往右按高矮顺序排队。初次见他,眉毛很浓、嘴型很饱满、圆润的脸庞,一看就是富态像。上身着一件紧身白色衬衣,下身穿一件紧身黑色牛仔裤,配一双黑色韩版小皮鞋,最令人发笑的是,裤子后面别了一个好大的裤尾链,我当时问他,你那铁链子走起路来打的屁股不疼吗?他笑着回答,你懂什么,这叫潮流。
我们经常在一块儿玩,以至于有了一个新外号——连体婴儿。熊俊是个十分会来事的人,可以说情商很高,我以后一些行为多少受他的一些影响。特别是在军训期间,他见教官休息时就叫上我去小卖部,我当时以为他仅仅是为了买水。没想到他是去给老师和教官买水的。当然,我们俩合计,他给教官买,我给班主任买,谁也不会尴尬。这样讨喜的少年谁不喜欢啊。这种会来事的本领,同样让他在女生堆里玩得游刃有余。
七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那一次我十分伤心,回想起军训的点点滴滴就黯然伤神,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那样的感受了。从刚刚相互破冰认识到逐渐的建立一种情感的纽带到最后的分离,短短的才七天时间呐,多么的短暂,可是有些人从此再也不相见。在军训结束之际,炽热的大地上,有我们共同努力的印记,夜晚的天空有我们一起留下的努力,校园里的每一个角落有我们拼搏的气息。七天的时间也把我们这些小年轻累的够呛,每天都是些重复的动作,训话、站军姿、踢正步、齐步走、班级拉歌、夜晚活动,现在这个年代还有谁吃过这么些辛苦事啊。为了庆祝军训的结束和放松身体,熊俊叫我一起去喝酒了。
他开玩笑似得问我,[豪仔,看出来你有点伤感啊,是不是军训期间看上哪个妹子了?说出来,哥们儿去追]。
[你去追?怎么不是你帮我追]?我气不打一处来。
[当然啊,我一看你就不会去追,只知道默默的喜欢]。
[谁说我不会?我倒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他有点认真起来。
[我是觉得有点神奇,七天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也可以不发生什么,这个取决于你看事情的角度与深度。就拿你和我来说,刚刚开始我们不认识对吧]?
[对]。
[可是短短的七天时间就能把你我的距离拉的如此之近,也许我们以后就会成为一生的朋友,也许我们俩还能干出一些惊天地、动鬼神的大事呢,也许我们也会形同陌路]!讲到这我哈哈大笑。
[没想到你小子表面显得很深沉,文艺起来还挺能煽情的]。
[这七天来,我们好像也没有过多的做什么,仅仅是因为军训把我们联系在了一块儿。你不觉得很神奇吗?如果当时你没有报这所学校,身高比我高很多,然后咱俩又住相反的方向,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也不顺眼等等,我们今天都不会如同这般,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喝酒]。
[是啊,人生有时候就是这般神奇]。熊俊赞同我说的话,他喝了一口啤酒接着说,[当时,我看你特别顺眼,觉得是这个虽然个头不大,但机灵鬼怪,会讨女孩子喜欢]。
[哪里会讨她们喜欢,只是我刚刚撞上了她们的胃口]。
[你还别说,豪仔,真是这样。有些人就是怎么样也追不到的。我的意思是说,不管你人帅不帅,有没有钱,学习成绩好不好,这都无关紧要,人有些时候他妈就像动物一样,只是找寻气味相同或相似的伙伴,臭味相同大概就是这样意思吧。我经常在网吧看到一些男的,妈的,那是长的真丑,这样描述吧,完全没有五官,谈吐就更不用说了,脏话连篇,出口就是满嘴跑生殖器,你知道那么恶心的人为啥还有女友吗,关键他妈女友还长的挺好看。一个整天不好好学习,不务正业,不思进取,只知道上网的恶心男居然有那么漂亮的女友,这不是搞笑吗]?
[可能是别人嘴巴会说,会哄女孩子吧]。我猜测着。
[放屁。根本就不是这一回事,网上还有这样说的呢,跟帅气的人吵架都是一种幸福,可是为啥要啥没啥的男生有这样的女生肯在网吧陪他们玩呢?有些还是在旁边陪着玩,你知道吗?就是坐着或站着看男生玩,男生想要吃什么东西,她们就乖乖的给这些恶心男买,有的甚至还陪他们通宵,你能想象吗]?
[我不知道,可能仅仅是年少时的一种喜欢吧]。
[你答对了一半,还是不够深刻。你脑子不是转的挺快的吗?为啥在女生这种问题上就开始反应迟钝了。说到底,还是一种气味相投,连接他们的仅仅是气味,这一点跟动物没啥区别。你想吗,人还不是为了生存和繁衍]。
我默默的喝了好大一口酒,默默的陷入了沉思,熊俊见我没有说话,举杯跟我碰了一个。我们就这样来来回回喝了好久好久。
那个夜晚我哭了,哭的十分的伤心,如同失恋一般。特别是与教官的分别,仅仅是拿着手机拍一张特别不清晰的照片作为纪念,明年的这个时间他可能还是会去带新的孩子们,或者他去别的地方,或者回家,但是就是与我们不再相见。军训就像一是情感纽带,虽然多半时刻他是严厉的,但是休息的时候还是挺适合聊天的人,人特别的好,军训的点点滴滴,让我收获满满,它们都装在我心灵的某个角落,是的,从此不再打开,如果再相见我会对我的教官好好叙叙那时的旧。
大学的军训和高中的军训就差别有点大了,此情此景再也不是当时的那么场景了,虽然带我们的教官人也挺好,和高中那段时间比起来总感觉差点什么。后来我仔细思考思考,可能是差了纯真。
大学的军训不像高中那么有仪式感,顶多算是一种形式,晚上也不会有活动,白天和高中的训练项目相差不大,不外呼站军姿、踢正步、齐步走那些动作。在大学军训完全没有那种感觉,就是快要结束的时候那么舍不得,好像看淡了很多,对很多事情变得淡漠或是淡然。
阿琛跟我那高中哥们十分的像,只不过脸更胖,肚子更大而已。有些时候我们仅仅是太想念对方了,才会走到哪里会觉得有对方的身影,其实阿琛跟熊俊一点都不像,从面相到谈吐,最后到行为处事的方式方法,他俩一点都不像,熊俊喜欢逞能、装英雄、出风头,而阿琛稍微内敛一些,更喜欢默默的做一些他认为正确的时间,但是对于女生这点,两者都有共同之处。可能是我独自一个人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太想念以前的兄弟情才会于此这般,把两个毫不相关的人联系在一起。
[来点灯啊]。这是阿琛在军训休息期间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所谓点灯就是A双手手心放在B双手手心上,A来打B的手背,打到了就继续,没打到就互换角色,让B打。人们总是喜欢发明些奇奇怪怪无聊透顶的游戏,偏偏有人喜欢玩,我是不太喜欢玩的,别人邀请了,也盛情难却,可以腹黑的看成是一种挑战。
[好啊,来呗]。我应声道。来来回回玩了几次之后,我便作罢,提议玩点别的,其实是他这方面技术比我强,我害怕输而已。
整个军训期间都一直靠这些小游戏啊,一起去食堂吃些不咸不淡的菜维系着。整个大学军训期间也过的不咸不淡,再也没有高中般那种情景,我和阿琛的关系也不咸不淡的进行维系着,普普通通。
大学宿舍是4人间的,每个人有一个独立的书桌,上面是床铺,也还凑合,后面是一个大花园,种了五颗讲不上名字的树,郁郁葱葱,虽然是秋天,但依然不失春天般的风采。偶尔有几只小鸟在树上栖息,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夜晚的时刻一切都归于平静,树也睡了,鸟儿也回家了,太阳也下山了,而我却躺着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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