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够了,放她们走。”飞砚钦道。
海珊瑚一直在等他的答案,谁曾想,等来的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海珊瑚质问了起来,在幽冥宫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了。
飞砚钦沉默不语,走过去将凝月扶起,对方却在起身的那一刻放开了他的手。
凝月往风颜的方向走去,她一直感觉后方有道视线盯着她在看,她知道是飞砚钦,但她却不会回头,她不要他再看见她丑陋的面容。
风颜擦干嘴角的血迹,对众人道:“凝月,事已至此,你何不与众人说说自己的过去,说说当年教主将你从青州带回来时的模样,呵,什么叫爱情,最终还不就是搂着新欢忘了旧爱。”她这是成心要将过去的事挑明白,搅浑这趟水。
“二师姐,你不要咄咄逼人,既然他们放我们走,我们就走。”凝月依旧是背对着他们说话。
“你,你真的是素瑾。”飞青玄原先还有些疑惑,听到风颜的话,他就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新欢旧爱这四字刺激了海珊瑚的神经,她指着风颜道:“风颜,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我和砚钦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他一直都是我的,何来抢夺一说,砚钦,你可千万别信她的,那个女人那么坏,一定不会是素瑾,她是冥幽教的三护法凝月,你可千万别被风颜骗了。”
青州的事,飞砚钦十分清楚,而且他现在确信凝月就是素瑾,所以无论海珊瑚说什么,他都是听不进去的。
“哼。”凝月冷哼一声,“海珊瑚,你就接着自己骗自己吧!早在你之前,你的飞二公子心中就已经有别人了。”
“住口。”海珊瑚道。
她是怎么都不会信的,她喜欢的人怎么会喜欢别人,她无论如何都不会信的。
凝月再也听不下去了,她伸手点了风颜的穴位,“二师姐,得罪了。”然后带着她消失在密林中。
眼见着那青衣飞走,飞砚钦握着手中的面纱追了过去,茫茫夜色,却空空如也。
他不知道他追过去的时候,海珊瑚眼中的伤与痛。
面纱被海珊瑚一把夺了过去,此刻两人已经走远。
“你怎么跟过来了。”飞砚钦道。
“她有那么好看吗?你就这样追过去了,她到底是谁?你难道不该和我解释一下吗?”
“她只是个故人。”
他觉得这是最好的解释,可她却不那么认为,“故人,所以你认识她,还喜欢她?”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试图去解释,可却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那是怎样的,飞砚钦,你为什么总把自己装在壳子里,什么也不告诉我,一会对我好,一会又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你是在耍我吗?”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一样,而他就是台下的看客,看到精彩的地方就鼓掌,曲终人散,他就会离去。
原来,她从不曾真正拥有过。
“我没有耍你。”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可素瑾,他始终感到愧疚。
她抓着他的衣襟,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直视着他,“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她?”
他沉默了。
海珊瑚接着道:“她有什么好的,她有我好看吗?她的脸都那样了,你为什么放不下她。”
他终于说话了,“你不要污蔑她。”
“我污蔑她什么了?污蔑她的脸了,那我呢,我在你眼里算什么?你不回答我,好,那我们今天就把话说明白,我问你,你是喜欢她还是喜欢我,你要是喜欢我,就杀了她。”她哭喊道。
她的娇蛮任性,此刻令他烦恼不堪,她不该在这样的时刻逼问他,他和素瑾的过去,她根本不懂。
“你想要知道答案是吗?那我告诉你,我喜欢她。”曾经,他的眼里只有她。
海珊瑚撕碎了手中的面纱,重重朝飞砚钦的脸扔去,“我不喜欢你了,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她哭着往回跑,一路狂奔,脚嗑到了石头,重重摔倒到草地上,她就趴在野草上,把头埋进草堆里放声大哭。
她那么喜欢他,把他当成生命中的一切,到头来,他却告诉她,他喜欢另外一个女人。
飞砚钦怕她有危险,跟着追了过去,见她倒在草地里,他要去拉她,她却拼命的抵抗,“我不要你管,你走开。”
“你一个人在这里危险。”
他要拉她起来,她就坐在地上直往后退,“我不要你管。”
她用力的要去掰开他的手,可他却越握越紧,始终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两人就这样一直僵持不下,气急了,她就张嘴去咬他的手,等她抬手时,飞砚钦的手上多了一排牙样子,可他依旧是不松手。
他也被逼急了,他本来想等她自己慢慢平复心情,却没想这丫头摆明了要和他闹别扭,他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后山里。
飞砚钦强行将她抱了起来,不再管她的小打小闹,如果他真要带她走,她根本没反抗的余地。
“你这个冷血无情的混蛋,你管我干什么,我就是被财狼虎豹咬了,被冥幽教的人抓走了,也不要你管。”
对方愤愤道:“我不管你谁管你,要闹回去闹。”
她被他突然严厉的语气吓得不吭声了,一双蒙着雾的眼睛眨了几下,接着又开始啜泣。
回到水灵宫,路过的人看她眼神都有些奇怪,等她回到卧房照镜子,才发现自己脸上沾满了泥土,眼睛肿得像个桃子,简直丑到无法见人,她抱着自己的头,暗自生闷气。
我喜欢她。
飞砚钦的话在她脑海里一遍遍回响,每想起来一次,心就会像针扎一般疼。
第二天她就生病了,一个劲打喷嚏,头晕晕沉沉的,思绪也混乱了。
季清秋进来见了她,着实吓了一跳。
“珊瑚,珊瑚。”她站在床沿边,唤了一二声。
那红肿的眼睛这才慢慢睁开,却是肿成了一条缝隙,“清秋。”她哑着嗓子喊着。
季清秋吩咐烨秋去找来大夫,又让冬桦先去熬一碗驱寒汤。
喝了驱寒汤,大夫诊治完后,对季清秋道:“海姑娘是夜里受了凉,在加上情绪波动过大,受了些刺激,喝几副安神的药即可。”
季清秋这才放下心来。
听闻海珊瑚卧床不起,飞青玄和寻飞花都来看她了,独不见飞砚钦,她瞅着众人,眼中的失落不言而喻。
“小珊瑚,昨天的事情,事发突然,我想这件事落到谁头上,心里都不会好受,你也别想太多。”
不安慰还好,寻飞花这一安慰,她就又想哭了,眼看着泪水就要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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