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以后我保护你
清脆的掌声响起,笛歌道:“好一对情深意重的璧人,你想救她,就得过我这关。”
“你打不过我,若是主动放了她,我可以饶你不死。”飞砚钦说道。
“我的确是打不过你,不过有这个拖油瓶在,你未必是我的对手。”笛歌似乎早有对策,把握十足。
“我才不是拖油瓶,飞砚钦,这女人诡计多端,你要当心。”海珊瑚有些激动,束缚着身体的铁链发出金属敲击的声响。
“放心,我不会有事。”他给了海珊瑚一颗定心丸。
鬼骨笛和血祭刀第一次相撞,迸发出红蓝色的光芒。
硬碰硬,笛歌不是飞砚钦的对手,但是,这里布有机关,她只要找到机会,就能将两人置于死地。
她弹跳开来,躲避着飞砚钦的出击,往后退去,然后又斜飞至左面墙。
血祭刀紧追不舍,她运用轻功,往屋顶方向飞去,然后脚踩放置油灯的金属蛇头,借力跃到后方。
在她身边,有一个机关按钮,她按了下去,从左右面墙飞射出无数把利箭,朝飞砚钦刺去。
他翻滚着身体,从高处俯冲向地面,抓住了刺向他的箭,低头闪躲,有惊无险。
笛歌本来就有伤在身,经过一番追逐,她消耗了好些体力,不能真枪实干,她也自有妙招。
只见她转向飞到海珊瑚身边,用手扣住她的命脉,对飞砚钦道:“我现在就杀了她。”
飞砚钦自乱阵脚,就在这慌乱之际,从他斜后方飞过来一支利箭,击中了他的肩膀。
“飞砚钦,你走啊!别管我,我不值得你这样。”海珊瑚几乎是吼出来的,她突然领悟过来,这里太危险了,她不要他为了救她而受伤。
飞砚钦忍着疼痛,拔出那斜插在他肩膀上的长箭,“我是不会走的,我要带你活着出去!”
“啊—”
笛歌面露狠意,扣着海珊瑚命脉的手又加重了力度,“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上次是我大意,这次你恐怕没那么容易得手。”
他握着手中的血祭,是愤怒,那愤怒唤醒了血祭,正发出古怪的声响,飞砚钦冲了过去,黑色的刀刃上,鲜血正在流淌,手起刀落,冷兵器碰撞发出阵阵刺耳声,捆绑海珊瑚的铁链被击得粉碎。
而笛歌则灵巧躲开,她的目的达成了,她就是要让飞砚钦去救海珊瑚,就是要让他们在一起。
这样,她才有机可乘。
她无情的压下了阀门,海珊瑚和飞砚钦脚下的铁丝网突然打开,他们两人一同掉了下去。
现如今,谁也救不了他们。
飞砚钦抱着海珊瑚,紧紧的搂着她,蓄力往石壁边靠近,加大缓冲力,减少摔伤的程度。
眼看着就要撞击到石壁上,他将怀里的女人护住,翻身让自己的后背撞到了墙面,闷哼一声,两人顺着岩壁滑落。
这是一个口小但内部宽阔的洞穴,四周怪石嶙峋。
两人跌落到小角落里,海珊瑚颤抖着身子,她知道,她知道这下面有什么,望着前方黑乎乎的池水,她感觉寒毛竖立,那叫炎元的巨蟒一定就在里面。
但是比起这害怕,她更加关心的是飞砚钦,他刚刚为了救她受伤了。
转过身去看飞砚钦,他好像看起来十分虚弱,双眼紧闭,眉头微皱,一脸痛苦的表情。
她坐在他身旁,望着那箭伤,心中充满了愧疚,这一切都怪她。
她小声道,“砚钦,我,我帮你处理下伤口。”
不敢用稍大的声音,她怕吵醒那条巨蟒。
海珊瑚从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干净的,未沾血迹的布,颤抖着双手替飞砚钦缠绕好伤口。
她低垂着头十分丧气,“你为什么来救我。”
对方动了动睫毛,睁开了眼,就这么定定的望着她,宽大的手抚摸上她的脸,“怎么沾染了这么多血迹。”
这个小傻瓜,关键时刻逞什么强,为何不像上次那样厚着脸皮去求她,她如果来找他,就不会被抓到丹青阁,也就不会有接下来那么多事了。
“这些鲜血是逐月山庄弟子的,还有冥幽教那群坏人的,飞砚钦,我可坚强了,我杀了两个冥幽教的人,用爹给我的匕首。”她抽着鼻子,声音有些哽咽。
猛然,身体向后钦去,他将她抱在怀里,声音竟是出奇的温柔,“你一个女孩子,杀什么人,以后我保护你,不许再沾染鲜血了。”
鼻尖一酸,她突然就哭了出来,但她不敢发出太大声,“砚钦,我可以叫你砚钦吗?”见他没有拒绝,她接着说道,“砚钦,逐月山庄没有了,再也没有了,爹爹也失踪了,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好怕,冥幽教的人要将我们赶紧杀绝,爹爹不见了,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将她抱得更紧了,生怕她会从自己怀里消失不见,“我会带你出去的,然后陪着你找到海伯伯。”
“可这天下已经没了我们父女的容身之地。”
“那你和海伯伯就来刀祭门。”
她有些不敢相信,“你不是说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吗?”
“傻瓜,那我为何要来这里救你。”
她楞住了,也许,他是在可怜她吧!
飞砚钦放开她,望着她脸上混合的血与泪,可爱的娃娃脸活脱脱变成了个怪物,要是有镜子,他真想拿给她看看,让她知道她现在有多丑。
“你去那水池边洗洗。”飞砚钦说道。
海珊瑚抱着他的手臂,拼命的摇头,“不去。”
“为什么。”
“砚钦,这不是个普通的大洞穴,你不知道,那池子里很有可能藏着条巨蟒,虽然现在是看不见,可是昨天晚上,我被关在上头的时候,亲眼见到了那条巨蟒,它好像是笛歌的宠物,而且笛歌那破笛子能够将它唤醒。”
“那是鬼骨笛。”飞砚钦补充了句。
“哦,对鬼骨笛,可是那条巨蟒真是不好对付,万一它醒了,我们肯定打不过她。”
见她情绪低落,他忽然想缓和一下,“有我在,能应付,可是你的话—”
望着对方暗示的眼神,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也觉得我是拖油瓶。”
她真的要生气了。
见她一副叉腰要理论的模样,飞砚钦觉得十分滑稽,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浅笑。
海珊瑚勾着头望着那俊俏的脸,不笑就已经够帅了,这一笑简直要了她的老命。
就算被炎元咬死,有这大帅哥陪着,也算是值了,这叫什么,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划算。
她偷偷想着。
“你刚刚是笑了吗?”那冰山脸居然被她给逗笑了。
飞砚钦咳嗽了几声,故作严肃,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没有,你看错了。”
海珊瑚又离他近了几分,“没错,我刚刚明明看见你笑了。
对方眼神闪躲,可她却步步紧逼。
被对方这样盯着,他突然就后悔来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