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记忆
迷蒙中她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白白的一团看不清五官,血腥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闻到这种味道,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仿佛丢失了他,心就被挖空了一大块,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她想把那个人想起来,眼睛却不争气的再次紧紧地闭上,手空落落的只剩下了空气缭绕。
世界渐渐的模糊,有冰凉的东西落在她的眼睑上,伸手触摸了那片冰凉,抬眼看到——
漫天飞舞的雪花里,天地间隐隐的只有了那个人的身影,他张开嘴在语无伦次的说着什么,他想说什么呢,她愣愣的看着那个人雪人抱着什么又哭又笑的,心隐隐的作痛,泪大滴大滴的沿着眼角落下,在脸上划过一道痕迹,而后聚集在了下巴上,缓缓地坠落……破碎……
苏流年,真好,你还活着——
不许睡,苏流年不许睡,我会带你走出这里的——
怀里的女人说了什么,那个人轻颤着声音,笑容如同稚子一般。
大雪纷飞,将两个人的身影渐渐的堆积在大雪之下,那个人却始终没有放开抓着的手。
紧紧地,再也没有放开……
雪越下越大,将两个人的身影渐渐的掩埋,融进那一片雪白的世界里。
“不——!!”,拼命的想要喊出声,可是她却无力阻挡那两个人的消失。
空气中迅速袭来的黑暗将她眼前的一切都磨灭,慌乱中她抓住了什么东西,抬起头,不期然撞入一双眸子里,那双眸子里几乎没有了焦距,那人浑身都是鲜血,还是咧着朝着她温柔的笑,温柔的仿佛他要消失在这个世界里。
流年别害怕,没事了,没事……
安抚的对她说这话,身形却不受控制向她倒了过来,伸手想要扶住他,双手却穿过他的身体,空空落落的没有任何东西,风雨飘摇中,她的眼前一片的血色。
不……谁来救救他……
谁能来救救他……
心骤然被绷紧,她看着手心,痛苦的呢喃着。
“滴滴——”,尖叫的机器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医生冷着脸低声说:“施麻醉剂,立刻开始手术。”
“可是——”
“没有可是!”,厉声打断她的话,厉长生冷冷的看着她,说:“还愣着干嘛,立刻实施麻醉!”。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虽然车祸的时候有人尽量把她护在了怀里,可是巨大的冲力还是伤及了她,一根肋骨折断,生生的插进了她的肺腔里,如果不及时手术,这个女人会死的!
孩子……还是大人……
他只能选择大人,从五年之前,楚凌生、凌天南为了这个女人露出的疯狂,他就知道,如果这个女人活不下来,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活不下来!
楚凌生,凌天南,任何一个人都会因为她将这一次涉及的人员统统杀死,他绝对不能看着这个女人死去。
孩子……如果真的胎死腹中,那也只能说母子缘浅……
紧皱着眉头,厉长生看着护士把冰凉的液体缓缓的注入她的身体里,恍惚间想起来五年之前这个女人是怎样一副形容,鲜血淋淋,没有任何的生命,似乎她的一生都在多灾多难中度过。
五年之前是这样……五年之后亦是这样……
是孽还是缘,他这个局外人从没有看清楚。
哗啦一声,天地间拉开了一道水幕,眼前却忽然嘭的一声爆炸开了一声爆炸开了绚丽的烟花,隐隐约约中,她走到前面看到面前两个人笑的那么的开心,她看到他低头时露出的表情,那么的宠溺,剑眉弯弯,眼睛明亮,心里忽然像注入了一道温暖。
雨水打湿在脸上,温暖而多情,仿佛母亲的手在抚摸着她一般。
“流年……”,他听到他的唇角发出那个人的名字。
流年……流年是谁呢?她模糊的想着,他为什么总叫着这个名字。
她看着他缓缓的凑近身旁的女人,鼻尖碰在她的脸上,轻声呢喃着三个字,头顶的烟花嘭得一声响爆炸开来,听不清楚那个人究竟说了什么,只记得那个人唇角勾起的得到淡然和柔情。
手穿透他透明的身体,颤抖着想要摸摸他的脸,那笑容却在她的触碰中如水一般破碎。
‘砰’的一下,轻微的在之间炸开,她听到那个人笑声在空气中细细碎碎的荡漾开来,微风吹过,她看着手中空落落的地方,忽然听到一声一声的哭声。
是那个女人——
一个人抱着手臂,绝望的痛哭,雪花落在她的头发上,她看到她眼角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心口忽然揪紧,仿佛能感受到她的痛苦,那种有座山压在胸口窒息一般的感觉,将她渐渐的没顶的感觉,很痛苦,痛到无法言语,无法呼吸的地步。
我厌倦了你,不想再看到你了——
如魔音般的声音钻入耳中,让她想要发狂,想要挣扎,想要尖叫出声,身体却无法动弹,张开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她一个人哭的天昏地暗……
呼哧——
呼哧——
一声一声粗重的喘息声从氧气罩里急促的发出来,厉长生的面色骤然紧绷。
“2号剪……”
“血压”
“90”
“心跳”
“67”
……
手术室的时间静静的流淌,只剩下冰冷而机械的对话,惨白的灯光将几个人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拉长,再拉长——
最后将他们的身影定格成黑白的颜色,仿佛老照片一般,凝固在了空气中,成为记忆中永远也忘不掉的画面。
——
“嘎吱——”,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发出尖锐的叫声,荒凉的草地,破旧的工厂,随处可见生锈的铁七横八竖的躺在地上,夕阳斜照在地面上露出斑驳的墙体。
啪的一声,车门被大力的甩上,凌天南大步的从车上走下,唇角紧抿,眸中闪烁着无法见底的疯狂,张狂而有力的身体在此刻如同潜伏的野兽竭尽一跃的刹那,露出最锋利的爪牙,随时都可能将靠近的猎物撕扯粉碎!
门被缓缓的打开,破旧的门发出吱吱嘎嘎的呻吟声,仿佛随手都要倒下,背后的雨水夹杂着风灌涌而入,将他的衣角吹得凛凛作响,萧杀而决然。
“终于来了……”,一声阴鸷的声音像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一样,杜玉明看着眼前的人,嘴角带着阴冷的笑容,他的怀中抱着一个人骨瘦如柴的女人,女人的肚子挺得大大的,眼睛紧紧地闭着,风吹过,她干枯的头发随着风在浮动。
满是依恋的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杜玉明温柔的说:“轻轻,他来了,你不是一直都喜欢他吗,你醒醒,看看他。”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土腥味,女人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任何的动作,鼻息中发出轻微的声音,杜玉明忽然笑了笑把她放在了一旁的躺椅上,仿佛害怕她碎裂掉,用毯子把她包裹在里面,抬起头看着凌天南,眸子里充斥着一种古怪的笑意。
“苏流年已经死了吧?”,桀桀的低笑声中,杜玉明充满了报复后的快感,“我说过,你赢不过我的,五年之前让她套了,这一次,她终于死了,死了!凌天南,你是不是很开心?哈哈,我送给你的这份礼物怎么样?”。
太过安静的环境里,他的声音透着尖锐的沙哑,被风呼啸着卷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着。
凌天南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只是手指却紧紧地攥着,关节处紧绷的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颜色。
“这一天,我终于等到了!凌天南,你终于可以生不如死了!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嘭的一声,笑声戛然而止,剧烈的疼痛下,杜玉明甚至被打偏了头,血水从他的嘴角流下,他睨着凌天南,擦干了嘴角的血水,“凌天南,你敢在动我一下,信不信我引爆整个工厂的炸药。”
“哈哈,你还不知道吧,这个工厂里我已经埋了十公斤的炸弹,信不信只要我轻轻的一按,嘭——的一声,整个工厂都会在刹那间被引爆,没想到吧,我会这么做。”
杜玉明得意的笑着,双肩颤抖着,看着凌天南的目光充满了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疯狂,从知道杜轻轻再也活不下去,他就想好了,就算死,他也要拉着这两个人一起死!
苏流年那个小杂种要死,凌天南……轻轻喜欢他,他也要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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