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风将起

  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勇士兮,听,那是人们的哭喊,他们在盼望着一位勇士带他们脱离苦海,脱离着万恶的漩涡,让他们能够远离这塞北的江湖。
  塞北自古为边境之地,有关名函谷,有西京为咸阳,关外为荒漠,关北为草原,关内有郡为陇西,大明遵循古制分天下为州郡,陇西郡为塞北最大的郡,郡城内高楼巍峨,大姓几何,有武馆,有门派,有朝廷,有人间万般,奈何已无江湖侠。
  远窥郡城,只见整座城依山而建,巍峨的城墙像一位怒目金刚一般,足以让任何想要从正面攻陷这座雄城的敌人望而却步,郡城是陇西郡内最大之地,却不是塞北之最,有人云,塞北之风,终将在西京城下停止,那巍峨的高墙能够阻挡任何风沙,暂不提这西京,只见那陇西郡城内有风将起。
  整座郡城依山而建,所以城内的地势也是呈现倾斜向上的角度,外城地势最低,越向内城走去地势越高,城内诸多权贵家族都是按照地势修建住宅,越是权势人家,府邸的位置也就越高,这最高之处是李氏的府邸,陇西李氏是陇西郡为郡望的一个李氏家族,传说为颛顼之后,是大明王朝的武将世家,相传他们祖上受历代朝廷的恩惠,汉帝时有飞将军李广,唐王时有军神李靖,虽然在这大明没有一品大将,但二品的征镇品阶的还是有的,在这陇西郡,李家虽无王侯之称但已王侯之实,不仅在陇西,在整个塞北也是顶尖的世家了,风将于李家。
  塞北多风烟,有风即大风,风起时,必有狂沙,也有兵锋。郡城号称有三百将门,养私兵有千,平时有世家大少携护卫出行,必然是良家子销声匿迹,百姓家不敢出声,寻常人家难道是非,可这样的日子总会有人厌烦的,就像被压迫久了总会有人反抗,只是缺少一颗压死骆驼的稻草而已,而现在这颗稻草出现了。
  两天前,有一大少携带护卫出游,充分表现出了纨绔大少的风范,护卫保护,恶狗开道,马跨小贩,一幅嚣张的样子,而他也有嚣张的资本,这个人是郡城三百将门之一的萧家的幺子,从小被宠爱,要什么给什么的生长环境再加上身边一些恶奴的怂恿就让这位萧家子弟萧武灵从此再纨绔的路上越走越深,也让他成为了这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萧武灵正在街道上策马狂奔,附近的行人尽力躲避,可这位大少每次出行都会撞伤甚至撞死一人,今日狂奔了已久,但这位爷的心情越来越差,骑马也越来越快。
  在闹市的大街上,即使人们已经对躲避有了经验,但总有些孩童和老人躲闪不及,这不,咱这位郡城一霸已经找到了这次的目标,前方两位小孩正在吃着糖葫芦,他策马扬鞭越来越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要到这小孩的面前了,而小孩也被这场景吓傻了一般,不敢有什么动作,萧武灵继续扬鞭直直的撞了上去,只见那还没马腿一半高的孩童被直接撞飞了出去,直接撞到了附近的小摊里,这两个苦命的孩子早已瘫软在地,这小小年纪还未成型的骨架想必也没有机会成型了,他们的人生就被刻在了这一瞬间,他们面容丧白,口吐鲜血,好不可怜,此时也有两位小摊贩一样的人到来,看到这一幕,心也碎了一般的恸哭起来,连爬带滚的来到小孩的身边,抱着这两个孩子的身体,哭喊着,让旁人看着都心疼,话说这位大少每次出行都会马踏行人,故意也好无心也罢,最终也是被萧家老祖的一句少年人总有犯错的时侯而轻轻落下,这位少年也一直没收受到什么惩罚,但这次他是向以往一样吗,花钱了事还是以权压人,只能叹,人间无奈是百姓,百姓无奈只悲伤。
  病久的猫也会挠人,疯了的兔还会咬人,这中年丧子的夫妻又怎不会伤人,但他们只是普通人啊,又怎是这重金培养的恶奴的对手,他们上前想要让这个公子给个说法,他们想要发疯,想要这个人杀人偿命,可他们连这个人的身都进不了,到头来只是一锭银子砸到身下,他们哭喊着说不要,只要自己的孩子回来,可终是无用功,这附近的小摊贩围着圈子却无人敢说话,他们畏惧着这些武功“高强”的恶奴,终了,还是有人走,有人凉,有人哭,有人笑,这可能就是人间百态吧。
  世间最伟大之事可能就是父母对儿女的亲情了吧,那对夫妻在这座城市里逗留就是为了多赚些钱为儿女以后做打算,可没想到天降横祸,儿女不再,有这银两又有何用,他们知道自己不可能报仇,但他们不服,不甘心就这样,他们把儿女的尸体带到郡城衙门前,他们敲鼓无人应,跪地无人答,问衙役也无人复,天可忧怜,两人就像被抛弃的野鬼一般,双眼冒着绿光,只有一口气支撑着他们,每次拖动他们身体的不是脚底的鞋而是他们的不甘,但被抛弃终究是被抛弃,这世上的人似乎都忘却了他们。
  被抛弃了又能如何,他们只是平头小百姓,他们进不去那巍峨的内城,那堵城墙就是天堑一般阻挡了他们一切的念头,他们只能跪在衙门门口,也只能跪着了,站着活不了还能怎么办,他们向衙们哭喊着他们的委屈,向老天爷哭诉着这人间的惨无人道,可有用吗,大明朝廷的衙们不敢管,这老天爷也是眼睁睁的看着悲剧的一幕而无可奈何,也许这瓢泼大雨也是老天爷对两人的遭遇的可怜吧。
  这一跪就是两天,相传那萧家听说他们在这控诉他们家小公子好像想要杀人灭口,但最终被什么人阻止了,而这对夫妻两天也没见到郡城的太守,他们只能这么跪着,守着他们的孩子,跪着,慢慢他们的眼睛的绿光越来越盛了,更像无人理得野鬼了,整个郡城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情。
  又是一天夕阳时,郡城要关闭城门了,守门的兵役只见遥远的尽头,有独马,白衣,负剑,在关城前终于赶到,那人终至,而风也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