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如果早知道男生也会……
温暖身着素白的连衣裙，海风撩起她过肩的长发，皎洁的月光映照她白皙的脸庞仿佛温润的玉石，明媚的眼眸比星空还要闪耀两分。
貌似是时候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
潘多拉看看温暖，又看看林默，思考一番转身跃下林默肩头，“你们聊。”
林默点点头，目送黑猫离开，他自己则在沙滩的长椅上坐下。
凭借潘多拉的听觉，想听的话在哪都能听清。
但考虑到林默和温暖的脸皮，潘多拉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温暖缓步走近，坐在长椅另一端。
微咸的海风胡乱地吹，海浪啪啪啪拍击沙滩，星星不懂气氛，一个劲地闪。
两人谁也不说话，沉默地抵挡周围的喧闹。
似乎从两人相遇开始，就不曾想这样安静地独处过。
实际上，连独处的时候都很少。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才一同开口，“对不起。”
一男一女相互对视，彼此眼中都有些愕然，随后默契地把头转向一边。
一阵沉默的等待，两人再一次异口同声，“你先说吧。”
别开的头转了回来，两人尴尬地对视，微微点头，语气都没什么分别，像是一个人一样，“那我先说。”
这就很尴尬了。
林默推动眼镜，“女士优先。”
温暖微微一笑，漂亮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好。”
虽然答应了，她却不知从何说起。
林默沉默地等待，夜还很长。
“我……在家里安装了很多监视器。”温暖抿了抿嘴唇，捻着裙子坦白道，“虽然已经拆除了，现在只剩下窃听器，但是……对不起。”
林默显然愣住了，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可反复眨动的眼睛已经暴露了他不安的内心。
他在快速回想，自己有没有干过一些丢人的事。
好像没有。
毕竟有头疼的困扰，很多他这个年纪的人有的习惯性动作他都没有。
不过……这样一来，他头疼的事温暖也就一清二楚了？
注意到林默奇怪的目光，温暖把头别到一边，“不和谐的画面我都打码了……”
林默：“……”你打码有什么用啊？
你还保存了！？
冷静下来想一想，林默隐约能猜出温暖这样做的原因。
又不是轻，漂亮的女孩子搬到陌生的大哥哥家里，有防备是很正常的，没防备才不正常。
别说是女孩子，就算是男孩子，在外面也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不要等事情发生了，才后悔什么“早知道男生也会被……”
再怎么喊“杰哥”都是没用的。
林默缓缓摇头，“嗯……道歉是应该的，我接受你的道歉，而且原谅你了。”
温暖转过头盯着林默，眼睛里闪闪发光，“真的吗？”
林默点头，“嗯。”
要问原因的话……温暖长得好看。
颜狗和球迷就是如此的无原则并且肤浅。
恶心。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契约炼狱中，灵魂以真实的模样呈现。
还记得林默第一次进入炼狱的时候吗？
他的形象是只穿了一条休闲裤的真空少年。
正如潘多拉所说，林默这货是个外表正经内心闷……
不怕有人看，就怕没人看。
这点小事，毛毛雨了。
接下来就轮到林默了，他推动眼镜，“因为我个人的原因，对你一直很冷漠，对不起。”
温暖一个人来到陌生的环境，最需要的就是他人的关心。
但林默饱受头痛之苦，并不想和别人有太多的交集。
他已经经历了无数次和人相处愉快最后又分道扬镳的过程，不想再经历一次。
早知结果的他，抗拒一切开始。
只是苦了温暖。
林默对此报以歉意。
温暖摇头，“不用道歉，我都知道的……你头疼的事。”
她脸颊微红，林默头疼时的痛呼是她最好的安眠药。
有些奇葩？
无数人还听郭德纲呢。
温暖眼帘微垂，“哥哥是因为头疼的关系，所以不敢和人相处，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不用说朋友了。”
林默点头，“我喜欢你的比喻。”
温暖水汪汪的眼睛瞥了林默一下，带着一丝嗔怒，温暖声音轻柔，“关系越是亲密，越是无法隐藏自己的痛苦。可不隐藏痛苦，再亲密的关系都会变得生疏……我都明白的。”
林默把头别到一边。
微咸的海风不大不小刚刚好，沙滩后浪推前浪此起彼伏声音宛如天然的乐曲，漫天的星星明媚迷离，像是在和着海浪的节奏明灭。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安静地欣赏大自然的美景。
心旷神怡。
温暖抬手把凌乱的发丝拢在耳后，“哥哥的头痛，最近有些减轻了？”
“嗯。”林默点点头，既然温暖安装了窃听器，他变成魔鬼的事温暖自然也会知情，于是没有隐瞒，“据说是灵魂力量不断增强的缘故，变成魔鬼之后，身体得到了强化，对灵魂力量的掌控也有所提升。特别是之前重铸灵魂之后，头痛已经减轻了很多了。”
“那就好。”温暖用脚尖轻铲沙滩上细小的沙砾，“今天还真是危险呢，虽然之前知道一些，但亲眼看到还是吓了一跳。”
林默想起温暖用鱼枪打得那两枪，准确率不用多说，时机把握得真是恰到好处，完全看不出吓了一跳的样子。
“我最开始也是。”林默附和，“慢慢习惯就好了，总会慢慢变好的。”
他一直如此坚信着。
温暖看着林默眼中坚定的光，微微一笑，“我好像知道爸爸妈妈让我搬来的原因了。”
林默挑眉，“怎么说？”
温暖摇摇头，站起身拍打裙子上的灰尘，吐出粉红的舌尖，“不告诉你。”
不等林默反应过来，她把白嫩的手摊开伸向林默，“那么哥哥，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哥哥好，我是温暖。”
林默轻握温暖的手，软糯的触感让他微微失神，“妹妹好，我是林默。”
皎洁的月光挥洒，为两人镀上温润的光芒。
曾经形同陌路的两人此刻紧密无间，无形的屏障破碎，孤单的心彼此靠近，近得能清晰地感知到彼此的温度。
暖得让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