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怎么不戴帽子呢?
如果约翰对双双没有非分之想，就不会被双双骗到北黛河；
如果约翰没有因为自己的恶趣味向林默炫耀，就不会和林默签订契约；
如果约翰没有伤害胖虎以干扰林默比赛，手上就不会粘上弓形虫；
如果约翰愿赌服输遵守契约，趁早远离双双，他的灵魂就不会被剥夺，身体就不会虚弱，弓形虫会被他的免疫系统轻松杀死……
如果约翰能少做任何一件事，他都不会陷入如此境地。
可惜没如果。
卑鄙的行径和卑劣的内心让约翰一步步走上断头台，于是林默举起刀，对准了绑着铡刀的绳子。
“我不是剑骨头，血不是铁疙瘩，心不是玻璃渣，自然也不是正义的伙伴。”林默微微提高声音，以便神志不清的约翰能听清他的话，“你为你的行为付出了代价，我无权对你进行审判。”
约翰声音沙哑，“那就放我走吧……我知道错了，我需要医生……”
林默奇怪地看着他，“事到如今，你还认为你能离开？”
约翰好想哭啊，虽然已经哭出来了，“你不是说……我已经受到惩罚……咳咳……”他剧烈地咳嗽，“你又没有审判我的想法……”
“我说那些话是想让你不要搞错重点，”林默推动眼镜，“之前的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想要恨的话就恨自己。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才是你痛苦的根源。”
潘多拉撇嘴，“就是说不要连累双双呗！”
林默瞥了黑猫一眼。
就你话多，一天小嘴叭叭的。
“为什么啊！”约翰好绝望，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我都这样了，也不会再去烦双双了，也没有能力做坏事了，为什么还要搞我啊！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啊，我都知道错了。”
“要问原因的话……”林默沉默片刻，认真地回答，“你怎么不戴帽子呢？”
约翰：“……”我特么！
要不是我现在打不过你要不是我现在打不过你要不是我现在打不过你！
“我知道你现在很愤怒，我给你一个机会。”林默指向巷口，“爬出去，我就放过你。”
约翰费力的挣开眼，望向林默手指的方向，巷口温暖的阳光仿佛神圣的天堂之门。
林默会遵守契约的！这样的想法成为约翰的救命稻草，重病虚弱的身体忽然涌出新的力量，约翰扭动身体向前爬。
痛！头痛！胃痛！眼睛痛！各种痛苦在体内游走，像是野蛮的兽粗暴地占据了他的身体。
很好，很好。
痛苦让约翰欣喜，欣喜于自己还活着。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性格恶劣他，能够四肢健全地活到现在，其中少不了自身的努力和命运的眷顾。
威胁、枪击、绑架……什么事情他没经历过。
因为独特的兴趣，他受了不少罪。
他都熬过来了，他还活着。
还会继续活下去！
约翰坚信，只要能活下去，就能找到治好身体的方法；只要活下去，就有东山在起的机会；只要活下去，他就能将自己遭受的痛苦百倍奉还！
活下去！虚弱的身体艰难地爬行，动作迟缓。
活下去！壮硕的肌肉完全无法发挥应有的作用，反而在不断产生剧痛折磨约翰。
活下去！双手的皮肉被地面擦破，鲜血肆流。
巷口近在眼前，近了！近了！近了！
约翰伸手扒住墙壁的拐角，他的手指已经感受到巷外温暖的阳光。他甚至能感受到有一只温暖的手掌抚过他的手指，为他精疲力竭的身体注入全新的力量。
只要手臂用力，他就能爬出巷口……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腕，将其强行向后拖拽。
“刚才不算。”林默面无表情地拖着约翰走进小巷深处，“我们再试一次。”
我试你马乐个【哔——】！
约翰徒劳地扣着地面，身体却在不由自主地远离光明的巷口。
像是扔垃圾一般，林默甩开约翰的脚腕，出声鼓励，“再试一次，加油！”
我加你马乐个【哔——】！
林默见他不动，声音温柔地劝告，“萌萌，站起来。相信自己，你可以的。如果你真的做不到，我……”
林默顿了顿，和善地提醒，“……我就打爆你的狗头。”
扑啦啦……
约翰奇怪地看着林默，林默好像说了什么，可他完全听不到。
耳边只有羽翼扇动的声音，隐约还有羽毛坠落的声音。
羽毛坠落会有声音吗？
约翰不得而知，但他确实听到了声音。
悠扬又沉重的钟鸣从世界的尽头奔袭而来，在约翰耳边炸响！
潘多拉弓起腰，炸毛大喊，“林默，后退！”
反手握住后腰的游标卡尺，黑气吞噬了眼白，猩红自瞳孔绽放，林默左眼瞳仁燃火，他看到了深沉的蓝。
蓝色的光芒如同粘液一般从约翰全身所有的孔洞之中溢出来，包裹他的身体。
魔鬼之眼的观测下，约翰的欲望显化在身后。
那是一只满身脓包的蟾蜍，肥大的肚子拧成麻花一样的形状，加上四肢勉强是个人形，长长的舌头盘在身上，不住地探索蠕动，分泌出粘稠的蓝色液体。
此时，丑陋的蟾蜍正在靠近约翰的身体，和他的身体一点点重合。
林默手指拨动，游标卡尺在指尖旋转延伸，转瞬化作长达两米的狰狞凶器猛地砸向约翰。
铛——！
悠扬的钟声响起，金色的光芒自虚空中显化，形成坚固的屏障挡住了林默的攻击。
见林默又要攻击，潘多拉提醒，“没用的，那是神圣武装，会保护天使。”
林默看向黑猫，虽然没有说话，眼神却准确地传达出对神圣武装的好奇。
“记得之前的简单吗？打脸之后皮肤如琉璃般破碎，那破碎的就是神圣武装。”潘多拉解释，眉头紧皱，“地狱为魔鬼提供武器，天堂为天使提供防具。神圣武装会在转化时出现，此时基本无法击碎。转化完成后，神圣武装会变成天使的另一层皮肤，提供强大防御能力。也会让天使看起来更加神圣，所以我们经常称呼其为神圣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