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说起来有些下作……
两年前，父母被林默的父母传染了不治之症（指笨蛋），导致本在环游世界的她，不得不安居在一个陌生的家里——背上小书包，踏上不归路（指上学）。
面对家中唯一的异性，温暖心中满是抵触和防备，没有半点儿传说中那种莫名其妙的好感。
所以在家中安满窃听器和微型摄像头对林默进行24小时全方位无死角的监视也是合情合理的。
温暖很难描述对林默态度的变化，这是一个有些复杂的过程。
女孩子的心思大多是这样的。
最开始温暖表现得很冷淡，碍于自身素养，她还维持着基本的礼貌，比如见面的打招呼和出门说一声。
她本以为林默会有些失落，进而尝试其他方式和自己拉近关系，却没想到他竟然松了口气一般乐在其中。
这就很过分了。
以温暖从小到大被温柔以待的经验判断，她认为自己的颜值基本处于大部分人需要仰望的层次。
而林默竟然因为她的冷淡而开心？！
脑子没问题吗？
于是温暖尝试变得更冷漠，甚至一度达到了无礼的程度。
结果林默更开心了……
这就很尴尬了。
温暖开始怀疑林默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因为自己过得不舒坦而看不惯林默过得很舒坦的温暖心中不满，尝试露出温柔的性格和林默主动接近。
结果林默避如蛇蝎，一段时间内看她的眼神犹如在看洪荒猛兽。
这就很伤自尊了。
若不是发现林默的异常，温暖恐怕会认为林默是个弯的。
房间隔音再好，好不过高科技窃听装置。
温暖发现林默独自在家时经常会发出莫名的痛呼，半夜会忽然惊醒，捂着脑袋满床打滚。
种种迹象表明，林默的脑袋有病。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温暖得出结论，林默的头疼是长时间持续存在的，并会间歇性增强。
但只有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林默才会露出痛苦的表情。
翻看录像，温暖清晰地看到，疼得瘫在沙发上颤抖不已面目狰狞的林默，在听到她开门的瞬间猛锤自己的脑袋，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往日面无表情的样子，对她所在的方向投去淡漠的目光。
任谁都不会毫无感触……虽然那是很冷淡的表情，但却是林默能露出的最好的表情了。
温暖终于明白了林默一直以来和她保持距离的原因。
控制面部肌肉不因痛苦而颤抖，是一种十分困难的事。
一旦两人距离拉近，必然会有更多在一起度过的时间。
而这段时间里，为了避免自己痛苦的表情让别人不舒服，林默选择维持麻木的表情，把痛苦深深地藏起来。
只有独处的时候才能释放痛苦，和其他人相处对林默来说与酷刑无异。
真是个笨蛋。
温暖拆除了所有微型摄像机，这样的笨蛋已经没有监控的必要了。
但窃听器还是要留着的。
说起来也有下作，温暖很喜欢林默痛呼时的喘息……
很长的时间过去，在两人的有意为之和相互配合之下，温暖和林默形成在常人看来有些奇怪的相处方式。
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两个人共处的时间却相当少。
日常的招呼和留言都有，却基本没有一起去某个地方，或者一起做某件事的经历。
更不用说逛商场、游乐园、KTV……
明明自己小心翼翼地照顾林默的状态，尽量避免和他长时间接触，为什么你这个女人却能占用他那么多的时间，让他忍受痛苦？
这种感觉就像老实人认真避孕，结果老婆给别人生了个大胖小子。
商场、游乐园、KTV……还是三胞胎。
啧！
“啊！”妙妙惊呼，“暖暖，你的筷子断了。”
“没事。”温暖笑容温暖，“大概是保管不当，有些变质了。”
变个毛线球！潘多拉看得分明，那双实木筷子是被温暖硬生生捏断的。
黑猫跃上和那娜一起回到饭桌的林默的肩膀，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复杂。
你妹是个怪力女啊林默。
但凡你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现在的下场估计和那双筷子差不多了。
脑子有病真的是太好了。
林默奇怪地瞥了潘多拉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潘多拉的目光让他有些不爽。
“哥~”温暖声音酥软，伸手抽走林默的筷子，“我的筷子坏了，你再去拿一双呗。”
发生了什么？！
林默有瞬间的愣神，温暖上次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应该是一年半更之前的事了。
大概是为了在朋友面前表现家庭成员之间的亲密？
林默看向潘多拉，黑猫一脸卖萌，幸灾乐祸的眼中表达出来的意思很明显：我什么都不知道，毕竟我只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林默还想说什么，温暖已经把林默的筷子在果冻一样晶莹的嘴唇间轻轻一含，夹了一口菜用手接着防止掉落，娇嗔道，“好啦好啦，不会让你白干活的，啊——”
一瞬间，林默脑中忽然想起那个会捋耳朵的兔女郎，不仅是因为相似的语气，还有温暖踩着他脚的软软的小脚丫。
好像是怕踩疼了他，温暖特意脱下了拖鞋。
包裹在白袜里的小脚丫像是弹性颇佳的布丁，却把暖暖的体温传递到林默的脚背上。
施加的力气正在随着林默呆愣的时间长度指数增长，似乎无穷无尽一般。
张嘴吃菜，林默把食物咽进肚子，起身去拿筷子，“下不为例。”
云妙妙一脸憧憬，“暖暖，你和哥哥感情真好，我一直也想有个哥哥。”
那你就想呗，干嘛来抢我的。
温暖微微嘟嘴，表示出微妙的不满，眼睛却弯弯地溢出笑意，“他啊，就是有外人的时候呆呆的，平时单独相处欺负我的时候鬼点子可多了。”
你看到的只是虚妄，只有和林默朝夕相处我才了解他真实的内心——这是温暖的弦外之音。
只是在那娜的耳中变了味道：有外人……呆呆的……单独……欺负？
欺负？！
那娜看向温暖，心中惊涛骇浪卷起千堆雪。
她感觉自己窥见了黑暗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