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百变林默魔术卡
悠扬的钟声响起，黑城崩塌，所有物品飞快复原回到原本的位置。
灰雾开始消散，红月升空，指针溃散。或大或小的齿轮分离，隐没在虚空中。
林默的身体被拉动，头上的角、身后的尾巴和锋利的指甲全部消失，他回到最初站立的位置，眼前是云妙妙。
她露出怕怕的神情，“收魂？怎么收啊？”
“……”林默摆摆手，“已经收完了，睡觉去吧。”
黑猫潘多拉蹲坐在林默肩头，看他之前微笑的表情瞬间变成冷漠，一阵无语，“世界间隙时间流速异常，这里只过了一瞬。”
林默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云妙妙大眼睛忽闪，迷糊的小脑瓜转啊转，忽然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魔鬼先生，其实你是个魔术师吧？”
林默潘多拉：“嗯？”
云妙妙笑起来，“谢谢你的帮助，你真是个好人！”
林默：“？？？”
“哟！”潘多拉用尾巴拍打林默的脸，“好人卡唉。”
林默瞥了一眼潘多拉，催促云妙妙，“睡觉去。”
“哦。”云妙妙皱了皱鼻子，“那个，你最近有……”
林默：“没有。”
云妙妙张了张嘴，“我是想……”
林默把她推进屋里，把防盗门关好，“不，你不想。”
靠在门上，林默感受到推门的力气，听到了云妙妙跺脚的声音和从鼻尖跳出来的轻微哼声。
然后是回房间的生气的脚步声。
哒哒哒……
他靠在门上，开始剧烈地喘息，来自灵魂的痛苦蔓延至全身，让他浑身颤抖。
潘多拉双手合十，发出急促的喵喵喵，伸爪在肚皮上扒拉，圆形玻璃瓶中装着紫色的液体出现在它双爪之间，“这个药可以恢复你灵魂和身体的伤，整瓶喝下去就可以了。”
林默打开瓶子，喝了一大口，清凉的感觉在身体各处蔓延，痛楚快速减弱，因为药量不够，疼痛并没有完全消失。
他正准备把剩下的喝光，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
林默拿出手机，看到贴吧赵楠发来的信息，“我哥们喝多了，和我打了一架。我现在一个人……你现在有时间吗？”
潘多拉看着手机屏幕，“这是第三次了吧，锲而不舍啊，你魅力真大。”
林默想起在666外听到的赵楠说过的话，晃了晃还有不少的药的瓶子，“这东西是魔鬼专用？”
黑猫一愣，“任何生物都能用。”
“那就好。”林默手指按动，面无表情地打字回复：“天呐，怎么这样，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去找你！！！（担心）（担心）”
——
赵楠把地址发过去，感觉脸上伤口隐隐作痛，“真特么倒霉！”
谁能想包房里会突然出现一只猫，并一爪子挠在自己脸上。
赵楠低声咒骂，本来是想回去找哥们，可现在猫没抓找，怎么好意思回去。
难道告诉他们自己连一只小奶猫都抓不住？
他想起来贴吧里的傻娘们，要是能用脸上的伤博取同情把那傻丫头睡了，泻火撒气的同时回去还能吹一波，那岂不是美滋滋。
这次可就不和他们分享了，老子吃独食！
赵楠哼哼两声，眼角的余光忽然捕捉到小小的身影。
昏暗的路灯下，一只小小的黑猫蹲坐着，明亮的双眸平静地盯着他。
赵楠心里一突突，好像经常听说黑猫邪性，这只明显就是挠他那一只。
有心想去追，心里又有点害怕。
想要离开，又舍不得贴吧的傻姑娘。
正犹豫之际，忽然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赵楠猛然回头，尚未看清接近的人影，就挨了重重的一拳！
这一拳正打在眼眶眉梢，打得赵楠眼前一花，却便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都在眼前绽放开来。
赵楠尚未回过神来，鼻子上又挨了一拳，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一边，也似开了个酱油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赵楠身体摇晃，几乎站不稳，转头想要看清打自己的人，结果太阳穴又受了一拳，却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
带着手套口罩的林默甩甩手，看到赵楠口中嗬嗬作响躺在地上，平静道，“你这厮诈死。”
潘多拉跑过来伸出爪子放在赵楠脸上，惊叹道，“演技真好，都没气了。”
林默瞥了它一眼，“大概是因为你摸的地方是眼珠子，而他的眼珠子恰好不会喘气。”
他拿出喝剩的药，捏开赵楠的嘴灌进去一部分，又把剩下的洒在他身上，“哈利路亚！”
潘多拉歪着头，有点儿看不懂这个契约对象。
最开始林默应该是想让云妙妙恢复状态，以全新的形象吸引赵楠回到她身边。
没想到一天下来，云妙妙忽然认清了前男友的渣男本质，不想他回到自己身边，哪怕是合葬。
于是林默建小号，骗信息，在云妙妙不知情的情况下，让赵楠回到她身边。
契约到此就结束了，他不用再做任何事。
可林默还是赶到这里，揍了赵楠一顿，又用疗伤的药剂给赵楠治疗。
这是什么操作？
潘多拉眼前一亮，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莫非……林默想打人，又认为打人是不对的，所以在打人之后设法弥补？
没可能吧！
潘多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它歪着头打量林默，真的没可能吗？
林默轻握手掌，对自己目前的身体素质有些吃惊。速度没有明显的增长，但力气比之前大了很多。
下手有点儿重了，还好有药，差点儿出家当花和尚。
至于留手？林默目前还不会这种高级操作，何况他就是为撒气来的，故意收力那还有什么意思。
反正有药吊着赵楠的命，往死里打呗。
林默甩甩手，回头看向歪着脑袋的潘多拉，“怎么了？”
“没什么。”潘多拉摇头，跳上林默的肩膀，“对了，这次灵魂碎片的质量很好，除了药剂之外，我还交易到了这个。”
黑猫从影子里扯出一张比扑克牌略大的卡牌，漆黑的卡背上有火红的纤细线条勾勒成复杂的图案，乍一看是静止的，仔细一看却又像是在缓慢变形。
林默接过卡牌，有些温热，材质不明。
牌面上画着一只站在燃烧的灰烬中长着鹅头的黑色斑鸠，一只翅膀拄着利剑，另一只翅膀弯曲抵在腰带上，腰带的锁链系着剑鞘。
图画的右上角，黑色的“53”散发微弱的红光。
“你叫它魔牌凯姆也行，魔卡凯姆也可以。”潘多拉解释，“随身携带就能使用兽语并听懂水的声音，每天可以消耗灵魂碎片进行三次真知判定，平常可以放在你的影子里。”
“还是叫魔牌吧，魔卡有点儿少女，总感觉会被换上奇怪的衣服偷拍。”林默摆弄魔牌，反复放进影子又取出来，“怎么说呢……因为鸟的身体构造，系在腿上方的腰带总感觉离胸口很近，腰带系得这么高……”
潘多拉：“快闭嘴吧你！”
一人一猫相伴离开，路灯下只剩一个重伤并快速恢复的人。
在林默离开不久，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赵楠身边，纤细的手指攥着尖刀。
身影喃喃自语，“妙妙……认识了奇怪的人呢。”
林默自然不知道离开后发生在赵楠身上的事，这个时候他刚在卫生间解决完内务。
潘多拉正在床上踩奶，一抬头就看到林默黑着一张脸走进来，“怎么了？”
“没事。”林默闷声道。
总不能告诉潘多拉自己听到从体内流出的水和自己说“拜拜”吧。
这智障魔牌！
林默坐在书桌边，在活页本上写写画画。
“你在写什么？”潘多拉好奇心起，跳上书桌，顺手把橡皮扒拉下去。
看着橡皮在地板上弹动，林默看向黑猫，“小潘啊……”
潘多拉脖子后面的毛直接就立起来了，“我说你能不能换个称呼?”
林默：“金莲啊……”
潘多拉伸爪推桌子上的水杯，“来，大郎，把药喝了。”
“等我兄弟武松回来……”林默伸手盖住杯子，忽然想起金莲和大郎的关系，看向潘多拉，“你占我便宜。”
潘多拉：“……你可要点儿脸吧！”它歪着脑袋，“你该不会在写日记吧？”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林默推动眼镜，“你写吗？”
潘多拉抬起爪子，露出饱满的肉垫，“我看你是在故意为难我。”
这梗就玩不下去了。
林默举起手里的活页本，“我在总结经验，你也看一下有什么错误。”
潘多拉扯扯耳朵，歪着脑袋看向本子，还没仔细看文字，它先注意到本子上的图画。
那是一颗栩栩如生的猫头，表情宛如智障。
“你先给我解释解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