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拜师学艺

  一夜辗转难眠,睡不踏实。前半段,还梦着过去所发生的事!后半段就又遇了那些噩梦突袭。
  猛地睁开眼,已是次日清晨。
  闻窗外小雨滴答,她起身静站榻前,仰头呆看良久,有那么一刻,真的以为自己置身于某王的寝殿内。
  “要是醒了!就出来溜达溜达!”
  闻声入耳,瞬于深思中缓出。她自清楚,是谁在此间同她说话!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对方竟在此刻,悄然迈步,至了她双目所能盯瞅到的视线内,便顿步纸窗外,瞥头朝她这方静看。
  深提一口长气,不由得扯动嘴角,因心中明白,自己这瞬根本没有带瑾晴为她做的皮面,可对方却丝毫不显惊讶。必然是早就知晓,却不知,他还知道些什么!
  “出来吧!此间无别人!”
  既是被发现了!那也就没什么好藏着的了!遂转身从衣案上扯了外衫,一边披上,一边迈步经青竹走道,出书房之门。
  这会儿,见他已坐园中石桌前,正侧身贴靠,显了一处懒懒洋洋。
  抿唇不语,直至她的面前。顿了片刻,便拧眉对视,“你究竟是谁!为何知晓我……”
  “北月溟!这是我的名字!”抿唇一刻,仰头瞧看,瞬对她翘起了嘴角,“你放心!你的事!我半句都不会泄露!纵是面对我那做王爷的师弟!也一个字都不会透的!”
  “……为什么?”
  “因为他太耿直了!恐会将你赶出华阳宫去!”
  “……”
  “我好不容易看上个徒儿!怎么能见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要说,他所道在理,可她该信么?这三年来,她甚少与人接触,故不太会轻易相信旁人。
  “你放心!我对你这么个小姑娘!没别的意思!”从没字开始,便是呲着嘴角道出来的!可见郑重。
  卿灼灼却也仅是逢眸一瞬,半句话语也说不出。
  北月溟唯苦笑抿唇,自己还是头一回想管闲事,却被对方这般不信任。遂扬手抚了下自己肩处的长发,一捋甩起,显着无奈。
  “那你让我怎么做?”
  “呦!知道回话了!”瞬时仰头挑眉,等的确为不易。
  卿灼灼只觉此人太过风趣,完全不知该同他如何相处。亦是感到些许不适,跟他聊天需好好想想,因自己这几年确是不爱说话,不懂沟通了。
  “让我拜你为师可以!但你不能以师命束缚我!我卿灼灼向来独行有速,不喜他人在旁指手画脚!”
  “卿灼灼?”这长音拉扯的确是故意。
  “……”
  “放心!我不问!”瞬扬手表明,“我也不会干涉你的自由!我只是想做人师父!不求徒儿没有主见的听话!但孝敬师父还是要做到的!比如……时常给师父送点小酒喝!”话毕,便从抖动的掌心内,幻出了一个翠绿色的酒瓶。额间侧弯,挑眸暗示。
  卿灼灼自是看的明白。
  既如此!那这个师父她认!
  遂伸手躲了他掌中的酒杯,当即俯身下跪,于他面前虔诚敬之,“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哎!这就对了!”话音微落,瞬倾身接过。贴去唇边,一饮便下了半瓶。转而放到桌上,又低头环双手至膝盖,抻了抻褶皱的衣袍。
  卿灼灼唯跪地静等,奈何一过良久,都没听他出声,让她起来。
  “师父!徒儿能起来了吗?”
  “嗯!怎么?多跪会儿都不行了?”未抬头,依旧扯着衣角。
  卿灼灼只得扭唇垂眸,暂不出音。片刻没过,忽听后方传来了脚步音。她正要起身,却瞧北月溟瞬将五指撑开于她眸前浅划。
  “跪好了!莫动!”
  此间就是动了,怕也躲不过!遂只能听他所言,乖乖跪稳。
  “北月门主!这是盏王让我们送来的门服!”护卫连奔几步,至他身边,就站在她的旁侧。
  幸对她好的一面,只要她不抬头,护卫不在此刻盯瞅她,应是可以……
  “放桌上吧!”
  “是!”
  护卫没有多待,放下门服便离开了。卿灼灼侧头转去,拧眉瞧看。瞬时扬手捂住了自己脸上的疤痕。
  “不必担心!他发现不了!”
  “……”
  “起来吧!”
  卿灼灼听言站直,薄唇几次扯动,却不知该如何相问,“为,为什么?”
  “你是徒儿啊!我自然是要护着你!”
  她想问的,其实并不是这个!
  “都说北月门主不会法术!可你却救了我好几次!亦在方才帮我遮掩!你究竟为什么要隐瞒自己不会法术?”
  “叫师父!”
  “……师父!”凝眉一瞬,只好顺他之意。既已拜师,那就叫吧!
  “灼儿若是对师父的事颇为好奇!可拿自己的一件事,来跟师父换!”
  “……”灼儿?从没有人这般见过!颇觉不适!
  “为师不介意同你互换心事!”
  嗯!他很介意!
  “怪我方才多嘴!师父不说就是!”
  “哎呦!这小嘴闭的还挺严!不过为师不急!或总有一日,你会来找为师好好聊聊!”
  卿灼灼不回,瞬抿唇换了话题,“我既已拜师!请问师父今日要教徒儿什么?”
  “嗯!你的琴呢?拿来弹弹!我先听听你的琴技!”
  听言俯身落礼,转瞬行上木桥,走回竹屋抱琴。
  良久,便又快步回了他身边,“请问师父,我要把这琴放哪里?”
  “你就放这!这石桌不是很宽么!”瞬挑酒瓶,为她挪了地儿。
  “……”卿灼灼仅瞧了他一眼,随即坐于他的对面。伸手搭在琴弦之上,便开始拨弄生音。
  一曲清冷之调高高扬起,指间虽有生疏,但还能听出。
  “你可知!这是我师弟最爱的琴!”
  “……”嗡的一声,曲停音断。
  唯心中翻腾不降。
  “他还为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做觅情!”
  “……”
  “据说,他一直在苦寻自己心爱的女人!只是寻不到!求不得!”
  “……师父怎么跟我聊起这些了?”缓缓收敛思绪,便将翻腾遮掩,“是要让徒儿,知晓它的来历吗?”
  许是她遮掩的不到位,总觉在北月溟面前,深藏不住。
  见他那方盯视目光,亦感他的内心深处,似清楚些许!
  “算是吧!就是跟你提一下!既然这把古琴到了你的手上,你就要好好珍惜它!免得哪日,盏王找你算账!”
  “……”
  “他的脾气!你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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