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提心吊胆 太过谨慎

  南风盏拧眉瞧了她的紧张,随即退步将怀里的白蛇放回了瓮中,亦用木制的盖子扣在了上面。
  “找本王何事?”侧身转过,眸光扫扫,便见了她那旋了心事的小脸,就知她不会待在屋内老老实实的休息。
  卿灼灼从惊慌中缓过,瞬时又逢上了他的眉眼,“王爷这是给灼灼开的什么药啊!还非得借荤?灼灼只听说,有些药要借腥辣!却没听说还得不让人吃肉的!”
  小嘴巴巴落声,句句应着愤意。
  他今儿听的甚是清楚,其中还有些许埋怨!然他不急,只是行步至石桌旁静坐,伸手攥了书本立于眸前,待她再次踮着重步追来。
  果不其然,与他所想无差。
  “王爷是没话跟灼灼说吗?”要么不张嘴,要么噎死人!她确是没什么好期盼的!
  “坐!”
  “诶?”她亦没有想过,他会仅给她这一个字。
  卿灼灼摆袖坐在他的对面,红唇还在不定时的扯动,因心头怨气还未散出。
  “把这上面写的给本王念一遍!”
  忽见他甩过了书本,她不明其意,只得听他所讲,低眸轻声,“被寒兮蛇所咬,其血口须用天水百檞磨成的苦汁做药引,加烵心草温煮,喝上半月才可清除?然喝此药必禁荤类,以素食养身,否则——不得其效!”声音越到后面,就越变了小。其眸光也瞬时扬动,偷偷落瞄。
  “念明白了吗?”
  “……”卿灼灼咬唇难言,原来,他是为了她手臂上的伤疤?
  “如果你不怕伤处久留,就去一解嘴馋!”
  闻声即刻晃起眸光,“谁说我嘴馋了!我只是,不太明白!想过来问问而已!”
  “那你到底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垂眸不敢抬起!忽觉心头慌慌,脸颊烧疼。不知是因被某王说教,还是别的什么。
  “那就好了!没什么事,就回去休息吧!”
  “哦!”她是想走的!此刻尴尬,得了机会还不开溜。奈何突然觉了身子不适,就在转过一刻,弯了腰身。
  “怎么了?”
  “……我清早没有吃饭!胃痛!”
  就说,她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南风盏旋眸一刻,未落言语。仅是起身于方才坐过的青竹亭内,端来了他刚吃了小半碟的点心。
  卿灼灼大眼眨眨,就瞧他伸手放至她的眼前。
  “吃吧!”
  “……”
  “这是清早时,凤宸宫的宫吏送来的!未放多久,还很酥软!”
  酥不酥,软不软她不在乎!就希望某王以后,能别这么动不动便给她落感动吗?
  要么不做!要么——委实让人招架不住!
  “王爷!这可是国宫之物!”
  “带回去吃吧!”
  低眸间,偷偷抿唇,生怕自己那遮掩不住的笑意露在脸上,被他逮到!
  “那我可就回去了!”将桌上的碟子搂进怀中,一转身便扬了唇。
  某王总是这么表里不一!明明很关心人,却偏要露一副傲娇样儿!
  元秋年,腊月二十五。
  半月高挂,晚风吹吹。
  卿灼灼如约到了后院厨房,一路偷偷摸摸甚是谨慎,瞬时撞见了欲行长廊的张伯,赶忙直起身子,显一副憨憨之相。
  “张伯!”
  “这是作甚?”
  张伯两只眼睛上下打量,顷刻便将她瞪了个来回。
  “我这不是怕被其他人发现嘛!”说着说着自己都没了底气!想来是她太过拘谨了!这大黑天的某王必然早睡了!
  还有看守的侍卫,谁没事到后厨瞎溜达!自当在自己的位子好好站岗!
  “张伯!您这是要去哪?”卿灼灼回神又问。
  只见张伯背手长叹,“这不是怕你丢了么?”
  “我丢?”只是等天黑,等的有些久了!归根究底还是出于太谨慎!
  “大家都等你好一阵了!快进去吧!”
  卿灼灼随张伯入了厨房内,瞬瞧一股股黑影蜂拥而上。
  “卿姑娘你可来了!我们呆站在这好一会儿了!完全都不知怎么下手!”
  “就是!”
  “就是!”
  一个个应声倒挺速度!
  卿灼灼随即憨憨,脚下行步走到大家中间。点头客气了片刻,就低了头去看尽桌上食材。
  “这个昆仑紫瓜削皮切片!用油煎炸,放糖!益母果明日切了直接上桌!胡瓜拿去切断儿!一半炒鸡蛋,一半留住凉拌!罗汉豆直接下锅煮,记得撒盐!”她分配的甚是速度,直到眼底仅剩了一大包葡萄干,就又忍不住捏起入口。
  甜!古代的葡萄干不比现代差!
  她还在想着要用整包葡萄干做什么,忽听门外居然落了脚步声!
  大晚上的!谁没事往后厨跑?
  “张厨子!是你在里面忙乎吗?”
  “……”一口大气提至嗓子眼,喉中的葡萄干亦差点没卡在里面。卿灼灼瞬时发慌的挪蹭,知这声音是出自——南风盏!
  “王爷来了!”
  快!赶紧给她找个地儿藏起来!
  眼神示意张伯,张伯赶紧瞥头对上小三子!
  小三子却在此刻慢了半拍,直到门外再落了敲门声,他才慌慌张张的给卿灼灼带道。
  储存面粉的柜子不算大,但足以让她的瘦小身板窝上片刻。
  张伯朝她这边看了一眼,转之行去门前迎见王爷。
  瞧了张伯来开门,虽是慢了些,他也没多在意。瞬时抬步入了厨房内,便见四五个奴才并排站立。
  “王爷!您这么晚怎么来后厨了?”
  某王未回张伯所问,只是疑惑的拧了眉间,“这么晚了,都集中在这里做什么?”
  张伯闻声回的淡然,似早有想到,“哦,明日便是王爷的生辰,奴才们在准备食材!亦在商议要做什么菜!”
  “生辰年年都在过,不需要那么隆重!本王和其他皇族不一样!向来不喜这种奢华的俗宴!”
  “是!老奴明白!”
  “差不多就得了!让大家早些去休息!”
  “是!是!”张伯挥挥手臂,便让奴才们先行出了屋去。
  窝在柜子里,小缝细瞧。此间昏暗无光,唯有一缕月色绕在他的脸上。某王背手昂首,显一副自傲!实则,却对身边的每一个奴才都很好!
  “王爷!您来后厨有什么事?”张伯又于主子旁侧问了一句。
  卿灼灼撩眉静看,心里还在想,莫不是某王肚子空空叫,半夜爬床起来找吃的?
  “把这个给你!明日,记得放在卿灼灼的饮食中!”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