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杀气腾腾
因为刀子寨，本来就是齐南的盟友。
高帆剧烈颤抖，面色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因为今天经过关口的无辜百姓，尤其多。平时，每天经过关口的人，不过百余人，因为许多人都交不起‘过关税’，只能拖延，甚至不得不交出自己的妻/女······
可今天，因为自己的到来，高帆自以为能主持正义，保护百姓，取消了过关税，结果，足足有上千人，一次性通过了关口。
高帆看向了远处，似乎就看到了这千个无辜的百姓，被自己送入了血海！
高帆身体一颤，觉得后脑一阵阵发麻，气血逆行，竟然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来。
就在此时，在远处的山林中，突然有火光，有喊杀声，似乎还有凄厉的惨叫传来。
高帆闭上了眼睛，擦去了嘴角的鲜血，再次睁开时，已经一片冰寒！
他冷冷道：“夫人请放心，明日······”
“齐、南、必、死！”
说完，他带着端木轻语，飞速离开了厢房，一路利用《光阴似箭》，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中。而此时，整个虞山关已经轰动了，千户所有一半的空饷，但也还有五百多士兵。而现在，远方的树林传来了喊杀声，自然惊动了山关中士兵们。
警戒的战鼓敲响，咚咚声中，士兵们慌乱的从军营中出来，以为有了战争。
而此时，齐南和刀疤脸也衣衫不整的出来，在这个黎明前的时分，爬上了关墙。齐南面色铁青，阴沉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大哥！”此时，刀疤脸哭号一声，道：“在咱们这虞山，还能有什么战斗？刀子寨又和青衣匪打上了，上一次青衣匪吃了大亏，自然要报复。”
“奶奶的，”齐南大吼道：“我不是让那个笨蛋王刀子老实一些么？”
刀疤脸面色一白，哆哆嗦嗦道：“可，可今天通过了这么多肥羊，还是从京师逃出来的，油水最足，那刀子王······一定是出手了。而青衣匪发现刀子王出现，就趁机反击，双方大约在二十里外的树林中，打起来了。”
“可恨！”齐南下意识去抽长刀，可长刀没有，早丢在刀疤脸二小妾的床上了。
此时，叮嘱了端木轻语的高帆，似乎愤怒的走了出来，大声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齐南顿时头皮发麻，道：“高校尉，这······”
“这是消息泄露了，敌人知道我在这里，冲我来的！”高帆似乎愤怒到了极点，一下子抽出了长刀，狠狠在关墙上一砍，土石崩落，溅到了齐南脸上，一片生疼。高帆大声道：“我堂堂锦衣校尉，陛下亲兵，居然被一群土匪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朝廷的威严不能有损，齐千户，带兵随我出击！”
齐南顿时一脸的苦涩，可看着高帆脖子中青筋都冒了出来，想起对方的身份，还真不能不听从。此时，他心中将刀子王骂了一个半死，只能道：“听从钦差大人军令，大家打开城门，给我杀，杀光这些土匪。”
“是。”
顿时，几百名士兵穿上了破旧的盔甲，拿起生锈的兵器，出击了。
当高帆骑上战马时，突然回来，夜色中神色略微尴尬，对齐南道：“咳咳，齐千户的忠勇国事，我一定亲口对陛下禀告，还有兵部的成大人那里，也不是问题······至于令爱，我听说她想去京师游玩一番，咳咳，这个······”
齐南顿时大喜，这小子终于上钩了，一个女人有什么大不了，今后再抢一百个都没有问题。
顿时，他一脸谄媚，连声道：“好，好，都听钦差大人的，只希望钦差大人，在陛下面前为我美言几句。”
“咳咳，”高帆的神色更尴尬起来，道：“这个，轻语一直和我哀求，说要带着她母亲一起去······”
齐南的目光又一亮，小子，今后你是逃不了了，有了这两个女人，我齐南就和你死死栓在一起了。嘿嘿，没有想到这位校尉，和我一样，原来是喜欢别人的老婆，也是，更有味道嘛，那个端木氏就不错，尤其是服了药后，那叫一个······
“好，好。”齐南仿佛已经看到了连升三级，道：“我立即让一个老仆人，和两个侍女，陪着我的侍妾还有小女，一起去京师。她们都喜欢道家寺院，正好让高校尉好好‘照顾’她们两个呢，高校尉真是‘辛劳’了。”
想着端木氏和端木轻语两个人······
齐南都有一些舍不得了。
但连升三级，什么女人没有？齐南在巨大的兴奋中，带着五百兵丁，向树林战场而去。
他却没有看到，夜色中，高帆冷冷的笑容，和凛冽的杀机。
走出关口城门，仅仅三、四百丈，高帆就皱起的眉头，虞山关士兵的体力，比他想象得还要差许多。此时，半夜突然行军，整个队伍已经变成了一条长蛇，弯弯曲曲，不成样子。高帆眉头一皱，生怕那作恶的刀子王趁机跑了，于是大声道：“各部的军官、老兵在前，新兵作为殿后，全军加快速度。”
“是。”
顿时，其中比较精锐的两百多人，在高帆、齐南的带领下，飞速接近树林战场，杀气腾腾。
此时，在树林战场中。
两方人马激战不休，在夜色中，在火把下，在树丛间，反复的战斗。一方是青衣的匪徒，彪悍而有序，但此时，许多人身上带着伤，而且，在额头居然有白布缠绕。而另一方的服色就十分杂乱了，在他们的身后，则是几百倒伏的无辜百姓。
高帆曾经救过的那一对小夫妻，就在尸体的中央，丈夫到死都死死的护卫着妻子，背上有足足七、八个刀痕，是那群劫匪愤怒下乱刃分身。而他的妻子，那个有几分容颜的少妇，手中已经拿着一个剪刀，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可就算如此，她依旧衣衫杂乱······只有一双空洞而清澈的眼睛，望着残酷的世界：
他们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