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比武夺剑

  果然伍孚接着全采取守势,在对方连续狂攻下,不住移闪,表面看来魏廷占尽上风,但其实伍孚有惊无险,只等待反攻的好时机。
  能看到如此华丽的进攻,喝彩声四起,都在为魏廷打气。董媛全神贯注地看着,贴在张俊耳边说道:“看这魏廷攻得虽然精彩,但实则伍孚剑术远远在他之上,你看魏廷每一剑招都被伍孚轻松化解。”
  张俊对自己师弟自然是胸有成竹,笑道:“看来小姐还挺有见识的。”
  牛辅在一旁插话道:“我听闻张俊你三招之内就击败了魏廷,有机会牛某倒想见识见识你的高招。”
  张俊连忙谦虚道:“将军过誉了,那日小人只是侥幸赢了罢了。”
  董媛的纤手悄悄碰了砰张俊的大腿,嘟起嘴对张俊道:“你待会就下场让我们见识见识嘛。”
  张俊一阵莞尔,并未回答董媛的话,董媛掌心贴在张俊大腿处狠狠地扭了一记,未免被牛辅发现吃醋,张俊只能忍着疼痛吃了暗亏。
  此时魏廷最少已经攻出了三十多剑,但仍奈何不了伍孚,连董威那边打气的喝彩声都逐渐弱了下去。
  伍孚知道时机来了,仰天一笑,由守改攻,挺着木剑抢入对方剑圈之内,使出一手细腻精致的剑法,见招破招,且剑圈收得极小,使魏廷大开大阖的剑法更是有力难施。
  魏廷早先的威风早已不复存在,招招败退,伍孚大喝一声,剑影一闪,瞧准对方破绽,破入对方剑网里,直取魏廷胸口。
  魏廷大吃一惊,回剑不及,猛地往后一仰,勉强避过这凌厉的一剑。伍孚飞起一脚,势大力沉,踢中魏廷小腹,魏廷踉跄堕地,长剑脱手,两手按住小腹,痛得他惨叫一声,若非有护甲隔挡了力道,只怕他会当场吐血。
  众人都呆了起来,没想到刚才攻势如潮的魏廷转眼间就落败,一时全场静至落针可闻,只有魏廷的呻吟声。
  董威看得唉声叹气,向对左右喝道:“还不赶紧把他抬出去找大夫看治伤势!”
  “还有敢下场挑战的吗?”董威环顾自己这些手下,手下们个个面面相觑,无人敢吭声。董威色变起身离去,自己的手下在剑馆栽了大跟头,他哪还有脸面再待下去。
  看见董威大怒离去,张俊心中大赞伍孚这个好师弟干得漂亮,终于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紧接着剑馆内的各路英雄好汉不断上场挑战,伍孚从容应对着,根据场内规则,若连胜五人即可夺得宝剑。伍孚又连续挑了四名剑手,这时只剩最后一个了,若这挑战者再败,伍孚就要顺利夺剑。
  牛辅想去挑战又被董媛阻拦了,董媛要让张俊去挑战,这让牛辅大为吃醋,不甘心道:“媛妹,难道你觉得我的剑法不如张俊?”
  “不是,待会我还要夺惊鸿剑,你作为最厉害的武器当然要留到最后。”董媛解释道。
  听了董媛这番解释,牛辅这才释然,答应了董媛不上去挑战。
  董媛着急道:“张俊,该你上场了。”
  让自己去对付师弟,张俊怎么忍心,正迟疑间,已有人上了擂台。此人年龄约莫二十左右,高瘦如铁,脸白秀气,斯文似书生。
  “在下王粲,前来领教高明!”他略一施礼,便傲然而立,接过木剑后,对着要为他戴上护甲的剑馆弟子微笑道:“只是比武切磋,又不是沙场征战,这护甲就免了。”
  这王粲如此高调,果然引得场馆内众人议论纷纷,毕竟伍孚已经连续战胜了四名剑手,此人还敢上台迎战又不穿甲胄,定是有两把刷子。
  伍孚也解下了自己的护甲,道:“王兄既不披甲,那伍某也免了。”
  张俊不禁暗暗佩服起自己的这位师弟,伍孚已连战四人,体力上肯定是比王粲略逊一筹,但仍不愿占王粲便宜,把护甲也取了,可见他是位公平公正的人。
  场上的两人同时大喝一声,向对方放手猛攻,只见那王粲运剑如风,大开大阖,剑气如山,凌厉威猛之极,几乎甫一交接,伍孚便陷入捱打的局面。
  众人均没想到这书生模样的王粲居然剑法如此精妙,本来已经认定伍孚必胜的众人又开始喧闹起来,喝彩连连,共同欣赏着这场无以伦比的较量。
  王粲借腰腿扭动之力发劲,使这下猛刺汇聚了全身的气力,迅若闪电,事前又不见警兆,真的是说来就来,犹如火山爆发,霎眼间剑锋来到伍孚胸前尺许处。
  伍孚经过刚才的对攻已经处在下风,他自问练得太平剑法后剑术和武术修养都更上了一层楼,但面对对方如此强大的攻势仍旧招架吃力。他凝神聚气,用太平剑法勉强抵挡住了王粲这来势汹汹的一剑。
  众人看得如痴如醉,想不到世上竟然有如此剑术高超之人,就连张俊也不禁大吃一惊,暗暗为伍孚捏了把汗。
  伍孚且战且退,他已经从对攻的局面转为了守势,但此次的守和之前面对魏廷采取的守势完全不同,面对魏廷他能应付自如,伺机而动,而这次却是疲于招架。
  王粲气势暴涨,杀招更是滚滚而来,剑气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地涌向伍孚,伍孚完全看不透对方的剑路,又再退了一步,高手对垒,岂容一再退避,伍孚在气势上已经输了,就看还能再支撑多久。
  “想不到长安城内还有剑法如此高超之人。”董媛不禁说道。
  牛辅也是深感吃惊,他一向自恃剑术高明,见到王粲的威势,不由得感叹一山还有一山高。
  攻了十余剑后,伍孚败下阵来,擂主之位归了王粲,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张俊暗暗为伍孚可惜,这时,郭汜上了擂台,他在上场前把自己的军装脱了换成了白色的武士服,这更便于他能灵活运用身法走位。
  “在下郭汜,请指教!”
  此言一出,立刻引来无数掌声,剑馆内的观众不乏军方的人,而郭汜作为西凉军将领,威名在外,所以当他报上姓名时已经有观众欢呼雀跃。
  郭汜举剑便刺,这一出剑众人便知他武艺了得,无论角度与速度,手法或步法,都在此看似简单但却矫若游龙的一剑显示了出来,不愧是西凉悍将。
  而王粲却凝然不动,潇洒出剑格挡,只见他脸带微笑,轻轻松松的把剑挥出,却总是能化解掉郭汜凌厉的攻势。
  郭汜久经沙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什么骁勇善战的敌将没遇到过,眼下却在一文弱书生面前讨不到便宜,顿感愤怒,他越攻越急,挺剑猛攻,一时寒光大盛,耀人眼目。
  王粲却越来越轻松,淡笑道:“郭将军的剑法也不过如是乎!”
  此言一出,众人均感震惊,这文弱书生竟敢这般口出狂言,郭汜暴怒,狂喝一声,蓦地剑势大盛,长剑振处,有似长虹,随着精奇偏险的步法,郭汜刺出了无论力道和气势都堪称巅峰的一剑。
  王粲仗剑一挡,运用灵活的步法抢到郭汜左侧再迅速刺出一剑,这一剑速度快若闪电,郭汜还没反应过来,剑锋已达,抵住了他的咽喉,郭汜弃了木剑,懊恼道:“我败了!”
  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众人均为郭汜爽快的性格鼓掌,而至于王粲,大家都觉得他太狂妄了。
  紧接着场馆内寂静了一段时间,竟无人敢再上台挑战,毕竟强如伍孚、郭汜都接连败下阵来,谁又敢轻易挑战。
  “看来游龙剑要归他了。”董媛气道。
  牛辅道:“媛妹,这小子太狂妄了,要不要我下场去教训教训他,把宝剑夺过来?”
  “你有把握赢他吗?”董媛问道。
  牛辅迟疑了片刻,道:“没有十足的把握。”
  董媛叹道:“那还是不要冒险了,待会像郭汜一样败了多丢脸。”
  在董媛和牛辅谈话间,有一人已经上了擂台,此人和王粲一样也是书生模样,因其皮肤比王粲更白皙,所以看起来比王粲还要斯文秀气,且身材挺拔,配合着他穿的武士服,有种玉树临风的气质,此人正是张俊。
  虽说前面伍孚败于王粲剑下,但张俊仍旧胸有成竹,首先伍孚是刚刚习得太平剑法,太平剑法肯定和伍孚以前学的剑术有所不同,两者一时间无法融会贯通,而张俊练习太平剑法的时间比伍孚要长,并且他在学会太平剑法之前并无任何剑术的牵绊,所以他比伍孚能更好地理解太平剑法真谛;其二是张俊初来长安时在道观练习太平剑法用的就是南华真人给他的木剑,他用惯了木剑,用木剑对敌更有胜算。
  场馆内众人均感愕然,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居然也敢挑战王粲,不过人不可貌相,王粲也是书生模样但却使出一手好剑法。那负责击鼓的剑馆弟子的鼓棍已狂雨般击下,生出震耳的鼓声,一时间,本来已经寂静的场馆又开始喧闹起来。
  张俊深知今天正是自己长安扬名的最佳时机,朗声道:“在下张俊,请王兄多多指教!”他故意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分贝,好让全场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