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目标
“怎么了？”张声还有些莫名其妙。
“你怎么、怎么瘦成这样？”
“啊？”张声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吗？体重没什么变化，我真的这么瘦了？”
一边说一边就有些喜滋滋的，付萌萌有些抓狂：“这不是在夸你啊！你已经这么瘦了，还想怎么瘦？你现在看起来简直就是……就是太瘦了！你到底在那边练什么呀！”
“练球啊。”
付萌萌很有一种无法再愉快聊天的感觉，她磨了下牙：“三三，你故意的是吧？”
“啊？”
“张声！”
“没有没有，没什么呀，就是练球啊。”
“……这么辛苦？”
“还好啦。”
付萌萌看着她，张声抓了抓头：“真的还好了啊，我听小涛说过他们的训练，要比我苦的多，我这……嗯，起码豆腐青菜比猪食好吃啊！”
说到最后已经很有些欣喜了，付萌萌看着她，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往下说了。在她看来张声现在的日子很不好。没有漂亮衣服，该化妆也不化妆，连基础护肤都没有，每天就是随便的抹点保湿的。而整个人呢还风吹日晒的，早先还能说是运动少女，现在简直就是有些干瘦，虽然还说不上丑，可怎么也不太像她们这个阶段的人。但是，当她这么自信满满的说出这一句后，她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羡慕——本来，她们也不是相差太多的；本来，她也可以和张声一样的。
她现在的日子没有什么不好的，相反，还是很多人都羡慕的对象。都说她后半辈子都是享福的——可以预见到的稳定的工作，靠谱的父母，以后只要自己不脑子进水，非要找渣男，日子总不会太差。可对比张声，总有一种……自己有些虚度了的感觉。
“你怎么了？”她半响没话，张声问道，她回过神，“没有，你这样你家小涛知道吗？”
“知道啊。”
“他怎么说？”
张声皱了下鼻子：“他说我高兴就好！”
其实李涛见她这个样子也是有些心疼的，不过见她虽然抱怨孙指导变态却没有丝毫退缩的样子，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虽然他愿意把张声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可如果张声想要飞翔的话，他也是绝对不会阻拦的。当然，他免不了要插手一下张声的训练——主要是给她一些对不同的球的处理的意见。他所接触的，是最先进的理念，孙指导虽然尽心尽力可他毕竟只是一个地方院校的，一些理念免不了就要有些落后，再加上他虽然做为指导也许还不错，可总没有同各路顶尖高手交手的经验，再加上李涛对张声的了解，给出的意见虽然不多，却绝对都是最实用的。因此孙指导就发现张声对很多东西往往是过了一夜就忽然明白了……如果一夜不明白，那就两夜、三夜，反正不超过一周，不管多难多复杂，白天的时候再迷茫，过了晚上，到第二天就突然知道要怎么做了。
一次两次还能说是她晚上自己琢磨的，次数多了，说是琢磨也有些太说不过去了，可要是别人同她讲通的也不太可能——他这个老师都讲不通，还有谁能江通？到最后，只能认定她到了晚上，智商更高……孙指导对此的感慨是：“想不到你也有脑子好使的时候。”
张声听了一脸黑线，这话是绝对不能说给李涛的，只有同朱倩倩等人吐槽，听的朱倩倩大乐，直呼孙指导也是妙人，张声更黑线。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了，虽然每一天都过的艰苦难受，在被练的浑身发酸四肢无力的时候也会觉得生不如死，可每一天的精神却是充实的，而时间，也是很快的。张声这边快，李涛那边也快。巡回赛几乎每个月都有比赛，他放弃了一些实在没什么价值的，而参加了两场，一次拿了冠军，一次拿了亚军。那次亚军实在是运气不好，上一场才遇到一个高手，拼了三盘，第二场就又遇到了速度型的，对方真是以快球把他拖垮了，所以他这次虽然没能夺冠，亚军的份量也不低，不过倒是各路人马都看到了突破他那种变化球的希望，国内各大论坛上也开始有什么李涛金身被破的说法。不过这是国内的喧嚣，对李涛还没有太大影响，比赛结束他修整一两天，就是新的训练，这次比赛对他的影响更大，那就是，他依然存在体力方面的弱点。
“一个完美的选手，起码要有能撑够两场比赛的体力储备。”
……
“当然，现在就是天王也做不到。但李，那是因为他们的年龄。他们在体力最好的时候技术不成熟，而技术完备的时候，年龄又过了巅峰期。这是没有办法的，但是李你可以，你可以为自己设立更高的目标！”
“更高……的？”
“更高的！”
李涛没有说话，只是在看各种经典视频的时候更用心了。
更高的吗？他以前以为费天王、毕天王那样的已经是他追逐的目标了，可是现在狄龙告诉他，他其实，可以更好！这话他不能对任何人，因为哪怕他现在有了大师赛冠军这样的头衔，比起两大天王也还是不够的，可是，心中真的有了更多的想法。
学习的乐趣在于解开那一道道令人炫目的难题，网球，就是一步步的往上攀登……
李涛的这点小心思连张声都没有说，他一向不善于语言，而更喜欢表达行动。不过张声那边说的倒多，比如，她现在几乎已经要制霸s省了：“孙指导说我现在的水平到全国大赛上起码不会给他丢脸了！”
“你不是说要制霸全国吗？”
“说是这么说啦，不过……你觉得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
张声一怔。
“你这么努力这么用功，为什么就不能制霸全国呢？”
他说的很认真，张声的目光慢慢的坚定了起来。是的，为什么她就不行呢？因为她不够有天分吗？可是，她已经走到了这里！她已经用出了所有的气力！她已经，尽力了！
张声突然发现，这是她第一次可以对自己说，她尽力了！
在学习不好的时候，她其实是不能这么说的；
在刚开始学网球，而没取得太出色的成绩的时候，她也不能这么说；
哪怕她之后拿到了省赛亚军，其实她也不能说这话。
可这一次，她可以了。她是真的，尽力了！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一种鼻子发酸的感觉，本还想忍住，可越是这么想，越忍不住，到最后直接捂着脸哭了起来。那边的李涛一惊：“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张声摇头。
“那是……那个来了？”
张声噗的一声笑了起来：“你说什么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家被自己感动还不行啊！就像你说的，我这么努力，当然要制霸全国了！”她两手放在桌上，信誓旦旦。
李涛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当然，要知道你还有我的亲自指点。”
张声一滞，之后只好用手指着他：“小涛，你从哪里学的这么不要脸！”
李涛抬了下眼：“不是吗？”
“……用现在流行的话就是，你被附体了吗？”
李涛当然是没被附体的，而同他这么东拉西扯了之后张声也就把这事忘了。之后她就是训练继续训练，连春节也只有三天假，叶莹心疼死了，几次都说让她不练了，她却不同意。叶莹同郭重芳说这事的时候就很是叹息：“你说你们家小涛也就罢了，我们家小声，一个女孩子，这么努力做什么呢？”
郭重芳因为受了李涛的叮嘱，不能说破真相，憋的很难受，此时听了叶莹的话更觉得很是，当天就打电话给张声，让她注意自己的身体，然后犹豫着到底没说让她依靠小涛就好的话，不过却说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找她：“小声啊，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过去就想收你当干女儿，现在……嗯，总之你有事尽管找我，不好同你妈说的也可以对我说，啊！”
张声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听到后来，就觉得不对了，脸不由得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