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决别
招帝挣扎着起身,说:“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彦佑说:“你别去了,润玉不会见你的,他现在心痛之疾发作,无药可解,自在那受着,众仙无一人敢去问他,劝你也莫要去。”月老说:“只有找到根源,解了此症才好。”招帝呆呆的哭:“陛下,陛下……”随既大哭:“陛下!”彦佑说:“好了,好了,你若吃药,我们去帮你找他过来。”招帝便端起药喝了。
月老和彦佑对天帝常常是能避则避,避而不见最好,为了招帝只好去找那冷血白龙。月老说:“招帝对你的心思,你怎会不知?你对她的心思到底如何?为何前后判若两人?你可知她现在……”天帝打断说:“叔父掌管凡人姻缘,天帝姻缘自有天定,就不劳叔父费心了。”月老气说:“你现已是天帝,自是不再把任何人放眼里,何况我这个叔父。”天帝说:“叔父言重了,叔父眼里又何曾有过我这个天帝?有过我这个侄儿?既无挂碍,叔父今日何必多此一举?”月老气得说:“你……你以前何等乖觉听话,怎现在变得这般?莫不是天帝宝座真能将你变得绝情绝义?”天帝说:“我以前为何那般乖觉听话,叔父当真不知吗?哼!叔父之前一心把锦觅从我身边带走,送到旭凤身边,可有为我着想?现又一心把……把那凡人与我牵再一起,可又问过我的心意?如今,你们谁也不能帮我作决定,谁也不能再左右本座的命运!”月老说:“你……”
彦佑说:“天帝姻缘自有天定自是不错,不过,天帝贵为六界至尊,自是应以身作则,为六界表率,天帝天后大婚,早已半年前就昭告六界,怎可出尔反尔,无故悔婚?”天帝说:“此乃本座私事,无关六界,本座无需解释,别人亦无资格插言。”彦佑说:“纵然是你的私事,别人无资格多言,可招帝与你早有婚约,你无故取消大婚,怎可不给她一个交待?”天帝转过身去,背对着二仙,说:“好,本座自会给她交待,二位请回吧。”彦佑说:“润玉,招帝性情刚烈,我劝你莫把事做绝,还可有回旋余地,否则,日后必会后悔今日所行。”天帝不答,俩仙愤愤不平的走了。天帝并没有发现招帝性情刚烈,却不知,招帝在他面前从未刚烈过。
不日,天帝昭告六界,与那凡人仓促定婚,思之不周,遂取消婚约。直恨得彦佑和月老牙痒痒,不去找他理论还好,找他后竟做的这般决绝,果真冷血白龙不是白叫的。
婚约取消后,招帝便无资格在天宫住下去了,天帝下令送她下界,还回她的云梦山居住,所有赐她的宝物均可带走,只魇兽不给她,招帝心知,天帝决绝,自是断了她的后路,让她永无法上天。众仙娥十分不忍,也无可忍何,只得忙忙碌碌,进进出出,多为她收拾些东西,能带走的都给她带走。
明日便是十五,凡间第一朵花开之日,也是她和天帝订的大婚之日,现下却是分别之时。招帝目无表情的看着来来去去的仙娥,就像在给别人收拾东西一样,毫不关心。到了深夜,宫门已全部关闭,招帝却无声无息的出门,不知走了多远,不知走了多久,天帝可是在云阙宫,亦或在灵霄殿?到那云阙宫见天帝还坐在那批奏章,招帝便进去了,天帝不看她一眼,亦不说话,还继续看他的奏章,招帝呆呆的说:“陛下,明日我便要走了。”天帝还不说话。招帝说:“陛下,可是说过,你亦是喜欢我的?”天帝还是不说话,招帝又说:“陛下,你可是说过,眼里只有招帝一人,等我大些,便与我成婚,陛下可都忘了?”天帝说:“我喜欢的不过是别人罢了。”招帝便昏倒在地。可看看空荡荡的云阙宫,哪有天帝,只不过是她的幻觉。
魇兽来到她身边,用头顶顶她,舔舔她,见她一动不动,便哀鸣阵阵。魇兽便去灵霄殿找到天帝,朝他哀哀鸣叫,又用嘴拉他衣角,天帝知它意,便随他去了云阙宫,只见招帝倒在地上,已昏过去。天帝抱起她送回璇玑宫,放到床上,似乎还像以前一样,细致温柔的照顾她,只见他抚了一下她的脸,说:“你和她太像了,可终不是她!”天帝用灵力为她医治,见她快醒了,便一闪消失了。
第二天,招帝坐在床边,众仙娥帮她已整好东西,说:“招帝姑娘,可以起身下界了。”招帝说:“我想见陛下一面。”仙娥不忍说:“招帝姑娘,这……”招帝说:“我求你了!”仙娥说:“唉,陛下现在在云阙宫,一会我们送姑娘下界时,会从那里路过,陛下见不见,就看姑娘造化了!”招帝流泪说:“谢谢你。”
云阙宫,多么熟悉的地方,自己这一千多年来了无数次,可今日自己再也无法踏入,招帝请仙娥通报想见陛下最后一面,仙娥回说:“陛下说了,不见!”招帝绝望一笑,便隔着门大声对天帝说:“润玉哥哥,等你千年,我也愿意,只要你来!”声音里悲伤万分,连仙娥都心酸落泪了。这是天帝邀她赏昙花时,她对天帝的告白,天帝是否明白她的意思,她会在下界等他回心转意的。仙娥说:“招帝姑娘,我们走吧!”
彦佑和月老来了,彦佑说:“我们来送你下界,这无情无义的天庭,这冷血无情的天帝,不要也罢。”月老说:“对,不要也罢。”转眼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