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洗天风雨几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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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易安来说,苏依的要求比较复杂:既不能让父母扫兴,也不能让他们当场拍板决定结婚时间,当然更不能就这么赶走易安然后去找其他男人。
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脱——拖字诀。
伊然看女儿和易安一起回来,显然把这理解成了年轻人出去交流感情之类的活动,眉开眼笑地让易安多吃点,继续提出新的问题。
“小易,现在在哪家医院实习啊,苏依说你是学医学的吧?”
“是,临床医学,目前到处乱转,没定下来去哪。”易安不停帮旁边赔笑的苏依夹菜,后者保持身材,坚决抵抗。
“哦……”伊然对这个行为看在心里,“多走走是好事,不像我家苏依只会窝在学校读书,找工作也出不去这个圈子。”
苏依给她添饮料:“妈,我这行也不容易,您别光顾着夸他一个啊。”
“和小孩打交道能难到哪去?”伊然不以为意。
“哇,您可不知道,现在这书教起来多麻烦。讲课、备课、应付检查、学习精神、家长、补习、办公室勾心斗角……再说我都想哭了。”谈及工作,苏依忍不住开始吐苦水。
但伊然明显不是第一次听这些抱怨,挥手打断她:“行了,行了,两天说一遍……诶,易安,我这个胳膊有点酸,你帮着看看有什么问题吧?”
苏越哲和苏依侧目以对,不是因为前几天找不到千斤顶,徒手把车抬起来换轮胎拉伤了吗?
一旦涉及到专业问题,易安马上表现出了学生应有的谨慎,一通解释之后把回答转到了“虽然我说的很有道理,但您有时间还是要去医院看看”上面,不给任何实际答案。
“钱挣得多少不重要,我很欣赏这孩子的勇气,见义勇为说起来简单,可没几个人能做到。”苏越哲抿了口酒,话里话外充分表露出了有钱人的余裕:“易安你陪我喝两杯?”
“叔叔,虽然我平时滴酒不沾——但既然您这么说,我就却之不恭了。”易安给自己倒了满杯,然后给苏依眼神示意。
苏依马上将易安手中的酒杯拿走,然后对自己老爸嗔怪道:“爸!易安不喝酒,你别逼人喝了!”
“就是的,老头子自己在旁边喝嘛,别捣乱。”伊然帮腔。
“唉……”苏越哲只好闷闷不乐地自斟自饮,同时炯炯有神地盯着易安,传说每一个准岳父看到自己准女婿时目光都如同盯上猎物的毒蛇般锐利。
直到易安讲完了自己和苏依相识的经历,将自己能说的信息基本透了个干净后,伊然和苏越哲才基本表示满意,两人对视一眼后点点头,在苏依惊恐的目光中说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小易,你毕业都得二十六了吧?”伊然循循善诱,“对个人生活有什么打算啊?”
“妈,我俩不是……”苏依急忙开口,然后被伊然用眼神怼回了剩下半句,“是……吧?”
“我家苏依啊,不怕你笑话,今年二十六了连个朋友都不会谈,一天到头只有工作。你说我们这做父母的嘴上说不着急,心里当然不这么想呀……”伊然有些懊悔,“她小时候我俩担心学坏,定了一堆规矩,现在一想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妈……”苏依捅了捅易安,意思是你赶紧说点什么啊。
易安思考了一会,说:“嗯嗯嗯。”
苏依捂脸,倚在座位上,仰头看天花板。伊然听了易安的回答,嘴角带着幸福的笑,说:“那什么时候我们见一下你家父母,咱们两家聚一聚?”
“是这样的,伯母,其实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们。”易安换上一副有苦难言的表情,“其实我爸妈几年前就去了欧洲,工作加旅游,说是二人世界,但现在连我都不怎么联系得到。”
苏依猛地回神:“真的?”
“激动什么呢你?没失联,电话偶尔能打通。”易安说,“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邮件交流。”
伊然没想到未来的亲家如此率性,卡壳了几秒才说:“苏越哲!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每次说要出门就找借口推掉,结婚几十年了都没出过国!”
苏越哲遭受无妄之灾,只得躲在酒瓶后面不敢说话,苏家男卑女尊问题看来十分严重。
把老公批评一通后伊然才笑眯眯地转向易安:“易安,你爸爸妈妈在欧洲做什么工作啊?”
“您看。”易安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他们说是历史研究。”
照片里一对四十岁左右的男女正站在某个教堂前微笑,背后行人寥寥,十分文艺。
既然主角不在,某些事情就必须延后了,饭局的话题很快转入日常琐事,自然地走向结束。
回程路上易安还是坐苏依的车,后者有些好奇地问:“你爸妈真在欧洲啊?”
“当然,一年到头神秘得不行,满世界跑。”易安系好安全带,“我除了高中三年基本处于放养状态,很可怜的哦……今天这关算是过去了吧?”
“算是吧。”苏依脸色微红,“那以后,就是……在我爸妈面前咱俩用不用,那个,表现得更像一点?”
“更像什么?假戏真做?”易安循循善诱,转过头去直勾勾盯着苏依,看得后者一阵发毛,别过脸去。
“别别,开车呢,多危险!好好看路!”易安关注点急剧变化,“我可没买保险!”
苏依气急,恨不得一脚把某人踹下车。好不容易硬着头皮说出来的话就这么没气氛了,开着车又不能腾出手来施以制裁,只好鼓起腮帮,沉默以示愤怒。
一沉默就是五分钟。
“生气啦?”易安没了底气,小心翼翼搭话。
“不生气,有什么生气的。”苏依冷笑,“这离市区还有十公里,你可以下车了,走得快两个小时就能回学校。”
如果不被野狗叼走的话。
“这就要卸磨杀驴?我电影票都订好了。”易安仿佛受了气的小媳妇。
“杀的就是驴……什么电影票?”
“最近很火那部喜剧,柳青瑶说你想看但没时间去,”易安亮起手机屏幕,“今晚,可惜不是包场。”
苏依面无表情,也不答话,只是右手拍着方向盘,拍了一会之后换成手指,弹钢琴一般行云流水,最后才点击手机屏幕,拨通伊然的电话。
“妈,今天晚点回家,放心……您说什么呀……好。”说完,才对易安悠悠然开口:“只看电影啊,我明天还得备课呢!”
易安贼笑:“到时候再说嘛。”
与此同时。
K市某个小区中的某个平平无奇的公寓。
一个三十多岁的强壮男人正手持注射器紧张地对准自己肘部的静脉,明明开着空调却还满头大汗。青筋密布的掌背微微颤抖,暗示着他的内心正经历天人交战,无限挣扎。
注射器中不是透明的液体,而是鲜红的血液。
在房间的角落,两个黑衣身影若隐若现,他们的长袍拖到地上,面具覆盖着脸部看不到表情。
其中之一是章鱼,另一个是乌鸦。
几分钟后,也许是手臂终于在止血带的作用下接近丧失知觉,男人下定决心,做出了那个迟早的决定,狠心将针头刺入皮肤。他的动作停顿了一瞬,像是要感觉有没有异常,然后才缓缓地推动针筒,直到红色的液体完全消失,这才如释重负般将注射器丢掉,松脱止血带原地躺倒,大口呼吸。
乌鸦看章鱼没有动作,心里暗骂一句,跑上前去把男人扶起来:“犀牛,怎么样,难受吗?”
“我感觉还可以,好像……没什么变化。”犀牛感受了几秒钟,也说不出心情是失望还是庆幸,突然表情凝固,眼睛唰地变红。
他胸口的起伏并未平复,反而逐渐剧烈起来。全身血管猛地鼓起,里面像是有很多虫子爬行一样不断凸起和游走,在让肌肉慢慢膨胀的同时留下无尽的疼痛。
“啊……”犀牛低吼着推开乌鸦,“我……”
话音刚落,他就发觉不对。
这种不对来自两方面,首先是嘴里好像多了些什么,其次是乌鸦警惕的眼神。那个一直和自己混得不错的家伙现在看过来的目光中除了担忧竟然只有害怕。
犀牛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不小心碰掉了什么东西。他借着映照在地板上的月光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原来是一块模糊的烂肉。
“不会吧。”犀牛扑向镜子,然后愤怒地将其砸烂,“MD!”
碎裂的玻璃中,一个面容扭曲,神经外露,血肉撕脱的怪物赫然正在捂着脸不可置信地颤抖。无数细小的肉芽从他的口中钻出,不停向外拓展,慢慢填补着因为失去组织而产生的空缺。
它们就像是初生的孩子,正在学习走路和说话,一切都表现得那么笨拙而稚嫩,导致犀牛的脸庞都一会像是蒙克的作品,一会又转变成了毕加索的风格。
大概过了一小时,肉芽们才终于成功凝聚成了一张和原来别无二致的脸,而犀牛也因为痛苦而昏死在了地板上。
“成功了,不愧是来自神子的血液。”章鱼拍手,“真是幸运儿。”
“幸运儿……”乌鸦站在一边,默默重复着这句话,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理所当然般,章鱼点点头:“下一步就是麻痹他的感觉神经了,换脸时的疼痛对他来说是不必要的。”
乌鸦知道这么做的副作用,感觉的消失意味着那些气味和味道——世界赋予人类上半身的绝大多数乐趣——都将与犀牛再无关系。
“那就动手吧。”但他只能这么说,“赞美狩猎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