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吾,摄政天下!

  车队最前方,见到了如此异端的一名开道家仆,
  火速后撤,跑到大轿旁猛然跪地,将前方异变,悉数禀报上去,
  “草,从那里窜出去的野狗,也敢挡我等的道!”
  刚把身上酒水擦拭干净的景寿,听闻此事,当即暴跳如雷,
  不仅事关他眼下狼狈之态,而且更关乎他们此行的风光,
  本就是故意想让整座燕京城都万众瞩目他们三人的今日风采,
  殊不知,还没抵达目的地,就被何方宵小逼得出师不利,
  今日此事若不能得到妥善解决,来日,他们三人也必将沦为众人的笑柄!
  “请赵大师走一趟吧,”一旁面色阴鸷的匡源挥挥手,漫不经心吩咐道,
  “赵大师乃燕京形意拳第一等高手,不久前被我收归门下成为护院长老,
  有他出马,可斩此獠!”
  “无名鼠辈罢了,既然来送死,我们就先拿他那条狗命祭旗!”
  一旁景寿和托和格·穆荫相视一笑,方才宽心应允下来。
  命令之下,大轿稍前方一辆马车的车帘被随之猛地掀开,
  赵天龙,六十出头。
  白须环腮,鹰鼻虎目,虽然已经年过花甲,但一副健硕身材,比一些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还要精悍,一身凌厉锋芒的气势,叫人一看就是常年习武的行家。
  却只见他饶有兴趣得走下马车,然后紧随带路的小厮,一路直接来到了车队最前方的事发地。
  “就是你这个小杂种,在此以下犯上?”
  赵天龙满脸倨傲,双手负于背后,紧盯着面前正在吞云吐雾的年轻男子,出言呵斥道。
  却不料,对面这年轻男子,
  却好像连鸟他的意思都没有,仅把弄着手里烟头,不时啜吸上一口,神情享受。
  “无名鼠辈,安敢轻视老夫!”
  本来想故作沉稳姿态的赵天龙,顿时大发雷霆,
  身后一双手掌当即握成铁钵,本想直接上前,径取对方咽喉要害,一拳毙杀之。
  可,他才仅仅走了一步,双腿就不由自主的顿时石化原地,
  下一刹那,赵天龙脸色煞白,拥有深深纹路的前额上,冷汗更是直接成片渗出!
  徐凡笑容玩味的大力吸尽最后一截烟丝,弹手间,灰飞烟灭,
  之后,满面春风,询问道,
  “你觉得,如何?”
  这……
  唰唰唰!
  徐凡身后,伴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子弹上膛声,
  千道如潮黑影顿时涌出,簇拥在徐凡身后。
  景象骇人。
  此时,已经不光是首当其冲的赵天龙,
  他身后几十位家奴护卫,无论老幼,
  尽数呆若木鸡的石化于原地,
  一双已是瞳孔炸裂的眼眸,震惊的盯向面前男子身后的近千条步枪,身心剧颤!
  谁敢动?!
  谁动,谁就要第一个被打成筛子!
  好强!
  “全部跪着,没我点头,
  谁要起来,就送谁上路。”
  徐凡舔舔嘴唇,轻描淡写,却不容置喙的声音,淡淡传出。
  明明声音不大,却仿佛九天奔雷般,令人毛骨悚然!
  赵天龙,“······”
  众人,“······”
  轰!
  下一刹那,自赵天龙之后,半截车队,数百家丁护卫,瞬间四肢触地,俯首称臣,
  浑身颤抖的,洒落一地冷汗。
  “很好,徐某,一直以来都喜欢聪明人。”
  徐凡缓步上前,面容满面,
  然后伸出戴有洁白手套的双手,替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的赵天龙,整理了下衣冠,
  “老人家,我姓徐。”
  赵天龙,“······”
  姓徐?!
  这……
  赵天龙当即瞳孔炸裂,如遭雷击,吃惊到浑身僵硬,心里更是一阵又一阵的六魂俱散!
  这位年轻男子,既能够调动一支如此精悍的大军,
  莫不是······镇南王,徐凡?!
  这怎么可能?
  再怎么说,身后三家竞婚大臣,虽还算不得燕京城说一不二的顶尖势力,
  但也不是区区异姓王,可以随意斩杀的!
  但是看今天这架势,这位爷不收几颗人头上来,
  可不会那么容易就善罢甘休!
  “呼呼···”
  赵天龙剧烈喘息之间,
  徐凡已是缓缓起身,一边细细打理着两只手套上的细微皱褶,一边慢条斯理的边走边道,
  “我姓徐,城北徐公的徐,
  单名一个凡,却不是凡夫俗子的凡。”
  “而是超凡入圣,磊落不凡的‘凡’!”
  轰!
  这,还真是镇南王!!!
  众人猛地低头捣蒜之际,
  却只见徐凡一道超绝人影,已经朝着车队后方,翩然而去!
  沿途,一道道黑色人影,早就将整支车队的场面全部控制,
  就只剩下那里辆十八抬大轿,尚处于一概不知中。
  而此时,宽敞奢华的大轿旁,除却景寿,匡源,托和格·穆荫外,
  已是多了又多了一个徐凡!
  “那个拦路的小杂毛,解决了?”
  已是喝得略有醉意的匡源见身旁有人影晃动,蹙起眉毛,趾高气昂龇牙道。
  另外四道视线,也是循声看向徐凡,只是在瞅到模样颇为陌生的徐凡之后,
  余下两人,不由得瞬间酒醒大半,惊呼道,
  “你,你是谁?!”
  “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赵大师呢?!”
  徐凡置若罔闻,并不接话,却只是展开双手,看似驴唇不对马嘴,冷声道,“我姓徐。”
  嗯?!
  三个斯文禽兽,霎时间酒醒大半,从轿子里的软垫上惊坐而起,
  “什···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可知道,我们三个是谁吗!?”
  “徐某现在只想确认一下,
  几天前,三位,可是曾隔空喊话,当着燕京城数百万人的面,出言羞辱过——
  恭亲王府的,雨晴格格?!”
  噢!
  “是又何如?!”
  “一个就快要沦为我等胯下玩物的贱人,还不许我等主人,先开口调教了?”
  “再者,我等一生行事,又何须向你解释?你,算得了什么东西?!”
  轿上匡源,在大致知晓了面前年轻男子的来意后,虽然尤是感到气氛诡异,
  但所谓酒醉壮人胆,一番不知廉耻的肺腑之言,当即毫不顾忌的脱口而出。
  “三弟!何必多言,我等乃是大清的股肱之臣,与这一条路边野犬,废话什么?!”
  “哈哈,哥哥教训的是……”
  以大字形仰躺在轿上的景寿,不耐烦的瞪了徐凡一眼后,指桑骂槐,抚须大笑。
  “你这野狗,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赶紧俯身抬轿,为我等当狗做马?!”
  “脚步不许停,今天进宫之前,老子一定要玩到那个贱女!”
  下一刹那,一道狠虐,嚣张的呵斥,霎时间炸起,
  两只眼圈发黑,显然是纵欲过度的托和格·穆荫,
  竟是挪动屁股,一步跨下轿子,鼻孔冲着徐凡,不带正眼瞧人。
  徐凡双手负后,面带笑容,浑身一动不动。
  “嗯?竟然敢拿本官的话当耳边风,你这贱民,胆子不小!”
  “狗东西,敢冒犯本官,速度向我下跪!”
  但下一秒,
  还只等托和格·穆荫话音刚落,徐凡已经大步流星,走上前来,
  轿上匡源当即惊的身子立起,喝问徐凡,“狗东西,得寸进尺!?”
  “一介贱民,能做什么?更何况我车队家丁护卫数百,他敢怎样?他能怎样!?”景寿眼睛眯起,大手一挥,示意匡源稍安勿躁,作有恃无恐状。
  徐凡展出本负于身后的双手,十指交叉,扭动的骨骼吱嘎作响,眼神也是骤然冰冷下来,“雨晴,是我心爱之人,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他还算个什么,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踏!徐凡猛然向前迈出一步,
  一身素黑大袍,无风自动,周身杀气阵阵,向穆荫等人,扑面而来。
  这骇人惊心的一幕,霎时让周遭景寿三人,酒醒大半,如同白日见鬼。
  随之而来,一阵阵心惊胆战,令他们四肢发软。
  “怎么,看样子,你是想找我们麻烦?”
  “”呵呵,小伙子,理想确实很丰满,但现实,却也总是那么残酷。”
  穆荫强振心神,咽下一大口唾沫之后,故作姿态,好心向徐凡劝慰起来。
  但下一刹那,猛地一步上前的徐凡,已是瞬间五指成钩,并猛地朝身前穆荫的右臂膀凶狠抓去!
  咔嚓!
  第一时间拧住肩关节的五指,暗劲当即爆发,
  刹那间,穆荫的整条右边臂膀,瞬间骨骼碎裂,无力的耷拉了下来!
  景寿,“……”
  匡源,“……”
  “我草。”
  穆荫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目,盯向自己已是完全失去了知觉的右臂,好一会,撕心裂肺的疼痛之感,才直钻入他的脑海,让他登时双眸血红的惨叫着,连退好几步!
  但这还没完,几乎是紧接着的下一秒,
  徐凡再度出人意料的大步上前,右手大掌已是直接盖住穆荫的脑袋,在对方还正在惊慌失措之际时,已是同时直接大力向脚下的青石板上猛力牵引下去!
  轰!
  因为实在是太过用力,面门直接触地的穆荫,竟然直接一头将脚下的青石板生生撞碎,额头上的血沫和地上的泥尘混杂在一起,场面一度令人瞠目结舌!
  “草,你这个贱民居然敢动手打老子?你知道老子是什么身份吗!?”
  地上穆荫昂起血肉模糊的面旁,顿时双目怨毒的露齿狂号。
  徐凡不闻不答,继续抬脚,毫不犹豫的直接踏上来对方的面门!
  景寿,“……”
  匡源,“……”
  这,什么情况?!
  对面这愣头青,顾命大臣都敢打,当真是不要命啦?!
  唰唰唰!
  徐凡一边享受着这悦耳动听的的面部摩擦声,一边左右来回移动脚底板,
  任由穆荫整张大脸,在这碎石板上不停滚动。
  踏踏踏!
  另一旁,从车队前方诚惶诚恐跑过来,想向徐凡请求是否可以提前离场的赵天龙,见到这一幕,当场吓得整个人痴呆在原地,整具身躯,如入数九寒天,浑身凉意深入四肢百骸!
  “狗东西,你知道你脚下这位,在燕京城是什么身份地位吗?!”
  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景寿,一边色厉内荏的恫吓着徐凡,一边看见突然赶至的赵天龙,顿时如同见到啦救兵到场,当即大声下令道,
  “赵大师,此獠光天化日之下当众行凶,目无尊法,冒犯天威,
  请速速出手将其镇压!”
  赵天龙吓得当即朝徐凡匍匐跪地,口中连声,“不敢!不敢!······”
  同时心里怒骂,“你们想死,千万别拉上老子!”
  徐凡满意的止住脚步,当众点燃一根进口香烟,淡然道,
  “烦请赵大师,介绍一下本人。”
  赵天龙,“……”
  呵呵,该怎么说?
  说眼前这位,不光是斩了杜翰的镇南王,
  还是一只手就推平了焦家的摄政王?!
  嘶嘶!
  赵天龙四肢伏地,整个人都因为过度的惊恐而变得气息不畅,额头上渗出的成团冷汗,更是直接将他面前的大块地板,成片打湿。
  “奴···奴才一张贱口,实在不敢口呼·····口呼尊上名讳·······饶···饶命啊······”
  匡源,“······”
  景寿,“······”
  穆荫,“······”
  三人眼见着号称形意拳第一高手,且有他们作为靠山的赵天龙如此作态,面面相觑之下,内心中终于是生出了无限的惶恐之意。
  “敢······敢问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
  “就算是今天要找我三兄弟的麻烦,也得名正言顺不是!”
  轿上一向心性最为沉稳的景寿,壮起胆子,故作镇定的试探问道。
  徐凡笑笑,右手掸去半截烟灰的同时,左手从怀中掏出一枚金色令牌,语气恬淡,
  “睁大狗眼,看清楚。”
  等三人急不可耐的瞪大双眼,凑近一瞄,顿时全都屎尿齐下,裤裆湿成一团!
  金色令牌,
  摄政天下!
  这……
  “你,你是大清,摄政王?!”
  轿上景寿,颤颤巍巍吐出这句话后,身躯更是惊得当场翻落下轿,瘫软在地。
  匡源也是当即连滚带爬的从轿子上窜下来,额头贴地,两只大腿不停打颤。
  我草……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统御河山,摄政天下?!
  官居极品,再封无可封!?
  呼!
  徐凡深深吐出一口烟雾,对着景寿笑容玩味道,
  “来,将你刚才说过的话,再说与我听听。”
  “这,这。”
  地上景寿,面部煞白如纸,嘴里再也蹦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哪怕现在再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几日前,我好像听说,有人要将王女雨晴,当作玩物一般任意把玩。”
  “并且还扬言轮流把玩过后,还要赏与底下家奴,一并玩弄。”
  “尔等,好大的胆子啊。”
  呼呼!
  景寿三人,霎时好像被抽干净了浑身力气,只有本能的粗声喘息,还在展示着他们身上的生机!
  “我徐某的女人,容不得有任何人染指!”
  “管你皇族勋贵,管你权臣大官,老子,照砍不误!”
  景寿,“……”
  匡源,“……”
  穆荫,“······”
  “等等,摄政王,我们还可以谈,还可以再谈啊!······”
  轰!
  不待地上的穆荫一句话说完,徐凡已是朝着列队而来的黑甲兵士,轻描淡写的挥了挥手,
  “全都剁碎了,喂狗。”
  ……
  半个小时之后。
  燕京轰动。
  举国震荡。
  咸丰驾崩的消息,陡然天下全知,
  而那位威名赫赫的摄政王,也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同时,几道秘令,也已传遍大江南北,
  “奉,摄政王徐凡之命,调兵三十万,入京勤王!”
  “奉,摄政王徐凡之命,,夷三家大臣,九族!”
  “奉,摄政王徐凡之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