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个世界?

  美人鱼恶狠狠的瞪着辰宇，眼神凶恶的就像是一头发狂的母狮子。
  辰宇无所谓摆摆手，顺着船舷旁便盘坐了下来，解开套在腰带上的双刀放在甲板上。这玩意站着带着还好，一到坐下来便是各种的不舒服。
  对于这个看似不过十岁开头的美人鱼，辰宇还真的有点下不去手。说真的，就算他这些年杀了形形色色的人，可从没有把刀指向小孩和老人。
  他只是不想昧着良心，他做过乞丐，知道生活的不容易，更知晓着生命的唯一性。让他去杀兽人，或者狰狞的鲛人还好，让他杀这么一个小小的一只，一只，娇滴滴的美人鱼，他还真做不到。
  “你杀了我啊，你这个杀人凶手，凶手！”小美人鱼放肆的咆哮着。可是，她连骂人都不会，来来去去也就是“杀人凶手”，“屠夫”之类的语言。
  就这般水手，根本就动摇不了辰宇丝毫。
  “我问，你答。”辰宇看着她，冷声道：“懂了么？”
  “不懂，鬼才要回答你的问题。”
  “第一个，为什么要跟着我们。”辰宇直接问道，理都没理美人鱼。
  “哼，我才不要告诉你。”美人鱼傲娇的别过头，冷哼了声，“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自以为是的杀人凶手。”
  “我杀谁了？”
  “杀我同伴了。”美人鱼下意识说道。
  “同伴？我可没有记得我有杀过美人鱼。”
  “美人鱼？那是什么？”美人鱼微微愕然，而后恼怒道，“什么美人鱼，我是鲛人！”
  辰宇整个人都怔住了。
  鲛人？
  你丫的骗鬼呢！
  那么大的鱼尾巴！
  你以为我瞎啊！
  “你还真是一只独特的，鲛鲛人啊”辰宇嘴巴抽了抽。
  “那是当然，我们首领说了，我是鲛人里边最漂亮，最闪耀的一只”美人鱼挺了挺胸颇具规模的胸，一脸骄傲，似乎在诠释某种事实。
  “哦。”辰宇扭过头，望着船舷外不断抽击海岸的海水，莫不在乎道。
  “喂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美人鱼微微惊讶，而后面色骤变，“你看不起我？”
  “没有。”
  “那你这是什么”
  “因为我看都没有看你。”辰宇淡漠道。
  美人鱼整个呆住了，望着依旧眺望海色的辰宇，美眸不可思议的眨了眨。面色更是如同吃了苍蝇般难看。
  你夸夸我会死啊！
  我好歹还是最漂亮的鲛人！
  你这杀千刀的屠夫，杀人凶手！
  夸夸我会死啊！
  心里骂着骂着，小美人鱼顿时安静，也不吵也不闹了，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蜷缩在甲板。她被一根长长的绳索固定着，根本就挪不开位置。
  “等会我会把你交给我的同伴。”辰宇淡淡道。
  他不动手，不代表莫罗他们不会。心慈手软对于海盗，完全是行不通的。能成为海盗，他们都拥有着普通人没有的狠厉。
  不光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辰宇可是依稀的记得，几年前夜魅者号路过大洋与沙海交界处被魔鬼章鱼怪袭击时，有好几名海盗被触手缠绕手臂，那几个海盗眼都不眨，举起弯刀就斩下去，硬生生的当着所有海盗的面把手臂给砍断。
  血口涓涓，他们面不改色，直接将衣衫撕成布条用作绷带缠住伤口。
  那血腥场面，辰宇至今还清晰的印在脑海里。
  “哼！”抬着鼻子，小美人鱼鸟都没有鸟辰宇。
  斜视了眼美人鱼，辰宇默默的从怀里掏出竹笛。望着海面，悠悠而鸣。
  清扬婉兮，婉转而流。
  几片羽毛散落，黑鸦落在辰宇身旁，收起漆黑双翼，定定的站着，瞳孔一眨不眨的看着辰宇，黑黝黝的鸟头一晃又一晃的。
  美人鱼微微睁大了眼睛，直愣愣望着桅杆下那独奏的身影。嘴巴微张，想要出声，却发现这笛声似乎蕴含着某种魔力，让她喉咙发不出声。
  渐渐地，渐渐的，随着笛声悠悠而鸣，她望向辰宇的眼眸竟然渐渐模糊，越来越浓，越来越重，最后惊愕的看到，辰宇身影竟然猛的炸裂，化作了一只又一只纷飞的
  乌鸦！
  嘎嘎嘎嘎
  很快的，小美人鱼发现，四周不知何时黯淡了，数不胜数的乌鸦在天空中盘旋，散落一片又一片羽毛。
  “这是？怎么回事啊”小美人用鱼尾撑在甲板，直起上半身，不可思议看着这一切。
  可下一刻，她惊骇的发现，绑在自己的绳索不知何时消失了。
  她举起手捏了捏脸蛋，
  疼，
  这不是在做梦
  辰宇和黑鸦的身影虽然已经消失，但是，那笛音还在，悠悠而鸣，伴随群鸦飞舞。
  捂着小嘴，美人鱼震惊得无以复加。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太过于匪夷所思，她根本无法想象这些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想要怀疑，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有感觉。
  对自己的证实方法有反应，不是错觉。
  嘎嘎嘎
  突然，天空中盘旋飞舞的群鸦猛的下落，凝聚在一起，嘶鸣着朝小美人鱼冲去。
  望着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群鸦，小美人鱼挣扎着想要挥动鱼尾跳来，却惊愕发现自己躯体又懂不了，吓得她赶紧闭上眼双手抱头。
  翁嗡嗡！
  然而，也是在群鸦即将撞上小美人鱼的瞬间，竟然再次爆裂，一群接着一群，在美人鱼面前化作羽毛，晃荡着逐渐飘落。
  等待许久都没有发觉自己身体传来异样，美人鱼捂着脑袋的手微微放松，露出一颗小小脑袋，眼睫毛颤抖间，慢慢睁开了眼。
  可是，刚一睁开眼睛，她再次被震惊到了。
  她看到了什么！
  原先逐渐漆黑的四周，已经恢复了明朗。四周，哪里还有半只乌鸦的身影，就连鸟毛，都没有一根。
  她真的被吓坏了，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崩溃了么？还是说，这个世界原本就是错的？
  她发誓，活了十二年以来，从没有遇到过这种匪夷所思的景象。就好像，就好像，见证了某个世界被人操控了般。
  操控？！
  一想到这两个字，美人鱼眼眸睁得大大，如同受惊的小兔子左顾右盼。
  但很快的，甲板当着她的面逐渐褪去，“砰”！的一声，她再度回到了大海。那如鱼得水的畅快感让她不知所措。
  她浮在水面，一脸复杂的环顾四周。
  那笛声还在，却没有了当初的悠扬，有的，只是焦灼的萧瑟嘶哑。
  正当她惊愕与四周发生的一切，她所在的水面忽然闪过一道道黑影，从她身下飞遁，抽击道道水流。
  紧接着，“噗噗噗”的破水声下，一只只下半身鱼尾，上半身人影的生物冲出水面，在海面低空飞驰了数米，再度落入水中
  辰宇背靠桅杆，双手轻抬，十指有条不紊在竹笛孔洞按动着，传出一道道晦涩音符同时，缓缓睁开仅存眼眸，露出那妖猩瞳眸。
  小美人鱼呆呆的在他面前直立，双眸黯淡无神，呆呆望着前方，一动不动的。
  似乎，已经变成了雕像
  辰宇微微后退几步，血红瞳孔勾玉在疯狂转动。
  三勾玉写轮眼，完美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