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大早,刘渊带着一群人无视阻拦大摇大摆的走进言证堂,自行来到前厅坐下拿起一杯茶喝着,郑影听见动静从后院赶来正看到刘渊竟然如此嚣张闯进言证堂,怒道:“刘渊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带人闯进言证堂!”刘渊无视郑影的话头也不抬,道:“叫你们韩大人出来,我今日来可是给他破案来了,他会感激我的”“不知刘公子是帮我破哪个案子啊?”郑影见韩廷业来走上前道:“韩大哥,我看今天他分明是来闹事的,根本没有我们言证堂放在眼里”,刘渊示意手下“把人带过来给韩大人看看”一个浑身伤痕捆绑着的男人被推倒在地上,韩廷业打量着地上的男人,刘渊起身对他道:“他就是分尸案的凶手,韩大人破了案可别忘了我的功劳”闻言韩廷业面色微变,眼神如炬冷声道:“你说什么?”刘渊识趣的避开他的目光绕过他看着地上的男人,道:“说来惭愧这个人本是我赌坊管事的,可谁知他竟趁我不在的着几天与外人勾结作假坑赌坊的钱,最后分赃不匀他就把人杀了,听说还把人分尸了实在最大恶疾!我发现时他正准备逃跑这不我一抓住就把人给韩大人送过来了”男人被打成这样显然是他用手段屈打成招,郑影道:“是不是凶手还未可知,人被打成这样我看是有人屈打成招,找替罪羊吧!”刘渊忽而大笑起来,道:“韩大人言证堂的人都这么有想象力的嘛,韩大人要是不信自己问他便是”,韩廷业对地上的男人道:“我问你,你可知杀人是死罪?”男人缓缓抬起头,声音沙哑情绪激动对他道:“大人!我不是故意杀人的,我,我是一时糊涂,大人不要杀我啊!大人”刘渊不屑地挑眉哼笑,“你说你是凶手,我问你,你是用什么凶器杀的?怎么杀的?在哪里杀的?”男人面色巨变恐惧地看了眼刘渊,刘渊面上忽而阴冷眼神冷冽看着男人。
男人忙低下头道:“那天,我,我把王勇叫到城西码头的草屋内,我本来不想杀他的,可是他狮子大开口要三七分,我气的拿起一边的镰刀割破他的喉咙,后来,后来我怕尸体被人发现,我想到分尸切成几块,每天晚上偷偷去把尸块扔到不同的地方。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发现了,我就想逃跑可是却被刘公子抓到,大人我错了,我认罪,不要杀我啊,大人”韩廷业转眼看向刘渊,刘渊装无辜耸耸肩,“把人带下去,郑影你带人去城西码头的草屋”郑影领命带一批人出去,刘渊道:“人我交给韩大人了,我赌坊还有事就不打扰韩大人您查案了“韩廷业喊住他走进他在耳边道:“这次别以为找个替罪羊就可以全身而退,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不然我会亲手把你送上刑场”,刘渊脸色阴沉对他笑道:“多谢韩大人提醒,我一定会的”。
郑影带人来到城西码头旁的草屋,打开门一阵腐烂的臭味破门而出众人掩住口鼻,地上铺着一块草席上面血迹斑斑还残余着部分皮肉。郑影掀开草席浓重的气味使他瞬间狂吐不止,草席下是沾着血迹的镰刀还有其他的残破的肢体,他命人把现场的证物带走。“我已经把草屋的证物都送到刘叔那里,刘叔说草屋剩余的肢体和在河中发现的其他肢体属于同一个人,切口经过对比凶器就是那把镰刀,真不甘心就这样让刘渊跑了!”“我已经让人在暗地监视刘渊,以他的能力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成为赌场的新主人,背后一定有人帮他这次的分尸案绝不可能这次简单”郑影思索着忽而道:“没错,自从把然慕从他那就出来之后,他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看来他这是养精蓄锐蛰伏起来了”,这时负责然慕起居的丫鬟小菊进来,“韩大人,然慕姑娘走了,她留下一封信和这个”小菊拿出锦盒,这个锦盒事他之前送给她的,韩廷业脸色突然变得难看,急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才来禀报?”丫鬟头一回见发火的韩廷业,吓得她浑身直哆嗦,“奴婢是今早进然慕房间打扫的时候才发现的,那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奴婢去找过大人,但是大人当时在前厅会客,所以……”小菊从未见过韩廷业神情如此慌张严厉,她吓得不敢抬头。对于然慕的突然离开,郑影诧异又不解,道:“她怎么突然离开了?”他忽然到什么,悄悄瞅了瞧韩廷业看他这副神情看来他俩还真是有情况,心中暗道:看来着然慕表白失败无脸面对韩大哥,只好离开言证堂。“韩大哥快信里说了什么?”,韩廷业打开信封“我很抱歉不辞而别,这段日子和大家在一起很开心,我很高兴在这里可以认识你们这么多朋友,天下没有不散的延续,这里本不该是我待的地方。我想了很久我决定要去找回属于只自己生活,你们不用担心我,各位保重,然慕留”。“这个然慕去哪也不说一声,这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了,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躲威胁啊”韩廷业仿佛被他这番话震醒,放下信疾步跑出去。
“韩大哥你去哪?”,他去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黑夜的街头他就像失了魂魄一般,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她的脸。天黑了下来,下午韩廷业直接冲出府去,郑影一头雾水在门前焦急的等着韩廷业。但从韩廷业的神情举动看来,他猜错了,看见韩廷业对于然慕离开的反应他恍然。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他因为任何事失去冷静,可今天他的眼神事透着那样担忧和失落。远远看见一个人牵着马,他眯起眼定睛看是韩廷业,连忙上前“韩大哥你去哪里了?”韩廷业恍惚没有听见他说话,直径走进去,“韩大哥”。
逃出牢狱的离契带着崔雪儿化妆成百姓躲过搜查的官兵,随着人群出了城门,崔雪儿一路上毒隐发作多次,每次她都失去理智几度寻死,离契为了防止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用绳子将她绑起来。崔雪儿不想让他看见她难看的样子,每次发作时他都守在门外,隔着门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声音,任谁听了都为之胆颤。她这个人蜷缩着,泪水与汗水齐下,眉间青筋暴起,但她始终看着门口仿佛那里有能够使她好受的良药。“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客栈了”她虚弱的点着头,为了避开官兵他找了一家偏僻简陋的客栈住下,为了方便照顾她开了一间房,他将崔雪儿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我去拿点吃的,你先休息一会”,崔雪儿拉住他的手“我本来就是将死之人,你为什么要冒险救我?”她紧紧的盯着他,她心里期待着一个答案。他看着她笑了笑,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你以前不也是不顾一切救过我吗,我们是朋友怎么会看着你死?你以前不常和我说你的家乡溪雨镇多么美吗,我带你回到你的家乡”,崔雪儿眼神黯然,她其实知道他对她没有儿女之情只是把她当朋友,可她偏装作不知道。她脸上装作若无其事笑着“谢谢你,你还记得我说的话”,“你好好休息,我去拿点吃的过来”“嗯”。
看着崔雪儿睡下后,离契靠在窗前遥望着星空,想到上次还是和然慕一起看的。其实他中间有回去找过她,可是那时她已经离开言证堂不知去向。你会在哪里?他回到善福堂时林叔气得眉毛都飞起来,拿起拐棍追着他打,“好啊!你还知道回来!要不是全城贴满通缉你的告示,你还要瞒我多久!”,他四处乱躲但还是挨了几下疼的他直揉“我错了,是我不对,可是她以前救过我,我不能见死不救啊,这不是您叫我的知恩图报啊”来回这几下林叔也有些体力不支气喘吁吁,“林叔您先坐,消消气,消消气,来喝杯茶”林叔扭过头赌气不想看他,“您放心那晚没人认得出我,你看那画像画的我还是蒙着面的呢,除了您没几个认识我的。我把她送回她的家乡我就立马回来,以后都好好带着再也不惹事了,好不好?”那个画像画的确实很难认出是他来,但林叔虽然生气更多的是害怕他出事,对他真是恨铁不成钢“林叔年纪大了,经不起吓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呐!还让人家然慕过来帮你一起瞒我,要不是告示贴出来你到底还要瞒我到哪天”“然慕?她什么时候来的?”林叔白了他眼“就是通缉你的那天”他又问道:“那她有没有说什么?或是说要去哪里?”“他不是应该回言证堂吗?”见他这副紧张的神情,知道他肯定又有事瞒着他,重新拿起棍子“好啊你,自己不安分捅娄子还拉别人下水!”见林叔有急着拿着棍,离契忙解释道:“不是,她没有参与,这事和她没关系,真的林叔”“臭小子,最好没关系,你给我小心点”他从小每次闯祸林叔都是这样说他,笑呵呵对林叔道:“我会小心的,您就放心,我不能待太久,我过几天再回来看你”。
一个人,一匹马这段时间她走了很远的路,夸过山川,见过的美景从秀丽茂密的高耸的山峰到辽阔无际深不见底的湖泊,不得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她走到一处广阔无边的大草原停下,远处高山流水瀑布一泻而下,溪水延绵不绝,周边水草丰盛翠绿相接,她踩着柔软的草地走到水潭边望着湖底,惊喜的发现如此清澈的湖底竟然有鱼。她把马牵到水草边,砍了个树枝削尖了,卷起裤腿趟进水潭边抓起鱼来。不一会架起火堆鱼的焦香飘散开来,她闻了闻满意的点着头,拿出一包细盐散在上面,一口一口的吃起来,眼前的美景和手中的美味彻底征服了她,“太美味了吧!好吃,早知道多抓几条了”,吃饱喝足躺在绿茵茵柔软的草地上,眯着眼透着手掌望着耀眼的太阳,上次看见如此耀眼的太阳还是在警校的时候,那时的他们还是那样阳光青涩,“安然慕,继续跑!不要停!”她跑的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身上的军绿色的短袖湿透,汗如雨下在她身上再适合不过。
八百米的操场她已经跑了十五圈还剩五圈,这就是她不服从管教和教官顶嘴的下场,陈默也是警校的学生比她高一届但是各个学科与体能都非常出色,学校让他代理新一届学员教官当时刚进警校的然慕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练好体能为了以后能够抓住那个人,最后严重偏科十次上文化课她有八次各科老师反应到陈默那里,他多次找她谈话但是结果都是一样,她理直气壮对他说:“报告!我认为身为一名优秀的警察必须有坚强的体格,这样才能抓到贼!而不是和贼讲道理!”全校学院的学习对象校领导重视的好苗子陈默,平时都是不苟言笑严肃的样子,“警察不是莽夫!是不是所有体格力气的人都能当警察,那还要警校干嘛!”,眼看最后一圈就要到头了,不行了,她要缺氧死了,双腿打软扑通她整个人摔倒地上,陈默看见她摔倒疾步上前检查情况,“起来!”然慕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把推开他的手狠狠的瞪着他,“不要偷懒!快起来!”陈默身材高挑,身行挺拔站姿随时都是笔直状态,就那样站在她头上方望着她。
耀眼的阳光照的她睁不开眼,她眯着眼心里还是觉得不够不解气,陈默转身要近一步教训她时,她故意伸出脚可是他身体素质极好,这个当作很快被他识破,“安然慕你不知悔改,不服从管教!现在起来继续跑五圈!”然慕也不是吃素的直起身子瞪着他,她看他早就不顺眼了。硬的不行那就来……虚的,她假装头晕哀叫了几声就闭上眼,装昏了过去,陈默蹲下一把拉过她肩膀,“安然慕!快起来,不要装了!”然慕这次可是铁了心不睁眼,任他怎么叫喊,陈默见她许久没有动静因为她是中暑昏了过去,一把将她抱起跑去医务室,趁陈默去找医生的空隙,她悄悄睁开眼确认无人,她起身下来床,跑了二十圈她的腿基本算是废了,毫无预兆的被他拉过去双腿没站稳结果整个人跌进一个怀里,她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四目相对。陈默看着眼前的人忽闪明媚的眸子,心头突然剧烈跳动起来,此刻他动也不敢动。
然慕眼底有些湿润,手捏着颈间陈默送给她的小狗项链,因为她是属狗的他总是说她像小狗一样凶得很但是又很可爱。忽然想到离契她心头顿时五味杂陈,摇着头收回思绪把项链收起来。她要在天黑之前找到客栈,这么快就要走她还真有点舍不得这么美丽的地方。“马儿,你也吃饱喝足了吧,走吧”解开缰绳捋着马脖子牵起马绳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