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聚香阁晚上营业白天她们基本是在休息的，所以然慕一路进来只见到几个打扫的下人，她悄悄溜进一间房间，打量着屋内拿起衣架上的女人衣服来到屏风后换上。离契身手好一人先去找那个丹国人足迹。她找了件姑娘们的衣服换上，一边照着镜子，一袭粉色长裙长发散在身后，太复杂的发髻她不会，索性拿起两个银饰柳叶形状的箅子卡在耳后，左看看又看看，效果还算满意“搞定，这离契怎么半天还不回来”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外面没有任何动静，她没有耐心再等了，决定出去自己去找那个丹国人。一路避开人看见几个打扫的人，她只是点头笑笑，这里姑娘众多多一个人也不会有人发现。来到了大厅，中央是一个大楼台看样子是表演专区，正面摆满桌椅。她谨慎地环顾着四周来到二楼，挨着房间从门缝偷瞄着，时不时看着下面不要有人来。突然听见楼下有人说话，连忙躲在柱子后面蹲下，隔着花盆看见老鸨在和一个男人走过来，见她手中捧着一袋银两，脸上笑开了颜，吩咐那个男人道：“去，让小清过去来香阁伺候那位大爷，就说是个不缺钱地主儿，让她好生伺候，我要回房间休息谁都不要来打扰我”说着便喜滋滋地捧着银两转身回房间，“原来在来香阁”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来香阁在三楼她走到门口，正准备偷听里面里面什么动静这时门被打开，正是她跟踪的那个男人。见她站在门口，男人以为她就是老鸨为他准备的姑娘，兴奋地拉着她进了房间，“美人你可来了，来陪我喝酒，钱自然少不了你的”然慕将计就计笑着点头，房间内还有一个男人，他只是坐在伏案上表情严肃的看着什么。见男人把她带进来，似乎有些不悦用丹国话说着什么，男人回了他几句又转头对她笑着说“美人不用理他，来我们自己喝”她看着肩膀上的手忍住想打他的冲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男人给她倒了杯酒让喝，然慕一直笑着看着这个十分猥琐的男人，伸手接过酒杯，娇嗔道：“你替人家喝嘛”男人都是受不了女人撒娇这套的，男人笑得更开心了，“好，好，我替你喝”一饮而尽，她赞他好酒量又给他倒了几杯。她余光扫视着伏案旁的男人，见他依然专注看着手中的东西，心中疑惑另一个男人不近女色，全程全神贯注的在看着什么？男人两壶酒下肚，开始说话含糊不清，“美人，美，美人来……”男人手搂住她越发不安分，故作羞状将那人推开，娇羞道：“还有人在呢”男人了然一笑道：“美人，你，你在这等着，我很快回，回来”男人站起来摇晃着走到伏案前，用丹国话呢喃断断续续说着什么，不等他说话便推搡着他赶出门外，随即关上门，转眼一脸饥渴的看着然慕笑着，这油腻大汉的猥琐她只觉得一阵恶心。
  男人脚步不稳朝她身上扑去，浓浓的酒气铺面而来，她假装弯腰取酒躲开，男人扑了个空显得有些不悦，然慕拿着酒上前对他嫣然一笑，男人看的有些入迷。“他不在我们继续喝嘛”门外的男人没有走远显然对里面的人有些提防，隔着门听见里面的动静许久才转身走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这男人酒量竟然这么好，到现在还没倒下去的意思。她实在忍不了了，“美人，你真好看，真好看”男人眼神迷离没有焦点，她朝他莞尔一笑，手慢慢绕过他的脖子，男人瞬间眼里放光，她举起手下一秒就是一掌，重重的砍中他的脖子。男人立马倒在一边，现在终于安静了。她连忙整理身上的衣服走到伏案前拿起刚刚那个男人看的东西，上面画着许多小人，她看着感觉这些小人朝着平城是进攻的意思啊，显然这人画工不怎么样，原来这是一副攻城图。原来丹国预谋攻打平城，这可是重大发现然慕卷起画藏在腰间。确认门外无人来到窗前，这是三楼正下方是一个水潭，她想着反正从这摔下去只会掉进潭中，不会也生命危险。翻身用脚抵着墙边多余的地方轻轻关上窗，扭头看向两边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她狠狠咬牙道：“拼了”她紧闭上眼松开手往下跳，下面是水潭反正她会游泳，身体坠落当她感觉自己要入水时，忽然感觉腰间有一只手揽过，她睁开眼看见眼前的人是离契，这个人失踪那么久，东西她都拿到了现在倒是出现了。她怒视着他二话不说用力掐他的腰，离契似乎没有感觉到疼只是低头看着怀中的人，笑了笑阳光下他的笑格外的耀眼然慕看的一时恍了神。
  离契搂着她缓缓到达地面然慕回神一把推开离契，道：“离大侠，你这回知道出现了，我还以为你都已经回言证堂睡大觉去了呢”离契嘴角依然挂着笑，他头一回见她女装的样子，一身粉色衬出她曼妙的身段，一双眼睛忽闪着，粉嘟嘟的嘴巴不停地动着，竟觉得她气呼呼的样子很可爱，然慕说了半天见他一句解释也没有只是在笑，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傻了，笑什么呢你？！”离契道：“不是说让你等我吗？我去发现你不见了到处找你”确实离契让她等着来着，但是她哪有那耐心自己跑出去了。她想想算了，反正她已经拿到最重要的东西，不再与他计较，但气势上不能弱“我见你那么久没有回来，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我是在担心你才出去的，算了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走吧，先回言证堂再说”说着提起碍事裙边，露出雪白的小腿，离契先是一愣随即扫眼看向别处，“你这个样子让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快把裙子放下来”然慕提起裙边顿时轻松不少，她不以为然道：“这裙子太长了，总是踩到衣角这样提着就好了，你离大侠闯荡江湖这些年还计较这个？赶紧走”离契见她不放二话不说打横抱起，她没想到他会突然抱她让人十分别扭，“哎？你干嘛？我自己会走”离契走到树下放在马背上，然慕从来没起过马甚是觉得新鲜，对他问道：“这是你的马？哪里来的？”离契竟想不到她会对一匹马如此感兴趣，见她不停地小心抚摸着马脖子又试着拉缰绳，“真是没见过世面，一匹马至于这样吗”说着自己翻身坐在她身后，身手拉过缰绳驱马前进。“我就是第一次骑马怎么了，我们俩还不知道谁没见过世面呢？封建呆板的古代人”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你说什么？”离契不知道她在嘀咕什么，她提声敷衍道：“我说你厉害的很”，听见她的话身后的离契笑了笑。“喂，给我试一下好不好？”还是按耐不住想要尝试那种策马奔腾的感觉，离契把缰绳给她，“小心点，不要太用力拉，被人会人仰马翻的”然慕握住缰绳既紧张又兴奋，学着别人赶着马“驾，驾”果然马走了起来，慢慢的这种缓慢的速度已经满足不了她了，于是拽紧缰绳用力猛地一挥，马儿前蹄突然跃起仰天长嘶，离契迅速抓住缰绳勒住马，然慕啊的一声惊慌下一秒惯性撞入他的怀中，离契握住缰绳熟练的操控着马儿渐渐安静下来，丝丝发丝触碰到他的下巴传来酥酥麻麻之感，闻到她身上有淡淡的桂花香。没策马奔腾罢了，还让他给收拾了烂摊子，心虚不已“我那个，算了，还是由你牵着马吧，我不动了”她赶紧坐正不再乱动，离契没有说话继续驱马前进。
  韩廷业与郑影从宫中回来，走到言证堂门前看见远处离契骑着马回来，前面还在坐着一个姑娘，郑影立刻八卦思量着“没想到离大哥也是多情之人呐，我倒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他给拿下”，离契下马扶着然慕下来，然慕看见门口站在韩廷业和郑影站在门口，郑影眼睛瞪的不能再大了，“然慕？！你，你怎么穿成这样？”韩廷业看着她，然慕被他的反应弄得倒有些不好意思，一时无处安放的手挠着脖子，“说来话长，反正就是我们有重大发现，你看”她掏出腰间的画卷打开，“原来丹国有意谋反密谋攻打平城，这就是他们攻城的地形图”韩廷业接过淡然的看了看随后收起来，望了眼靠在柱子上的离契，转脸对然慕低声道：“以后没我允许不可以擅自行动”说罢转身走进去，然慕一脸懵明白他什么意思，她难道不是立了大功吗？没有赏钱也应该有赞赏吧小声对郑影问道：“他是不是在宫里受气了，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郑影耸耸肩表示不知情，又看了看离契只见他两手一摊略过她，拍了拍她的头。郑影在旁仔细上下打量着她，笑笑道：“不过别说，你穿这身还挺好看的”哪有女孩子不喜欢听见别人夸自己好看的呢？朝他竖起大拇指道：“有眼光！”，两人相互做辑，英雄所见略同。
  韩廷业在凉亭中独自饮酒，眼神中透着忧愁。手中的酒杯停顿随即一杯接着一杯一饮而下，离契远远见他一人借酒消愁，上前坐下“怎么这副模样？莫非哪个被姑娘伤了心一个人在这借酒消愁”韩廷业微醺抬眼见来人是他，又接着一杯喝下“心情烦闷而已，你也喝一杯”，他给自己到了一杯“说说吧，因为什么事让你韩大人借酒浇愁”韩廷业抬眼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眼光忽而锁在他身后，离契顺他目光看去。走廊里然慕正端着一盆鸡腿边走边吃，突然一只鸡腿掉地她心疼的连忙捡起吹了吹灰尘，满意的笑着接着吃朝自己房间走去。他转眼看向韩廷业见他目光依然停留在然慕身上，难道是因为然慕？想到这里他无意喝酒慢慢放下手中的酒杯。韩廷业收回目光对他说“酒量越来越差了，我先回去了，你继续喝”摇晃着身体离开凉亭。离契盯着酒杯半晌，突然听见从然慕房间传来尖叫声，他迅速箭步如飞一口气跑到门口，拍门喊道：“然慕你怎么了？然慕？”，“你，你千万不要进来！”已经迟了，离契推开门站在门口被眼前的一切惊住，只听然慕尖声喊道：“转过去！”她刚刚在洗澡时一只老鼠从房顶跳进浴桶里，吓得她直接从桶里跳出来，脚下打滑不幸摔倒。这一幕被闯进来的离契尽收眼底。然慕又气又羞抓起一旁的衣服披上，这一幕让离契脑充血般涨红了脸外带着脖子，强烈的心跳似乎要炸裂一般剧烈。他胸口起伏不平，突然从他脚边窜出一只浑身湿哒哒的个体肥硕的大老鼠，恍然明白她竟是被这只老鼠吓的，掏出腰间的暗器瞬间闪过地上刚才奔驰的老鼠一招命中，捡起地上的老鼠原来她害怕老鼠啊。然慕躲在屏风后门见他呆站门口半天不出去她直接吼道：“你还不出去！”离契意识到自己失态，愣了愣拎着老鼠出去，半路回来背对着将门关上。韩廷业听见叫声此刻急忙赶来，见他站在门口问道：“出什么事了？然慕怎么样？”离契举起手里的老鼠，声音略带沙哑低声道：“没，没事，是老鼠”，故作若无其事低着通红的脸直径跑开，韩廷业赶到门前，“然慕你没事吧？”从屋内传来声音，“我没事，是老鼠而已，太晚了韩大哥你回去休息吧”确认她安然无事他便稍稍放心，但是想起刚才离契的神情，他面色忽然又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