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云州城,到了?
段云狂看到她笑了,一时之间更是开心,接着说道:“不只是在设计苏长宁事件上,还有惩治丫鬟婆子的手段更是让我折服。”
能在地上浇热水让人跪着,好让冷气窜入膝盖里得风湿,这手段,他也是服气。
不过,如果他敢这样对付朝雨,那他就将这些手段尽数都使在他的身上,哼!
兄妹两自从收到信件之后,便觉得即便是赶路,也不无聊了,彼此间多了很多话。
他们一边期待,想看看苏二爷还能做多少意外的事情出来,另一边,又希望苏二爷好掌控一点,这样段朝雨以后才不会被欺负,或者还可以反欺负回来。
这天,天气阴沉,飘起了春雨,很寒凉,一行人便住在驿站了。
下春雨的第二天,他们再一次收到了信,这个时候,已经二月初了。
“这么了。”
段朝雨轻轻地关上门走了出去,兄妹两站在行廊上。
将手上的信纸递了上去,段云狂说道:“看看吧!”说完长腿一跨,身形一晃便屈着一条腿坐在了廊杆上。
段朝雨轻柔的坐在他的旁边,慢而优雅细致的打开未署名的信封,微低头看了起来,露出一小截纤细白皙的脖颈。
她手腕皓白,手指细嫩如葱,眸子里像是淌着一汪水一样,虽有波涛汹涌时刻,但此时静如湖面,却随着信里的内容泛起丝丝涟漪。
“青莲,红莲何时来的,看你们家四姑娘看呆了?”云狂抬起头便看到两个丫头呆立在廊角,打趣道。
没有管他们,朝雨将信纸交到云狂的手上,从廊杆上站起来,走回了房间,把门关上了。
云狂脸色郁闷,不明朝雨这是为何,将信纸又打开看了看,这内容没有什么啊,一脸疑惑。
房间里,段朝雨将帕子放在桌上,两只手交叠放在帕子上,下巴放在两只手背上,丝丝缕缕泉水一样的眼眸里都是好奇。
那个人,竟想了各种办法违抗婚事,到了这最后一次,被打的晕过去都没有妥协吗?
她前世离开这世界时也不过二十又二,许多事尚未经历过,也不懂。
能为自己谋划也是死了一次的觉悟,可这个人,他也是重生的吗?不然为何如此胆大,敢公然违背自己父亲的意思?
朝雨的心里,对苏长恭好奇了。
春雨停歇之后,他们重新上了路,之后的几天里再也没有下雨,路程也就快了很多。
再次收到消息时,段朝雨一行人已经到了云州城,且已住进了冯氏托人赶来买的别院里。
他们比冯氏派的人到得只晚一些,因此住进去时还需整理一下院子,段朝雨跟段云狂走了一圈院子……
宅门进去,隔壁是倒坐房,进去之后是影壁,再是垂花门,游廊。
游廊之后是一个大庭院,两边是东西厢房,两个跨院之后是正房。
庭院里有一棵长长的葡萄藤,正在发芽,两盆滴水观音,几颗发财树,两棵石榴树,几大盆牡丹花。
站在正房门口,段朝雨跟段云狂停住脚步。
在庭院里等了很久的青莲红莲走上前来,后面跟着个一身短打的小厮,低垂着头,肩膀驮着,屈着腰。
小厮走到段朝雨段云狂身边,屈着腰说道:“见过四姑娘,二爷。”
“嗯。”云狂点头,这个时候来,该是苏府又有新鲜的事情了。
旁边的段朝雨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随即收回目光,说道:“苏府情况如何?”
她不知道的是,问这句话时她语气有一点急,态度全然不是往日的冷淡。段云狂挑眉,妹妹好像对苏二爷有一点关照了。
他却不知道,这只是因为朝雨对苏二爷好奇,毕竟公然反对父母的人,朝雨还没有见到过,尤其是世家子弟。
小厮恭敬的说道:“苏府二爷被打了,现下躺在床上无法动弹,苏府近日来吵吵闹闹,无一日是安宁的。”
“可有准备喜事?”段云狂皱眉,一双虎目隐含着怒火。若苏家的人敢怠慢朝雨,他一定会找他们好好的聊一聊。
他自己的妹妹他清楚,私奔这件事还有待商榷,他还没调查证实不能当真,若苏家的人因此怠慢了她,他会让苏家的人见识一下他的拳头硬不硬。
“这倒没有,苏家这几天都在忙碌,应该就是在准备苏府二爷跟咱们四姑娘的婚事。”侍从回答道。
朝雨见情况如此,也便不再关心此事,只是,她有一点好奇,过几天拜堂时苏长恭没问题吗?
此刻,嬷嬷也终于指挥人将段朝雨嫁妆放好了,不多,整整六十四抬。
嬷嬷上前一步,行至段家兄妹两面前,恭敬的说道:“四姑娘,二爷,嫁妆已安置妥当,只来时夫人交代过,那些大件家具要在云州城置办。”
“无妨,我明日跟朝雨去瞧瞧。”云狂随口说道,他性子虽霸道,但对段朝雨十分纵容,以前常偷偷带她出去玩,见识一些东西。
来了这里,也想带着她出去瞧瞧。
刚搬进新房子,有许多事都没理清楚,因此青莲红莲嬷嬷,并着几个粗实丫头小厮忙碌起来。
打扫,整理,规划,熏笼,忙碌不停。
中途苏府派了小厮过来递拜帖,说是第二日正午苏府的媒人会来拜访。
没有管拜帖的事,段朝雨抱着一个手炉跟段云狂在石榴树下坐着下棋,兄妹两难得的放松。
酉时三刻,才算将段宅整理好,可堪堪住人了。
这天也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日,也就是二月十八,葡萄发芽了,庭院里的绿植就数石榴长势最好,郁郁葱葱的,看这长势便知今年秋天定有一个大丰收。
炊烟起,一大早段宅便开始忙碌起来。
朝雨将拜帖递给云狂,说道:“这苏夫人果然是东都贵女,礼数倒是很周全,不过,他们既然正午来,我们便要加快动作了。”
这加快之事,自然是去置办家具的事。
这厢置办嫁妆,那厢床上养伤。
但,不管新郎的伤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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