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齐兄，想必你知晓我因何而来。”
“这是自然。你若有什么相问的尽管问，不必忧心隔墙有耳。自出事后，我便把我这府上里里外外查了个遍，且如今十几个人把守在院门外，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齐兄是聪明人。家父也与我说了韩将军此事的经过，只是不知你当日经历了什么？”
“不瞒你说，我对这事百思不得其解。事后我得知，胡人进攻雁门，韩将军便派人往天门关和武关传信，也点燃了烽火台。但那一日，我接到信却是去增援武关。”
“来人拿着信物，且信未拆封，还是韩将军的笔迹，我自是信了。信上说一支胡人部队进犯雁门乃声东击西之举，其意在武关。武关虽守军薄弱，但有着天然屏障，胡人进攻武关意义不大，我虽心有疑虑，但军令不能不从，我便带兵前去武关。可我走至半途，却遇上了武关的守军。”
“竟是遇上了穆将军？”
“没错。穆将军称他接到的军令乃是增援天门关。就在此时，武关烽烟骤然燃起，且雁门的烽火也一直未灭。我仔细一想，顿觉不好，便带着援军直奔雁门。穆将军担忧胡人当真进攻武关，便折返了回去。”
“事后我一合计，便觉得应当是送信这一环出了差错。但是韩将军不在，副将也战死沙场，那天来送信的人也找不到了，我令人暗中调差却还是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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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慎的伤势好转，已经可以略微走动了。那个轮椅便没了太大的用处。韩慎命人搬到院子里，时常坐着晒太阳。
暗格从来没空过，时不时得有姜菀青送来的糕点和瓜果。只是糕点是点名送给赵虎的，韩慎命赵虎放些在暗格中，说是若赵虎想吃便自个儿来拿。
赵虎对此兴趣平平，只是诧异偶尔想起来，拉开暗格看的时候，糕点只留下碎屑，只剩下瓜子之类的。
赵虎还当是姜府有些手脚不干净的下人，盯了几天才发现，这些糕点都进了韩慎的肚子里。
看到韩慎肚子一人在院子里“一口一个”的场景，赵虎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这还是他那将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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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菀青今个儿如往常般，下学后与姜怀信来了院子里。
韩慎指点了几招，便由着赵虎与姜怀信小试身手去了。他转身去看姜菀青射箭，只见这小姑娘一脸严肃，抿着唇，眯起眼，抬手将零碎的发丝别到耳后。两腿分立与肩齐，执剑拉弦，双目专注，待准星箭靶成一点，便松手射了出去。
想来还是力量不够，箭飞出去后，姜菀青踉跄了几步，倒不至于摔倒了。
韩慎心中暗想：这小丫头还真能坚持。
想着想着便由轮椅上站起，慢慢走至姜菀青身后。姜菀青射完第二支，发现离箭靶近了些，便扬起了嘴角，正想转身跟韩慎说，却猛地被身边人吓了一跳。
“表…表哥？”姜菀青抚着胸口，舒了口气。
“你能走了？”她从未见韩慎站起来过，如今才发现，她才堪堪到韩慎的胸口，抬头看着他，十分惊讶。
“嗯，多少能走几步了。你这几日练得勤奋，只是两腿与臂膀力量还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