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杜锦大忽悠 修文
他们决定先离京城远些,小翠因为忠心,一定要跟着杜锦,张六也不愿意走,那就一起跟着吧。
不然要是他们回去了,她爹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他们走了大半日,到了下一个镇子,三人找了个客栈歇着。
杜锦这次跑出去是不想回去了,从前几世血的教训来看,回侯府,一年后他爹肯定是要给她嫁出去的。不管嫁世子,还是进宫,或者像这次,主意打到男主身上。
所以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嫁人也是不可能嫁人的。
杜锦突然瞄了一眼地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对了,这丑不拉叽的发型得剃掉。
下午,杜锦跑出去在隔壁杂货铺买个了刀片回来。
回来后,看见了小翠他们两个在围着桌子吃饭。
“小翠,来帮我个忙,帮我把后面的头剃了。”杜锦走到小翠身边对她说。
小翠惊讶的张开嘴:“小姐,你还要剃头?”
杜锦理所当然:“对啊。”
张六抓耳挠腮,有些着急:“小姐,您不用剃了,我不嫌弃您,我可以……”
杜锦:“打住,你要是接着往下说,你就别跟着我了。”
张六怂怂的噤声。
“小姐,我不敢。”小翠怯生生的道。
“有什么不敢的,我教你,这样”杜锦给她比划:“就沿着这,一点一点往后刮。我看那老尼姑做的挺简单的。”
“小姐,您不要出家啊。”小翠突然哭的天崩地裂,不知道的还以为不是以为她要出家,而是她要出殡一样。
杜锦无奈:“我没出家啊,这不就是剃个头嘛,骗骗别人。”
说着说着,杜锦突然灵光一现,哇哦,还有这办法呢,我现在剃了头,别人不就都以为我出家了吗?但是我不是真出家,根本不受佛家那些烂七八糟的戒令,吃肉喝酒照不耽误。
对外就说我是个酒肉和尚。
我真机智。
“来吧,快点给我剃。”
小翠却说什么也不愿意:“不要啊,小姐。”
杜锦说了半天,小翠不为所动。突然她面色一凶“小翠,听不听话。”
小翠委屈的道:“听话。”
杜锦把刀片给小翠,强硬的要让她给自己剃头:“剃。”。
小翠不敢违背杜锦的命令,为难的拿起刀片,眼睛红红的动了手。
张六安静如鸡的在杜锦对面坐着,不过随着小翠动一下手,他脸上抽搐一下,不知道还以为剃的是他的头呢。
杜锦剃完了,摸了摸光头,啊,清爽,回头看见小翠的表情,又安慰小翠:“乖,别哭了,以后不凶你了。”
“小姐,要不咱们回去吧,说不定老爷真能给您求到旨呢”小翠大哭,为自己小姐委屈,比自己受委屈还委屈。
怎么那魏践池不早点被认回去,这样老爷肯定不会阻拦这段姻缘,小姐也不会受刺激过度,成了现在的样子。
张六也重重的点头,同意小翠的话。没想到小姐对那小子那么痴心,他放弃了,呜~喜欢小姐,就要让她幸福。
杜锦:“……”你们怕不是误会了什么。
最后她也没给这俩人解释清楚,俩人一个,‘我知道小姐心里苦,但是不要看破红尘啊。’。一个‘为了小姐的幸福,我愿意把喜欢默默埋在心里。’
算了,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反正她是不会回去的。
不回去,去哪呢?杜锦有点犯愁,有了。
要不像上辈子那样办成男的去军营逛逛,而且军营里可没认识她的人。说实话上辈子没死之前她当男的当得还挺自在。起码没暴露之前,不可能有人让她嫁人。
这辈子当男和尚岂不是更自在?
杜锦草率的决定了接下来的行程,往西北去,会一会上辈子的老熟人。
事不宜迟,明早就出发,省的京城的人没在山崖底下发现他们的尸体,再搜索过来。
他们还没走成,杜锦就听见小翠说了个噩耗。
“小姐,钱丢了!”小翠跑进来说。
“什么玩意?钱丢了?谁丢的,怎么丢了?”杜锦蹭的站起来。
“张六,张六丢的,他去卖包子,拿钱的时候被小偷抢走了。”小翠知道这件事也是慌里慌张,别提多着急了。钱丢了他们该怎么办?
“靠。”杜锦火气就冒起来了,张嘴骂道:“张六干什么吃的,咱们的钱都让他拿着呢。他倒好,手里抓着屁呢,说撒手就撒手?”
“是啊,是啊,怎么办啊?咱们丢了钱,上哪弄盘缠啊?”小翠眼睛都红了,要流泪。
杜锦生气到不行:“张六人呢?也丢了?”
“小姐……我在这呢。”张六推开门缝露出半个脑袋半边脸,小声应道。
“干嘛呢,进来。”杜锦瞧见张六这张穷凶极恶脸摆出这种委屈的表情,就浑身发毛,什么毛病?不知道自己长得丑吗?还出来吓人。
张六自知犯了错,吓得不敢进来,在门口苦着张脸,哼哼唧唧的挪蹭。
杜锦不耐烦了,直接两步迈过去,拽住张六的耳朵,将他揪进屋。
“剩了多少。”杜锦凶巴巴的问道。
“全,全,全丢了,呜~。”谁知道张六说完这话,竟然哭了,哭的鼻涕横流,脸扭曲成一团,而且他用这张脸哭,别提哭的多吓人了,简直流鼻涕版午夜凶铃啊。
小翠吓得都不敢看他:“小姐,别,别让他哭了。”
杜锦心道,我也不想让他哭啊,谁知道他一大老爷们这么脆弱,随便凶了一句,心里就承受不住了,哭成这样,这男的太怂了吧。
“别哭了。”杜锦崩溃的安慰道。
张六哭的更凶了。
张六心里活动是这样的:啊——不活了,丢了小姐的银子,小姐肯定更不喜欢我了,呜~。
啊——小姐凶我,果然是讨厌我了,呜~。
啊——小姐人这么好,还安慰我,可是我对不起小姐,丢了大家的盘缠,呜~。
虽然人家张六长得猥琐,但是他还有一颗少女玻璃心,一捅就会碎的那种。
杜锦不会安慰人,而且她不明白,怎么这平阳侯府有这么多动不动就哭的人。
原主、小翠、薛姨娘、现在又多了个张六。
难道这的世界里,作者大大给平阳侯府众人的设定都是水做的?
杜锦生无可恋的摊在椅子上。
而小翠已经被张六丑得都不敢看他了,所以更不会去安慰他。
所以她俩就放任张六自己哭,反正等他哭累了,泪哭干了,就会停的。
果然不出杜锦所料,没人搭理他,过一会自己就不哭了,张六红着眼睛打着哭隔,不知所措的看着杜锦。
“小姐,都怪我没用,我,要不您把我卖了吧。还能换点钱。”
杜锦心道:把你卖了也换不到几个钱。你长这么丑,买回去会吓哭小孩儿,谁会买你?
杜锦叹了一口气,果然谁也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杜锦甩甩手:“又是该我出卖色相的时候了,开个玩笑,你俩别这么一副表情啊。”
说完这句话,小翠和张六那急忙要阻拦的动作才收了一收。
但是不出卖色相,杜锦该怎么挣钱呢?
那只有……摆摊算命。
杜锦,小翠和张六三人,当街摆了个摊位。
摊子前面挂了块板子,上面写算卦两字。
这就算成了。
算卦这种东西,自古就有,周易嘛。
虽然杜锦不会周易,但在现代,谁没被骗子忽悠过啊。
这其中最搞笑的还是她闺蜜被骗,当年她闺蜜,对这种算命的事深信不疑,星座运势,网上测字,还有那天桥底下摆摊的。样样她都要去尝试一遍。
每天抱着人家给测的运势,批字,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她闺蜜看了七八年的星座,每天魔怔了似的按着人家星座运势指导的做事,有时候约她出门,都要被教导一遍黄道吉日什么的。
然而最搞笑的事发生了,她晕了吧唧的闺蜜有一天发现,特么的记错星座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双鱼座,其实她是白羊座。
这消息对闺蜜来说就跟晴天霹雳一样,最悲剧的还不算这个,当天他妈告诉她:你出生的时间是晚七点,不是早上七点,之前看你那么上劲,就没敢给你说。
后来闺蜜发朋友圈埋藏当年的天真的时候,杜锦笑成了羊癫疯。
不过这也就导致了,她后来还仔仔细细研究过此类东西,虽然真正的周易没搞懂,但忽悠这事学了个七七八八。
算命这事,上辈子她从平阳侯府跑出来的一段时间里,她还干过一段时间呢,当时可是得了个半仙的称号。
那有人就要问了,就你忽悠忽悠就成半仙了?
当然不是,她还知道剧情啊,哪要发洪水,哪是大瘟疫,哪打仗,她门清。
再说,就算她遇到的剧情人物不会多吧,但是总有那么十个八个,遇上了,给他们算命,那不就跟看过人家走马灯似的简单?。
要不是后来引来了皇室的忌惮,说不定她就靠摆摊算命发家致富了。
……
这些都是前尘往事,不提也罢。
本以为有了上辈子的经验,这次算命该简单了,没想到运气这么不好,大半天了,连个来问的人都没有?
“小姐,您还是把我卖了吧。”张丢哭丧着一张脸说道。
“卖什么卖,你这长相能卖出去吗?”杜锦正气不顺,见张六说话就气不打一处来:“还有,叫什么小姐,叫师傅懂吗?没看见我现在是和尚?”
现在的杜锦,是一个小和尚打扮。之前她想到,尼姑还可能还俗嫁人,但是和尚不会啊。所以尼姑已经不能满足她了,当和尚才是正途。
而且以她的经验,这原身的身体长到二十多岁胸都很平,根本暴露不了。她要当一辈子和尚。
这样挂着和尚马甲,双重保险,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触发嫁人必死buff了。
张六见到像像炮弹一样的杜锦,顿时唯唯诺诺的不敢说话了。
杜锦看着张六,突然知道哪里出问题了,身边张六盯着一脸丑成这麽样的脸,有人问才会有鬼。
“你,你给我把你的脸蒙上。”杜锦捂着心口,倒了八辈子霉,带张六出来。
张六蒙了脸,果然这群路人不再躲着他们走了。
这时,杜锦突然眼前一亮,主动拦住一个女人“姐姐,看您面色红润,光彩照人,就差算一卦了。来一卦吧,第一卦半价。”这女人看打扮是个富家太太,杜锦却嘴甜喊人家姐姐,又是夸人家面色好,长得好,又是说打折,非要把她拦住不可。
“来算一卦吧,童叟无欺,不准不要钱。”
这女人被她被缠的没办法,不知道面色红润光彩照人和算卦之间有什么必要联系,可有摆脱不了杜锦,只好坐在杜锦他们摊前。
“小和尚,你真会算命?”
杜锦先回答道:“当然了,我可是得师傅真传的。您是有缘人,运气也好,正好第一个,还有半价优惠。”
女人听了这话,也没当真,哪有这么小的和尚算命的?漫不经心的道:“那你给我算算我叫什么吧。”
杜锦装模做样的比划比划手指,装作掐指一算的手势,装摸做样的道:“您夫家姓赵,你自己姓陈,您单名英字,乳名瑶瑶。”
杜锦的话让这女人也就是陈英稍微改变了刚才漫不经心的态度,自己的确是第一次来这个镇子,应该没人知道自己得名字。而且这小和尚连乳名也能算出来,还算有些本事。
“行吧,我先相信你,你给我算一卦吧。”陈英道。
“好嘞。”杜锦喜滋滋的应了,又摆弄了一下手指,还神了叨叨的嘴里不知道默念什么东西,外行听着还有点味道,但其实就是含糊版的八荣八耻。
折腾了半天,杜锦觉得这b装的差不多了,才停下来,道:“我窥探天机,只算得这两个字。”
杜锦拿了张纸,沾墨写到,‘反’,‘败’。
可就是这两个字,让这陈英面色大变,面露凶光,直接伸手攥住了那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