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
“分散注意力，你不要想着你很冷。”卫维很有道理的说，“你要在心里默念，我好热我好热。”
林小雪：“……”
什么垃圾办法。
林小雪牙齿抖抖村上下打架，现在已经在教室门口了，况且快上课，也回不了寝室。
人多的地方二氧化碳也多，自然就不会那么冷。
冬天的教室，里面的气温跟外面的气温就截然不同。
门槛处，林小雪迫不及待刚要跨进教室，那只脚抬在半空中，又缩了回来。
“我想了想，我们还是在外面聊聊天吧。”
“不冷了？”
“这点儿冷，不足为惧。”
卫维点头。
找了个角落，林小雪双手合十，心中默念——
妖魔鬼怪和齐亦，都快走开不要来，妖魔鬼怪和齐亦，都快走开不要来……
林小雪：“文佳耳都焉巴三天了，在这么下去她就萎了，整天死气沉沉，脸上皮肉不笑。”
卫维也不清楚症结，她掐指一想，没觉得最近有什么困扰女主的事儿。
难道是那条帖子？
思绪翻浮，定格在昨天刷到的帖子。
【——你有没有见过真正的小仙男？】
她捻好心思，抬眼问林小雪：“不是说出去玩的时候问问吗？”
“唉。”她一张脸皱巴在一块，“我怕我出不来。”？
“实话告诉你吧，我怕我妈打得我下不来床，一整个假期都别想出门，我妈你也知道吧，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我操，你不知道吗，今天出期末考试成绩啊！”
卫维：“……”
林小雪认命了她这一副总是把“我真不知道今天要出成绩”“出成绩又怎么了”和“用不着大惊小怪”刻脸上的吊样。
预备铃零零零地响彻校园。
像是某种宣召，又是某种暗示。
齐亦踩点进了教室，把书包往桌洞里一扔倒头就睡了。
这怕也是个不知道今天出成绩的。
卫维坐在座位上，很淡定。
章达波跑完第九趟厕所，捂着肚子经过这对奇葩同桌旁边时有片刻停顿。
他昨晚辗转反侧一夜没睡，着了凉一大清早就拉肚子。怕老师提前进来宣布成绩名单还总是抽空子往教室跑趟儿。
全班都在捏着卷子算分，算完分的也会四处打听别人的分数。
这两个人一个睡觉一个玩手机是真屌还是装骚？
谁不知道今天出期末成绩啊！谁不知道！！
齐亦就算了一直就很骚，卫维面不改容的样让他一颗心脏都提起来。
他一直很有自信自己的期末成绩的，可看了看卫维的淡定，他突然就方了。
心里紧巴，但他也不知道，他也不敢问。
徒然升起一股卫维这次期末会逆天的想法。
不会吧……
余光杰从办公室出来，捧着一摞成绩单穿过廊道，经过后门从前门进了一班。他踏上讲台，在老师来之前开口。
“我先把成绩单发下来，每人一张。”
每人一张的操作太令人窒息。
这比以前把成绩单贴后面墙上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齐亦被全班的叽叽喳喳吵得睡不着，从臂弯里抬了头，他觉浅，薄薄的眼皮下面有淡淡的乌青。
卫维：“学校好有钱，成绩单还印每人一张，那我们要付钱吗？”
齐亦：“……”
这是那个因为便宜买矿泉水的卫维没错。
余光杰数好张数，把成绩单分成一分一分的，按列传下去。
发完第一排之后回了座位。
章达波捂住自己的眼睛，对余光杰说：“你帮我看看我在哪儿？”
余光杰：“在——”
“诶！你先别说我的，你先说，说说卫维的成绩。”他死死扣住脸，紧张地问，“她在我前面还是后面？”
余光杰心情瞬间低落到海底，屁点都不想搭理这个有手有眼的人。
“自己看。”
“你就帮我看看嘛！”
卫维他们在后排，成绩单传了好久才慢悠悠递到他们两个手里。
齐亦皱着眉，还是硬着那张美丽冻人的脸蛋。
少年拿拇指捏住薄薄的成绩单，目光精准地找到“卫维”这个名字。
——32名。
卫维捏着成绩单扫了一眼，又继续回林姨的信息去了。
【美丽的林韵女士∶维维呐，你跟齐亦是晚上回来吧？】
【是的林姨。】
【美丽的林韵女士：那我去给你们买吃的，好多好吃的。蟹虾鱿鱼，海鲜刺身，你想吃什么有什么！】
【谢谢林姨，林姨最美最高贵。】
【美丽的林韵女士：[捂嘴笑]我就喜欢你夸我。】
【齐亦不夸您吗？】
【美丽的林韵女士：他没有你夸人高级。】
偶然瞄到的齐亦：“……”
他皱着眉放下成绩单，摁开电源键，果然看见林韵发的微信。
【美丽的林韵女士∶儿子，晚上要和维维回来吧？】
他动动手指。
【嗯。】
【美丽的林韵女士：晚上回来吃饭。】
相比于对他身边这个人的回话，林韵对他短小精悍多了。
【家里有什么？】
美丽的林韵女士显然不喜欢跟她儿子好好说话，逮着空儿就爱钻。
【美丽的林韵女士∶一个50多岁依然美丽的女人。】
他揉揉眼角，说了几句实在聊不下去，把手机哐啷放在桌子上，光还没灭，屏幕亮着。
卫维给林韵打了回话过去，抬头想看看班主任来了没有。说好的要来讲话开会，开完期末成绩总结会议下午收拾东西打包大家就能走人了。
可是成绩单发下来十几分钟连个屁都没见着。
齐亦的桌子离她近的那块放了个手机，屏幕还亮着。
她捧着一颗好奇心想看看齐亦跟林姨的聊天都是什么日常——
【齐亦∶一会就回去。】
上面应该是说了些什时候回去的话，林韵也问她了。
【美丽的林韵女士发了一个白眼表情包，下方配字说的是——别过来，你这丑东西。】
卫维差点笑出声来。
她脸蛋洋溢着活泛的笑容，弯曲嘴角的同时眼睛也弯弯，睫毛又密又浓柔。
齐亦偏头，半白的光线能看清她皮肤表层一些小绒毛，温柔绵密。
他离她近了些，开口正要说话。
卫维抿住唇，唇线拉成弧线：“别过来，你这丑东西。”
齐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