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碰到指尖
中午雨停了，杨浩叫齐亦去打桌球，看见顾婷婷顺便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回头看齐亦，他点了点头。
走了两步，前面卫维被林小雪拉着去小卖部。
杨浩看见，挑眉叫住：“维维妹妹！”
一声卫维妹妹引得走廊里的人纷纷回首。
卫维身形一顿，眼角抽搐。
恶魔卫维：盘他！
天使卫维: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
恶魔卫维：这Y的家伙欠揍，不教训他一顿不长记性。
天使卫维：人设不能崩啊！
齐亦一行已经走了过来，杨浩挤眉弄眼。
卫维捏住拳：“什么事？”
“我们刚好要去打桌球，反正中午也没事儿，一起去呗。”
“我和林小雪要去逛街。”
听到逛街，一直没说话的齐亦看了她一眼，“有什么好逛的。”
卫维奇怪的看着他，好不好逛管他什么事。
齐亦自己不觉得奇怪，他堂妹齐欢以前揪着他一起逛街，他一路上就是被她拉进了这家店出来又去那家店，买衣服拍照吃东西就没了，无聊透顶。
后来因为他太冷漠，齐欢再没找过这个堂哥逛街。
“逛街哪天不能逛，卫维妹妹，一起去？”秦宇梓也戏谑。
林小雪第一次和校霸齐亦还有他朋友们关系这么进，有点局促。
偷偷瞄了一眼齐亦，校霸就是帅，成绩也那么好。
“林小雪同学，一起去啊？”
自己也被邀请，林小雪心里有些欢喜，她拉了拉卫维，小眼神苛求。
卫维确实不想去，而且但她看看林小雪，好的吧。
*
林小雪提出去买奶茶，卫维陪着她。
“唉！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杨浩惊叫。
齐亦懒懒地擦球棒，灰暗的灯光也照出他的宽肩窄腰。
没人理他，顾婷婷找了一处亮堂地儿补妆，睇他一眼，顺口回了句，“什么事儿？”
“每次收假回来，灭绝师太不是都要提前到教室嘛？”
“那回齐哥踩着点回教室被她逮到，她说齐哥仗着自己成绩好就目无师长，狂妄自大。”
“齐哥轻飘飘地来了句：又不是我晚到，是您老来早了。”
刚回来的卫维：怎么这么耳熟？
“憋的灭绝师太无言以怼，来了句‘我就不信你每回都考年纪前几’，结果齐哥从高一到现在稳坐全年级前三宝座哈哈哈哈，这打脸打的啪啪响。”
顾婷婷瘪嘴，拍拍秦宇梓的肩，“来一局？”
齐亦看见她们回来，坐在一旁灯光昏暗的沙发上玩手机。
林小雪分奶茶，卫维帮忙递给他们。
杨浩：……
内心一万点暴击。
这么无视我真的好吗？？！
宝宝自闭了。
卫维随手给齐亦递了杯奶茶过去。
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没想到他接了……
里明明写的是他不喝奶茶。
齐亦确实不喝奶茶，甜腻腻的东西，只不过看见卫维对他敷衍的样子，偏偏就拿了过来，拿的时候还碰到了卫维的指尖。
接完他尝了一口，冲还呆在原地的卫维看了看。
她指尖有外面带进来的凉意。
卫维记得，男主在里，饶是面对女主递过来的奶茶都没喝，直接当着女主面扔进垃圾桶里。
可能是刚从外面回来，雨后的空气清甜凉爽，她意识到她指尖带着点儿微微凉感。
齐亦尝了一口，瞬间皱眉，怎么这么甜？
下午上课，语文课堂上大家都昏昏欲睡，一个一个耷拉着脑袋。
齐亦歪着头在思索些什么，指尖细细摩挲，右桌角上是那杯喝了两口的奶茶。
雨后的校园很漂亮，微风吹动墨绿色的窗帘，一只天蓝色和白色相间的鸟儿压弯枝条。
窗外的鸟儿扑哧着小翅膀飞过。
齐亦想到她刚开始的样子，又对比了下她现在的样子。
卫维……
下课铃声单调，在所有学生的耳朵里无益于解放的号角吹响。
卫维夏天容易口渴，这是第三次去教室后面接水，接水处人比较多，她等的过程有些无聊，便留意了一下周围的声音。
“我的电脑被我弟弟摔坏了，唉，又得重新买一台了。”孙年保的弟弟顽劣，总是对他的房间喜欢动这动那，爬上他书桌的时候便把他放桌子上的电脑踹了下来。
孙年保的电脑用了有许久了，是他在科技公司工作的程序员哥哥送给他的，为了培养看看他有没有电脑软件方面的天赋兴趣。
只是没想到，他就去客厅里接了杯水喝，他弟弟就对他电脑下手了。
“我听人说，买电脑要去网上买，实体店的电脑很坑人的。”
“不是说网上很多造假吗？我觉得你听说的一点儿也不可信。”孙年保打心眼儿里不相信，他还是问问自己在科技公司的舅舅吧。
和孙年保说话的是月考和卫维一个考场的短发女生罗娴東。
“嘿……你还不信我？你不信问卫维，我前几天刚看到她在网上选电脑！”
他们俩刚好坐在里饮水机不远处，罗娴東眼尖，看见卫维在接水就喊了出来。
这一喊，教室里安静了不少。
刚好有人进来。
“你要买电脑？”
大家都惊呆了，因为说话的是齐亦，一中没有要求穿校服，他今天穿的是白衬衫，修衬的他的腰腹有力，身材完美。
顺势靠在门边，俊美的脸庞，眉眼间也没有一贯的不耐烦。
似乎对这个话题挺好奇。
卫维心里烦，不太喜欢这种被众人审视的目光。
“嗯。”她转头看向齐亦，“我要买电脑，有问题？”
说完，她水也不接了，直接去孙年保面前，开口：“电脑在哪儿买——看要买的人自己。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在网上买一定会比实体店好。”
后面一句是卫维对罗娴東说的。
罗娴東自然是听来了，她有点无措，心里还有点小害怕，自己这是得罪卫维了吗？
卫维没再说什么，直接走回自己的位置。
大家见没出什么事，很多人不了解来龙去脉，一头雾水：“什么呀，卫维买电脑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
“什么呀，莫名其妙。”
齐亦还倚在门边，对她的反问语气不做声响。
她买电脑的话……拿哪儿的钱？
他不会觉得她会拿齐家的钱。
**
放学，卫维和林小雪道别后就往公交车站走。
“卫维小姐！”一个熟悉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
杨叔喊她干嘛？
身后的黑色奥迪开着后车门。
“上车。”
装作没看到卫维一副看稀奇的表情，齐亦嘴角抽了抽，她摆出这一副看母猪上树一般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卫维小姐，上车吧，少爷特意叫我等你的！”
杨叔表示欣慰，少爷终于和卫维小姐关系缓和，他看到这一幕很是欢喜，毫不犹豫就说出了“实情”。
特意……
齐亦：这两个词怎么那么奇怪，他特意等她？杨叔老了话都不会说了。
卫维坐上车后，手肘撑着脑袋支在车座上，看着窗外往后的风景。
她的脖子刚好侧露出来，又长又细，耳垂圆润饱满，侧脸又粉粉嫩嫩的。
齐亦突然觉得有点热，打开车窗。
“你买电脑用哪儿的钱？”
卫维听见，放下手，回头看他一眼，又转过去了。
“找林姨。”
“我妈？”
齐亦还以为他听错了，可她除了叫他妈林姨还叫谁。
“嗯。”
饶是没想到她会找他妈，他以为她会去找个兼职赚钱。
齐亦坐在那里，风灌进来，吹起他的发。
瞳孔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