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现在屁股不好受，对方的脚是那也够呛。
真是的，何必要互相伤害。
“你刚才伸出脚拌倒我，这是很危险的行为。”姜宝说。
“你不准坐在这里。”谢燎原看了眼后排在驱逐人的保镖，又说：“好大的胆子，居然是混进来的？”
他举起手，示意安保快点把人带走。
姜宝非常意外，谢燎原和她印象中样子相差的太远，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自己好不容易才混进来，当然不能被带走。
她真的受够了挤公交和六人宿舍，还处处受到制衡。
此刻姜宝来不及多想，她一把按住了身边人举起的手，见对方张口要叫人，另一只手又捂住了人的嘴。
谢燎原瞪大了眼睛，从见第一面他就怀疑这个女人是怀有目的接近，居然假装是姜宝的朋友。
对方现在整个人贴过来？太不要脸了！
谢燎原起身要把人推开，两个人贴的很近，对视的刹那，那种莫名熟悉的感觉来了。
谢燎原愣在了那里，忘记了反应。
一直到安保都撤走没了动静，姜宝这放开了人，对方的呼吸喷在她手里有点痒。
“我有必须这么做的原因，你就当没有见过我吧，而且我要申明，不是故意不买票，我可以补票钱给你的！”
说完姜宝把随身的帆布包打开，她早上才在银行取的钱，不过如果能和五哥说上话，这些也就不用了。
“门票最贵是七百五一张，这里有五千块你拿去吧，就当补偿你。”
谢燎原：“这又是在搞什么玩意儿？拿着你的钱，现在马上给我滚，这不是你位子。”
姜宝是不可能滚的，她把钱塞到了对方的口袋里，平整的西装立马鼓起来一块。
“我知道你嫌弃少，不过我暂时就这么点了，请你拿着我的补偿好好听演奏会吧，你的朋友没有来，666％的回报率不算低，你给我适可而止。”
谢燎觉得见了鬼，现在身边疯女人的语气非常像姜宝。
他还欲说话，却被旁边的人提醒：“小情侣不要一直说话还打闹，有点素质啊。”
“Sorrysir，我们不会发出声音，他再说话我会捂住他嘴巴。”姜宝很爽快的道了歉，并作出了保证。
谢燎原的脸彻底黑了，不过却也没再说话了，在舒缓的琴声中，两个人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在最后一首曲子的时候，姜宝打算准备去到处看看，看看能不能混的后台。
她觉得很有可能，这个音乐厅很小，安保不会做到方方面面，他们刚才也冲进来。
姜宝站起身准备走，却被身边的人扯回了座位上，并且按住了她的手。
对方力气很大，她挣脱不了。
三分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五哥奏完最后一曲谢幕，从舞台上消失。
谢燎原：“你果然是有所图谋，你还是姜微言的狂热粉丝？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这样一来，知道姜宝这个人也就能说得通。
“不明白你再说什么，快放开我。”
谢燎原冷笑一声：“真是满口谎言，如果是出于兴趣爱好来听演唱会就算了，可是你显然全程都心不在焉，刚才是想去哪里？幸好我拦住了你。”
姜宝：“……”
观众开始退场，不管姜宝如何的抗议，手腕都被谢燎原拽到紧紧。
“你松手，我是姜宝的……好朋友，真的！你弄疼我了！”
到了音乐厅外面，谢燎原突然放开了手，他居高临下的说：“适可而止，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你应该去七院。”
七院是本地有名的精神病院。
姜宝的手腕红了一片，这人一点都没省力，她回头看了眼门口的两个保安，自己再不可能进去。
姜宝在小本子上给人狠狠的给人记了笔，等我回去你就死定了小子！
今天见不到五哥了，接下来要怎么办……
姜宝盯着眼前的人，对了，她有这个家伙的号码！
她为了图清净，手机设置了防骚扰，只有预存电话的才能打进去，或许可以让谢燎原帮这个忙。
只要一通电话。
她缓和了语气，耐着性子又说：“你误会了，我真的是姜宝的朋友。”
谢燎原：“这不可能。”
姜宝不死心：“你凭什么这么确定？！”
“呵，因为她没有朋友，小骗子。”
姜宝本人：“……”
好吧，突然觉得无法反驳。
姜宝深呼吸了口气，还没人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过话，大局为重，她忍辱负重的又说：“她怎么会没有朋友，你不就是吗？她和我说过，你每天晨跑都会，经过她家的门前，然后你们的兴趣爱好相近，高中有六门的AP一样，还经常会选同样的课外活动，她说你很有风度，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
谢燎原愣了下，脸色不善的问：“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深入调查过？倒是是谁告诉你的。”
两个人经常遇见，其实这不是概率的事件，自己也不是一个很有风度的人，只是他让对方有这个印象。
他们就读的高中非常有名，以物理、科学技术为主，优秀的人很多，竞争很大。
谢燎原每天都六点起床，他觉得自己很认真，直到发现隔壁的姜宝每天五点起床。
有一年他所有AP都拿了A，本来很满意，然后隔天姜宝捧着一个奖杯下车。
谢燎原假装随口一问，姜宝倒是真随口一答：如果九门AP都拿到很高的分数，那就有这个奖杯。
哦，每个年级就一个。
姜宝比他小了四岁，女孩子的心理发育比同龄人早，姜宝又跳了级，所以两个人交流无障碍。
谢燎原在最开始不太喜欢姜宝，男生大多数会喜欢可爱的姑娘，她有野心、有目标、骄傲、好胜心非常强。
认为有排名的任何事物，只有拿到第一才有意义，情商比自己还低，因为没有时间处理维系。
不过智商和能力足够高的时候，情商高低也无足轻重。
姜宝耐着性子，她思考着必须说些不能打听到的事，来取得对方的信任。
“她还说过更喜欢艺术类的专业，不过她二哥建议她读商科，建议去MIT读经济学和国际商业管理，那是在一次晚餐的时候，当时你也在场。”
谢燎原：“你居然知道？她说的吗？”
当时他提出建议没机会说，安慰更没机会，因为姜宝就犹豫了一分钟做了决定。
“我早说了和她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谢燎原：“……”
“你还不信，可以拨个电话给问她啊。”她继续循循善诱。
谢燎原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姜宝：“我还能做什么，你可以开免提，你拿着手机我就远远说两句，她接到我电话，一定会高兴的回国来看我！”
谢燎原：“你做梦，这不可能。”
他还是很了解姜宝。
话虽然这么说，谢燎原还是答应了。
这里人多不适合说话，他带着对方到了自己的车里，然后拨了电话。
安静的空间响起了‘嘟’声，在第六声结束后，那边接听了。
“喂。”
姜宝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有些恍惚，她不动声热的说：“你好，林灿。”
电话那边的安静了大约十秒，这才又问，“……你是林灿？”
姜宝看了眼旁边震惊的谢燎原，假装开玩笑的说：“如果我不是林灿，那谁是？”
‘砰’的一声响，那边电话挂断了。
谢燎原问：“你到底搞什么玩意？”
姜宝一本正经的说：“肯定是因为接到我的电话她太激动了！所以才把手机掉在地上，不如你再打一次。”
谢燎原：“……”
姜宝眨了下眼睛。
如果不是认识到两个人体力的差距，她早就扑上去来硬的了，刚才被人拽了一路的手腕还在疼呢。
小子你给我等着！
谢燎原：“你们到底怎么认识的？朋友？”
他没有拨过去，不过三分钟后，手机铃声划破了诡异的气氛。
这次是‘姜宝’主动打过来的。
———
林灿看着一个书柜的奖杯，捂住了脑袋。
微观经济全国一名、辩论赛金奖、法语大赛奖、赛马奖杯……自己成绩很优秀，现在就读MIT。
她病了一周昨天才醒过来，很多记忆都模糊掉了。
却也隐隐觉得这不是自己生活。
“如果我不是林灿，那谁是？”
电话那边的人说得这句话，让她在一瞬间想起来所以的事情。
她不是姜宝，而是林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