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月老

  现在很不习惯,最重要的是何西几次想出去找光崖,何磊石坚决制止,多次提醒何北依一定要劝住他。现在七门各有动向,不光如此,很多大势力,大家族已经不止蠢蠢欲动,忘却之都因为天魔之主消失,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连何北依听到消息,都完全不理解的惊讶。
  十数天前,天魔四将在即将离开之际,联手施展的功法,恐怕不单单为了方便撤走,或说简单解决一些实力较差的人。或许本来就有预谋,没有全数灭杀的意思。否则不必拖延时间,等武魂湾派人营救,肯定有更重要的目的。
  “莫非是声东击西?”何北依暗暗想到。
  要是其余天魔将出动,在对抗或屠杀某个势力,那他们四个仅仅只是为了引开武魂湾、斗破海的注意。毕竟,连天魔将首的龙鳞都在,引人算计机会更大。天魔狡猾残忍的本性果然可怕,前来援助的人也迟了一步,之后也不多言离开了,继续追击,恐怕是察觉到这点。
  倪海碧趁乱不知所踪,七门大赛的阴谋也在各门忙于弟子、一般修士的救治中不了了之。何北依始终没能想明白其中阴谋,金童玉女也被迫返回门派,此次他们没有夺得首冠,为门派夺得荣耀,还差点让历来位居一、二的圣域门跌到第四。
  任爽灵和戚紫菡好似商量好一般,再也没现过身,让何北依更确信他们是参与了七门阴谋的人物。
  “看来这盘棋,不小!”何北依独自揣摩着。
  玉衡门和飞龙门,现在也在何北依的建议下正式联合在一起,“共同面对即将发生的灾难”这个借口不可谓不妙,其余门派也不好多开口反对,而其他门派两两间没有信任,自然也不会贸然效仿联合。
  此次天魔将来袭,伤亡算是出奇的少,但不代表他们不会来第二次,玉衡门虽说获得了首席门派的称号,不过众人皆知,都是天生魂的功劳。
  几个掌门也无心去评判,除去首冠奖励,其余便分发给各个弟子。当务之急,七门必须安定下来:苍天门离开之后,再也没了其他消息;极星门则忙于重整旗鼓,毕竟掌门被击杀,是不小的打击;圣域门也总结经验让弟子提高警觉,加紧修炼,掌门园主每日每夜商议;神风门不知道有何要事,每天有弟子出去探寻;古剑门则闭门不出,没人知道门派有何决策。七门现在各怀鬼胎,相互猜疑,几个掌门也没有再聚商讨对策
  一个月又在晃眼过去,依旧没有半点光崖的消息,何西他们也回到那个平常修炼的日子,何北依千叮万嘱告诉何西,千万不要独自去找光崖。现在只是无用功,若被其他门派弟子逮住,定会乘机抓住来要挟。
  光崖是天生魂,天地之魂,绝不可能轻易葬身在次元裂缝。而且她和龙梦、龙武已经再难压制境界,准备冲击还灵境,实在无暇顾及其他,所以何西决不能逞一时之勇。
  何西思前想后,勉强点头答应,他也不相信光崖就此身陨,毕竟四年前他曾活着出来!奇迹未必不会发生?
  龙梦她们开始闭关了,何西也没有闲着,每日苦练玉衡门真传功法,尽快提升境界。也许对光崖来说,他的力量太微不足道,但自己毕竟是他结拜大哥,弟弟有难,岂有做哥哥的见死不救?现在正应如狂龙逆袭一般,蓄势待发,待光崖回归之时,让他震惊自己的变化
  美丽的皓月高高悬挂,散发着清辉,盘坐的身影倒映在源远流长地溪水中,寂静的夜,溪水哗哗声听得更清晰。
  一旁,一个老态龙钟的干瘦老头盘腿坐在溪水边,好似闭目养神修炼,不过嘴里喃喃不断念着的口诀,细听却不是魂魄功法。慢慢地,他满意睁开那双慈祥的目光,带着一丝笑摇摇头,艰难起身,好似准备离开。
  离此不远的古城,一座巨大的宅院中,本来闹得不可平息,仿佛有深仇大恨的年轻男女怒视对方,互不相让。
  忽然,彼此心中泛起涟漪,仿佛回到以往,初见之时亦是动情之初,两人皆有“咚咚咚”地心跳不止,男子露出一丝自责,放下姿态,率先开口:“小青,其实是娘亲擅自决定,不是我本意”
  女子摇摇头,憋不住眼中包裹的泪水,缓缓滑落下来,脸上挂着红晕,轻声接话:“我知道,我知道,其实我明白,是我无理取闹。正芃你会爱我一生一世吗?”声音渐渐由低入微。
  “当然,那晚对明月的誓言直到永远!”男子猛点点头,带着笑,释怀般,赶忙上前将她揽入胸怀
  溪水边,老者一边摇头笑着,一边迈步,自言自语:“现在的年轻人!真他妈麻烦”出口便是粗鄙之言,着实让老者更亲切一分。
  老者抬头望着月光依旧灵动的美,却好似被一柄利刃撕裂出一道漆黑的伤口。他目光凝重,却在眨眼间,消逝在明月照亮的长空。
  不远处,山头上空,仿佛坠落下什么,不少鸟妖兽惊飞,老者虚眼定睛一看,眉头皱了皱,眨眼便消失了一个多月前,光崖在决胜城被吸入次元裂缝,生死不明。俗话虽说得好,一回生,两回熟。不过,第一次在无意识中进入的,倒没任何熟悉之感,甚至四周邪风沁骨寒心。其中鬼灵妖魔随风飘泊,数不胜数,也不知道混沌王气如何在其中自由穿梭的。平安无事自然不可能,光崖做好死战的准备。不过,庆幸的是,上天没有绝情让他遇到强如战王境的鬼灵或是妖魔。
  任由邪风吹动,随意飘荡,光崖也毫无办法,他区区超脱境五魂五魄,天赋仅仅不凡,远不能领会空间的力量。连连苦战,他筋疲力竭甚至生死边缘,脑中只想着必须活下去,才能为瑶雪报仇!龙皇戟的话是一记响亮耳光,瑶雪的仇不自己报,还期待谁?
  “我还不能死!不能!”光崖仇恨默念着。
  连续不断与鬼灵、妖魔战斗早已计穷力尽。他闭目游荡,尽量保存体力,渐渐平静下来,释放魂魄之力抗衡妖异气息。
  转眼而来的鬼哭狼嚎,瞬间惊醒他,眼前游离了一群还灵境的妖魔,凶狠恶煞的丑恶鬼脸,可以把人活生生吓死!光崖神色严肃,小心的对待。忽然,它们群拥而上,嘶吼着要将他吞噬殆尽。顾不得其他,不用领域压制,只有死路一条,光崖不甘示弱,竭尽全力迎击
  全身剧烈疼痛,是多日来生死之斗引起的,那一群群如潮水冲刷而上的妖魔、鬼灵让他不知疲惫是什么感觉。四肢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依然不敢睡去。光崖缓缓撑开疲惫的双眼,四周一片漆黑,仿佛永远都只有阴暗,无边无际。或许下一刻,自己会变成妖魔、鬼灵的腹中食吧!
  不知过了多久,他恍惚间看到一个干瘦的身影向自己靠近,精神再难支撑,无声无息昏死过去。
  老人看了看,摸着胡须走出小屋,借助月光可以看到慈祥的面庞带着兴奋的笑意!
  光崖体内的魂魄本源受到指引般飞快运转,强大的天生魂魄快速恢复着疲倦的身体。
  又是两天一夜过去,光崖手指才颤动了动。老人颇有耐心等了几天,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第三个夜晚。
  老人似乎沉思着自言自语:“误了三日!”却并未露出着急之色
  光崖又在浑身剧痛的折磨中缓缓睁眼,眼前依旧漆黑,仿佛从未明亮过,只是四周少了那股阴暗邪气。
  他鼓起力,想撑起身体坐起来,一个年迈老者伴随着“嘎吱”的开门声,笑着走进来。光崖依稀见他并无魂魄之力散发,想来并无敌意。
  本想施礼谢恩,第一反应却感到深沉,看不透,心里多一分戒备。老人笑着问道:“小子,身体怎么样?”
  光崖运转魂魄之力,感到现在全身尽管剧痛,身体里的邪气全数清除了。想必是眼前老人帮助,感激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我为什么会在这?”
  “云玉城附近。”老人随意答道。
  “云,玉,城”光崖一字一顿念道,想了想接话,“晚辈失礼,请问前辈尊姓大名?”
  “尊姓大名?是啊,好久没有人问过我了,倒是你小子和前辈说话吗?”老人笑着地说道。
  没有感受到图谋不轨之意,光崖感到自己有失礼数,连忙下床,双手抱拳恭敬道:“前辈多包涵,晚辈陈思雪。”还是要给自己留下后路,隐瞒真名,避免麻烦,光崖正这么想着。
  老人点头,点头接道:“陈光崖,天生魂对吧!”
  心里一凛,眼前老头究竟是谁?老人见光崖神色严肃起来,笑着劝说:“小子,下次自报家门想个有新意的名字,‘陈思雪’已经成了天生魂的代名,不过,就算你不说,从魂魄之力也感觉得到。”老人嘻哈道,苍老容貌也被斜射的月光照耀出全貌。
  老人讲起最近七门发生的大事,光崖算明白了,自己昏过去也不知多久,早已流传开,他便谦逊回道:“晚辈陈光崖,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前辈不要怪罪,对了,您也没说大名啊?”
  “太久了,已经想不起来喽。不过,人们都喜欢称我——月老。”老人闭眼回忆道。光崖反复念了念这个名字,确实很特别。
  “小子,伤怎么样?以你的魂魄,加上老头子的“缘遇奇”炼制的圣药逼出你体内阴寒煞气,该好了七七八八。”月老关心道。
  光崖握了握拳,并无大碍了。神色立马低沉下,无精打采回道:“多谢前辈!”
  “看你这神态,心事重重的。有传闻你和极星门一个园主大打出手,为了一个女孩,发生了什么啊?”月老一语指出重点。
  现在再没了什么迷茫了,瑶雪已经死了,就算喜欢也没机会!光崖双拳紧握,缓缓点了点头。
  月老不厌其烦:“所以我说你们年轻人整天痴痴爱爱地,才会变成白痴,喜欢就直说,非要等到失去才后悔,活受罪!”
  光崖失神道:“确实太迟了!”
  “怎么?那小姑娘嫁人啦?”月老不在意问道。
  “瑶雪姐姐已经身陨在幻游海了!都是我没用!”光崖艰难挤出话,眼眶红起来。
  月老平心静气叹息:“你这样的人,老头子我见多了,活着时扭扭捏捏,非要死了才怨天恨地,真受不鸟你们。”
  月老的话听得光崖几乎疯狂,一声怒吼,起身便要冲出去,径直飞向幻游海为瑶雪报仇。月老飞快伸出干瘪的手,紧紧抓住他,任光崖如何挣扎,发现难以再向前半步。
  “放开我。”光崖怒吼道。
  “万事都好商量,人死不能复生。再说,你那个瑶雪姐姐肯定不希望,你现在随她而去吧。坐下来,好好听老头子说的。”月老平静劝说。
  光崖倔强和呆板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又开始疯狂挣扎,甚至施展出领域压制,就算他境界超过自己,但至少该有一瞬的影响。
  强大的压力的释放,便让小屋承受不住要崩塌。忽然,一股更强大的魂魄之力将其镇压,再次撑起小屋,月老脸上毫无表情,光崖震惊,眼前的老人实力深不可测。
  “知道实力差距了吧。”月老有些不满光崖的冲动。
  “是!”稍微冷静下来的光崖,缓慢点头。
  “你这小子,怎么就像另一个混小子一样,猴急猴急的!虽然实力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过都是先动手,过后才反思。真是感概你们年轻人的冲劲到底从哪来。”松开他,月老苦笑。
  “前辈,刚刚得罪了!”光崖对月老鞠了一躬,诚意道歉。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已经三次向我道歉,要是知错,从一开始就不该犯!”月老顿了顿,光崖点点头,收回魂魄之力。
  “好了,现在也冷静了。唉!老头子我看你周身并无“孤寂之气”缠绕,想必这女人缘啊,还未断。我两相遇也算缘,不如帮你卜上一卦,看看哪个小姑娘和你有缘。”月老越说,眼神越包含笑意,光崖心里一紧,不禁开口:“姻缘!也可以卜?”话毕,他摇摇头接道,“我不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