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马屁

  奇毒花组织的高层也不傻,接到回传消息之后,立刻安排人手,暗中把打算搞事情的白痴小鬼们搞定,然后集中人手做好防御偷袭的准备。
  就在双方人马正在忙着暗中解决危机和互相算计的时候,苦水树组织首领的三儿子携奇毒花组织首领的幼女看准时机,愉快地私奔了。
  等双方首领解决完各自组织内的问题并且谁也没得着好,却发现各自的心肝闺女和宝贝儿子不见了的时候,都是着急忙慌地赶紧派人去找。然后在找人过程中,大规模且不可抑制的冲突就发生了。双方组织人员的冲突在极短时间内持续升级,毫无保留地互相宣泄着长久以来的积怨和仇恨,导致苦水树毒和奇毒花种粉大范围泄露,就这样,不可抑制的灾害发生了。
  等到两方人马几乎死伤殆尽,两位我行我素玩私奔的活宝,才一副玩得很愉快的样子,手牵手回到了大家的视线中,然而没有人责怪他们,留给他们的也不再是幸福和愉快的令人羡慕的生活。任凭他们如何哭喊着呼唤也找不回曾经的亲人。因为,在苦水树和奇毒花的双重摧残之下,别说残尸断肢,就是完整的骨头都少见,可见这两种奇葩的威力之强横,毒性之狠烈。
  玩了一把私奔又跑回来的小情侣,乍闻噩耗,伤心欲绝的差点没哭断气。好不容易才稳定心神,指挥两组织的残余人员,互相帮助装殓尸首。
  于是都深受其害的双方残余人员放下了往日仇怨,共同协定不再使用如此狠辣的武器。并且齐力封锁所有奇毒花和苦水树的有关消息,大规模销毁残余树果和种子。
  但是,实在是晚了。扩散出去的种子和树果太多了。时间不长,就给整个世界带来了巨大的改变。土地污染、水源污染、土地沙化、荒原化,所有的生命大批量、大面积死亡。
  这回不用封锁消息,也没多少人知道苦水树和奇毒花了。两组织的残余成员虽然也死了不少,但是他们本身就是擅长使用奇毒花和苦水树的人,所以没有再发生意外的情况下,都活了下来,于是他们就把长久以来组织内对付毒物的不传之秘交给了挣扎在死亡线的人们。也正是他们的不吝传授和倾力挽救促使这个被他们的任性和仇怨破坏的残破不堪的世界转变成了:蛊林,并得以继续存在下去,不至于变成一片绝地世界。
  当然了,这个故事仅仅是先提上一句,以后会详细讲给大家。
  巴基修斯摸了摸下巴上不多的胡子,考虑了一下说道:“大壮,你先与龚功乐躲到我们右侧屏风后面,一会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不许发出任何动静,你可做得到?”
  大壮洒然一笑,说道:“大人放心,蛊先生已死,闲散党羽并不让我太过挂心。我保证哪怕仇敌就在眼前,我也不会做出任何影响大人的举动的。”
  巴基修斯也是洒然一笑,说道:“即便你做出会影响我们询问计划的事也没关系,我们是不会介意的。”说到这,巴基修斯一顿,扭头交代龚功乐说道:“龚功乐,一会他敢搞出来一丁点动静你就把他打晕,再把手脚绑住,把你的臭袜子塞他嘴里。”
  大壮瞬间冷汗和黑线挂满头,心里不禁怕怕的,腹诽道:“没遛。”
  看大壮跟着龚功乐老老实实地躲到了屏风后面,巴基修斯哥几个在心里轻轻舒了一口气,巴基修斯扭头对着姜戈示意道:“带邢高吧。”
  听到这个名字,大壮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子,脸上微微色变。他又不傻,心里顿时猜了个七八分。
  时间不长,在巴基修斯哥几个一起品尝经过苦水树果净化的水,顺便讨论交流刚才的审讯有何发现的时候,心里正在盘算着该如何取得信任脱身又该如何得到蛊先生尸身的邢高被带到了魔法塔顶层静室。
  见蓝风月城的几位大佬正在喝茶,邢高满脸堆笑,躬身说道:“大人们好兴致啊。嗯……小人在老远一闻香气就知道各位大人的品味肯定很是不俗,不用猜就知道这样沁人心脾的清新香气肯定来历不凡。”
  听得这么假模假样装腔作势的夸赞,蓝风月城哥几个心里禁不住涌起一阵阵恶寒,拍的这么露骨这么恶心可真是少见。
  蓝月呵呵一笑,把玩着苦水树果说道:“呵呵……邢高先生过赞了。这苦水树果想必也不算什么新奇事物吧?难道邢高先生没有听说过吗?”
  邢高一愣,谄媚地呵呵一笑,说道:“大人博学强识,小人怎么比得上。这苦水树果,还真是头一次听说。不知道有什么奇效呢?”
  巴基修斯微微眯着双眼,呵呵一笑说道:“邢高先生客气了,这个苦水树果也没什么奇特的。就是泡个水还算可口。”
  邢高忙不迭地连连夸赞道:“哎呦,这在我看来已经是难得一见的极品,不,已经是稀世罕有的绝品啦。大人真是好口福啊!”
  巴基修斯突然跨步上前,一把拽住邢高手臂,直接拉着他快步走到桌边,把邢高按坐在桌前一把椅子上,邢高感受到自手臂上传来的丝丝电流和一股不可反抗的压迫力,心里一阵肝颤。
  蓝月哈哈笑着说道:“哈哈哈……邢高先生,咱先不谈这个。我们兄弟几个都对你那篇旧绢帛好奇的很,感兴趣的很。反正现在也闲来无事,能不能给我们讲讲那绢帛的来历啊?还有,那绢帛上记载的故事也请讲讲。想必,肯定是来历传奇、故事惊奇,听了准能让我兄弟回味无穷啊,说不定还能做上几个好梦助眠呢!”
  听了这话,邢高本来提起来的心放了下去,虽然把他叫来只是为了让他给蓝风月城的首脑们讲故事,这让邢高心里很想骂街,但是他可不敢表露出来。恭谨地挪了挪屁股,挺直了腰杆,只坐了半张椅子,小心赔笑道:“大人客气了,能博得诸位大人一笑,是小人的荣幸。但是小人实在是没有什么离奇、传奇的故事啊,就连那绢帛上的故事都是老掉牙的桥段,相信在哪都能听到相似或者雷同的故事。”
  蓝月摆手道:“邢高啊,难得清闲,我们又聊到了这个。你就当一回讲故事的老婆婆,满足满足我们那点好奇心吧。”
  “唉……好吧,只要各位大人不觉得无聊无趣,给喝倒彩,我就讲一讲关于这个旧绢帛的故事。”
  蓝风插嘴道:“哎!虽然是讲故事,但是我们要听真实事件啊,你可不能捏造。不许掺杂个人英雄主义色彩啊!”
  邢高一脸无奈点头应承道:“好,就如大人所愿。
  那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呢,当年我还小,只记得我们一家莫名其妙被突然横空崛起的蛊先生派人追杀,在强大势力的威胁下,我们能选择的只有背井离乡逃跑,一路狼狈逃走,向荒地逃命。即便这样,还是多次被追兵追到,被包围。为了让我们突围,我父亲和母亲先后牺牲,只剩下爷爷带着我。但是,我们爷孙俩的脚力怎么比得上穷凶极恶又身强体壮的追兵呢,还没容我们跑出去多远,就又被追到了。爷爷趁着敌人追兵还没有追到近前,把我安顿在一处隐蔽的很深的地洞坑里,先躲起来,塞给我一些东西,交代我,让我好好带在身上,等追兵走远了,再出来继续跑,然后爷爷说完了就要走。我那时自然是不肯听话,不想自己一个人留下,就抱着爷爷的腿,不撒手。爷爷哭着摸着我的头说,让我以后一个人过,要学会坚强。我当时又累又饿,爷爷一挥手我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只记得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打斗声和惨叫,其他的就记不清楚了。等我醒来之后,我挣扎着走出了藏身的草坑,四周一个人也没有。既没有追兵的影子,也没有爷爷的影子。荒原很广阔,地面沟壑很深很高,我当时个头又矮,根本看不到任何踪迹,也无从去找。只能按照爷爷走之前给我指点的方向继续走下去。”
  蓝风插嘴道:“你还没说那绢帛的事呢?怎么就剩下一张了。还有还有,你爷爷都留给你什么东西了?是不是金银珠宝啊、武功秘籍啊什么的?有没有什么神兵利器、神秘宝藏什么的?”
  蓝月皱着眉头,不高兴地埋怨道:“小风,你别老打岔,老老实实听人家讲。”
  邢高抿着嘴顿了顿,苦涩一笑,说道:“绢帛古册原本是有一本的。虽然爷爷给我留下的东西有不少,但是大多是些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瓶瓶罐罐,装的东西也是稀奇古怪。除了这些,还有一点干粮。倒是没有大人您期待的金银珠宝、武功秘籍,更没有神兵利器和神秘宝藏。
  虽然不知道那些玩意有什么用处,但是好歹都是爷爷一起留给我的东西。我本想一直带在身边,慢慢研究出来用处。但是天不从人愿,我爷爷舍身引敌并没有给我带来多久的安宁。没过多长时间我就发现了敌人再一次顺着我的踪迹追踪而来了。万幸的是我提前发现了他们,而他们还没发现我。于是我就拼命跑拼命的。不过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追踪到我的踪迹的,我已经足够小心了,而且身体也比较矮小。即便是最优秀的猎人,恐怕也没有办法根据荒原沙地上我留下的那点微不足道的痕迹追踪到我吧。
  于是我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他们也许是通过爷爷留给我的遗物,或者是某些独特的气味,才能够追踪到我吧。所以,我把爷爷留给我的那些瓶瓶罐罐里面的东西全都抛撒在了地上,把那些瓶瓶罐罐杂碎,四处留下了杂乱无章的痕迹。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我留下的痕迹迷惑了他们。
  不过这并没有奏效多长时间,我最终还是被他们抓住了。见我身上的确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本讲述小孩子才喜欢的传说故事的破旧绢帛古书。杀手们大失所望,把连日辛苦追踪的怨气全都发泄在了我和唯一留下的那本儿古书上。万幸的是,并不是所有来追杀的杀手都是冷血无情的,在其中一些杀手的怜悯和阻挠下,他们没有宰了我,不仅饶了我一命,还有人给我留下些伤药。那个留下伤药的家伙让我不要报复,逃向远方,永远都不要再回去。我明白,像我这样的小鬼根本就没有任何复仇的希望,但是,等我长大了,有实力了,我肯定要回去,要复仇。看着我的样子他们放声大笑,好像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谁都明白,我心里的不甘和仇恨是难以磨灭的。他们嘲笑我,殴打我,用各种办法辗轧摧残我的尊严,但是那并不能打到我的意志。
  我忍着满身的伤痛,绝不流下一滴屈辱的泪水,拿着仅仅剩下最后一张没有被撕烂的绢帛古册,咬着牙离开了。
  最后一页的绢帛上记载着正义的英雄与邪恶的魔鬼宿敌对决并成功报仇,那英雄是如何胜利的,我就将如何胜利。”
  巴基修斯不解地问道:“既然蛊先生是迫害你家毁人亡的敌人,并且你心里也还有着难以忘怀的血海深仇和刻骨大恨。你又是如何与你的敌人为伍,走在一起的?为什么你会为你的敌人势力效忠?”
  邢高咬牙切齿地说:“我明白以我的实力,无论如何努力,这辈子都没有希望战胜蛊先生,更别提还想毁灭他的势力。所以我只能寻找机会潜伏进去,作为一颗暗藏毒火的炸弹,伪装成恭顺的得力手下,化身一颗不让人察觉的钉子,扎进他的血肉里去。再慢慢寻找机会,伺机报复。”
  蓝月好奇地问道:“你爷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啊?”
  邢高摇了摇头,说道:“我对我爷爷的记忆并不太多,只依稀记得他是个非常有学识的人,没事的时候经常给我讲很多有意思的故事。平时喜欢和他的那些老朋友搞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蓝风追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你爷爷搞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是什么?难道你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吗?”
  邢高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那时候太小了嘛,根本就不理解,更不可能会记得住啊。”
  蓝风听了满脸的失望,认命了似的颓然放弃,说道:“好吧……”
  巴基修斯问道:“你潜伏进蛊先生麾下后有没有打探曾经的事件和消息?”
  邢高连连摇头道:“没有,我躲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贸然去问这样的事,万一招惹来了好奇心重的人怀疑,再传到蛊先生的耳朵里,我恐怕就小命不保了。”
  蓝月微微皱着眉头问道:“你知不知道,蛊先生到底为什么会派人追杀你一家?”
  邢高面色凝重地说道:“据说是我爷爷掌握了蛊先生忌惮的东西,所以才派人来追杀我们。”
  蓝风疑惑问道:“那蛊先生又是怎么知道你爷爷掌握了什么东西的呢?”
  邢高摇头回答:“那我就不清楚了,当时我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很多事都已经记不全了,即便是残留的印象也不真切……”
  巴基修斯追问道:“你有没有去你们一家的故居去打探打探?寻找些线索之类的?”
  邢高点点头说道:“在我刚刚回到这里的时候就去过了,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原来的居所宅子都已经被人夷为平地,原有熟悉的邻居和乡亲都已经不知所踪。本来打算就近打听打听情况,但是在熟悉的地方看到那么多陌生的面孔,我觉得事有蹊跷,心里升起警兆,只得不动声色,默默离开。”听了邢高的解释,蓝风月城的众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是,他们表示理解,不代表别人也理解。站在屏风后面的大块头,大壮咬牙切齿地攥紧了拳头,气的浑身发抖,已经七窍生烟,满太阳冒火,快要忍不住怒气蹦出去打丫的了。旁边的龚功乐手里准备好了臭袜子,做好了随时把他拍晕在地塞他个满嘴臭袜子的准备。
  等着邢高讲完了。蓝风月城的几位大佬听够了故事,心里都升起里几分不耐。巴基修斯正了正神色,跟邢高客气了几句,让姜戈把人送回地牢。
  蓝风扭头朝着屏风招呼了一嗓子,说道:“喂,老龚啊,屏风后面的叫不叫得醒啊?醒不了就拖出来吧……”
  时间不长,龚功乐面色尴尬,嘿嘿地笑着,大壮神色颇为古怪,两个人一起从屏风后转了出来。不等蓝风月城的几位大佬说话,脸红脖子粗的大壮快走几步,瞪圆了眼,急忙开口说道:“那邢高一向阴险狡诈,方才又满口胡言没一句实话,诸位大人可千万不能信啊。”
  巴基修斯摆手示意大壮先不要着急,脸上也不动声色,平静地说道:“大壮,你可是明白我们让你在一旁听着,是何用意了?”
  大壮一愣,犹豫了片刻,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说道:“小人愚钝,不敢妄加揣测大人圣意,还请大人明示。”
  巴基修斯呵呵一笑,说道:“大壮啊,我们愿意跟聪明人合作。我看你就是个聪明人。你说呢?”
  大壮神色变了几变,躬身说道:“您的意思是说,诸位大人听了好几遍故事,谁说什么都是故事。要看我自己如何决定,如何行动。”
  蓝风月城几位大佬对视一眼,巴基修斯轻轻勾起了一丝微笑,轻轻点点头说道:“嗯。你们四个人,说了四个故事。看似各个不相同,却又是各有联系,其间肯定是有真有假,但是,我们没有闲工夫去挨个判断真假。你们有所保留,不愿意交代实底,我们也理解。不过,不敢你们说什么都是为了蛊先生的尸身和遗物,而我们只为了蓝风月城的安危和太平。现在留给咱们双方的选择就这么多。与其互相算计,不如互惠互利。
  我们手里有你们迫切想要得到的东西,而且我虽然旧伤没有痊愈,但是至少还有一拼之力。蓝风月城也隐藏着不输于你们四位蛊使的武力。他们四人有所忌惮,而你们四人又受排挤、怀疑,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派你们作为炮灰前来试探。
  说实话,我们并不如何把此战放在心上,毕竟即便你们仗着人多势众,我们双全难敌四手,打不过那四位手下败将培养的残兵,我们至少还能保证能够于此战中全身而退,远遁千里。”
  大壮急得额头冒出了不少汗珠,听了巴基修斯说话这么直白透底,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但是他毕竟不傻,细细思索计较一番,想到人家蓝风月城这一番表现,心里咯噔一下子,立刻恍然大悟,明白了人家的想法,这分明不仅是看破了他们的算计,更是在策反他啊。
  想着蛊先生的遗物和尸身,要说大壮不动心那是假的。蓝风月城几位大佬摆出来的这个诱惑,不是养蛊人可不明白到底有多强大的吸引力。
  这招狠啊,没有任何一个养蛊人能够拒绝这样的一个机会,拒绝了这次,下辈子都得悔青了肠子。
  这招准啊,直接击中软肋,“得着蛊先生的尸身或者是遗物”,这个想法自蛊先生死后,就不约而同地出现在所有人脑子里。
  要想问为什么?
  蛊先生自不入流的养蛊人,在短短数年间一跃成为统治蛊林世界的强者。他一路的晋升过程何其嚣张,晋升速度何其迅速。试问,只要是个养蛊人,哪个不眼馋?
  只要得到他的尸身、拿到他的遗物,那就有机会勘破他的秘密,那就有希望继蛊先生之位统治整个蛊林。
  以前,蛊先生活着的时候,有不少人不远万里追逐着他的足迹,视他为榜样,纷纷发誓效忠,加入他的麾下。
  现在,蛊先生死了。追逐他的踪迹的人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大大的增加了。别以为这些追随者都是为了给他们心目中的蛊林英雄、实至名归的蛊林统治者报仇的。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不可能,被压迫统治的奴隶怎么可能会为了奴隶主报仇呢。恐怕得知奴隶主死了,奴隶们高兴欢庆还来不及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