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家

  万幸,除了五十五万难民,在附近基本上没什么其他活物了,三百公里半径内也没有城市,所以当瀑流冲击过后并没有造成太多死伤。
  冲击爆发中,帮不上忙的蓝风、蓝月哥俩被两层防御保护在内,完好无损。姜戈刚刚坚持过了驭灵师自爆引发的冲击后就震晕了。巴基修斯瞪红了眼死命地坚持,嘴角流出了血也浑然不觉,雷珠形成的护盾上全是裂痕。
  灵使这个妖怪很畅快,虽然核心被毁了,不过对他的影响并不大,只需要回去重新塑造一个新的核心入驻重新积攒精神力和冤魂就行了。
  倒在地上被精神瀑流炸得意识迷糊的四个人着实让他恨得咬牙切齿,恨得彻骨,但是他现在连躯体都没有,想咬牙都没得咬。核心在爆炸中碎成了齑粉,保护鬼使异族主魂的精神力也爆散一空,马山就要面临灵魂枯竭崩溃的局面。现在不趁着四周精神力迷雾还没有消散前逃跑,如果再拖延一会,没有足够的精神迷雾遮蔽阳光,最后这个残留的以鬼使异族灵魂炼制而成的主魂就会被阳光点燃焚烧殆尽,没有躯体的他连烧成灰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他只能带着恨意尽快逃离。
  但是,正要逃回地穴的灵使主魂来不及躲闪,被一把突然袭来的巨大镰刀给钉在地上,恐怕他现在连逃走也没那么轻松了。
  迷雾还没有消散,暂时到也不担心阳光的问题。被限制住行动的灵使主魂并没有多惊慌,只要能够脱离限制,只需要一眨眼他就能逃回地穴,即便受到阳光照射也不会立刻消散。只是这么一会时间被一次又一次的偷袭和算计,他的灵魂里已经完全被愤怒所充斥,从这四个人的手段不难看出,他们没有什么好手段对付灵魂,那到底是谁躲藏在背后。
  猜测很快揭晓答案。
  “是你!你这个下等奴才!卑微的蝼蚁!”灵使主魂几乎被愤怒冲昏了理智,一张羊头怪的脸疯狂地在镰刀下嘶吼着,咒骂着。不过,回复他的只是一阵畅快嚣张的狂笑。
  “没想到吧,灵使大人?没想到我竟然知道镰刀的用法吧?没想到我竟然能够脱离你的掌控吧?”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罗宽:“你们这个种族太脆弱了,竟然惧怕阳光?真是可笑,惧怕阳光,你们出来作死干什么?老老实实待在地下不就得了?一群异想天开的妖怪竟然还造出你这么个没有躯体玩意,干什么啊?称霸世界啊?真是笑话!一群鼠目寸光的玩意就该乖乖待在地洞里,还是由运筹帷幄、智绝天下的我来统治天下吧!哈哈哈哈……”罗宽此时的灵魂状态很是癫狂,全然不是之前那个虽然有点痞气但是充满人情味的样子。其实不怪他,在精神瀑流无数残念的冲击下,虽然没有把他当场泯灭,但是灵魂面临着崩溃的破灭危机,求生本能将附近的精神力进行吸附转化,不过周边全是不正常的冤魂产生的精神力,囫囵吸附又哪有机会精纯转化,受到千万冤魂的冲刷,一下子就变成了这个德行,也不知道以后需要多久才能恢复过来。
  不待灵使主魂再说什么,罗宽一下子拔起镰刀,就像吃羊肉串一样,恶狠狠地把灵使主魂一口一口给吃下了肚子去。受到这撕裂啃食的痛苦,灵使主魂不住地疯狂哀嚎、求饶,但是任凭他如何喊叫、如何利诱、如何威逼、如何许下承诺,罗宽只是不管不顾地一个劲地啃食,满眼血红似乎根本没有神志。
  吃完了灵使主魂,罗宽一屁股跌坐在地,开始慢慢转化,那股疯狂的劲头也收敛了很多,面目表情开始正常,眼中红光褪去,恢复了一丝清明。
  不知过了多久,弥漫在周边的不断溃败消散的精神迷雾像是突然受到了某种存在的牵引和制约,团聚不散形成了一个玄妙的巨**阵符号,慢慢挪移牢牢封盖在地穴洞口,一个下压震荡,修建的建筑悉数震成齑粉,巨大的玄妙法阵符号团聚起无匹的阳光直射地穴,躲藏在里面的灵奴和鬼使异族或哭叫或怒骂,却无可奈何,惊慌失措,玩命地躲藏,死了不知多少。又一个震荡下,地穴崩塌,深邃不知几何的地穴彻底被土石覆盖,玄妙的阵法符号金光一闪,直接沉入地下,消失不见。“罗宽兄弟好手段啊!”
  说话的是蓝风,早就清醒过来的四个“”就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地穴自眼前覆灭。
  罗宽闻言洒然一笑,道:“几位兄弟说笑了,这都是借花献佛的小手段,我只是稍微引导那些冤魂,借着他们的怨气让他们帮我镇压异族,报仇雪恨,所以才形成刚才那样的浩大声势全是天意使然,我是半分不敢居功。”
  巴基修斯擦了擦挂在嘴角的残血,很是虚弱地说道:“不管如何,威胁尽去,妖魔伏诛,罗宽兄弟你是头功。”
  罗宽听了却是落寞一叹,说道:“没有四位勇士拼死杀敌,我那点借花献佛的手段根本没机会使。如果真能名留青史,让后人传颂,也该是人类英雄,我这不人不鬼的妖怪,是见不得光的。”
  蓝风哈哈大笑道:“罗宽兄弟,公道自在人心,你这英雄的名号有我们兄弟四人佐证,如果有一天咱今天这场大胜流传天下,定然少不了兄弟你的威名和功劳。”
  “别臭美了,没看见这附近上百公里都没活物吗?还名扬天下,不害臊。”蓝月一翻白眼,瘪了蓝风几句,给他说的是满脸通红,羞愧难当。众人一听,四下一扫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豪迈、玩笑不能当饭吃,也治不了伤。五个人……不,应该说五个英雄,姜戈抓紧时间支帐篷、开火做饭,蓝风、蓝月准备治伤的药剂尽快恢复魔力,等着吃过饭就赶紧给巴基修斯和姜戈治伤。
  至于罗宽,他现在可是半步都挪不动了,吞噬、吸收了太多愤怒的妄死冤魂和驳杂的精神力,虽然利用操控那巨大玄妙的法阵宣泄了一部分力量,可是还是有相当大的数量积聚体内。而且还有疯狂状态下吞噬的灵使主魂,现在他可是有苦自知。万幸的是,吞噬的灵使主魂被撕得粉碎,没有了完整是自主意识,不然恐怕罗宽的意识早就被灵使主魂所替代了。就见他身上不停幻化出无数的狰狞虚影,每一个都如坠地狱,痛苦万分,现在他只能凭着自己特殊的灵魂慢慢炼化、慢慢转化,急不得、躁不得。
  接下来几天,除了吃饭睡觉哥五个就这样各自默默地养伤,闲扯淡,说是展望未来实际就是吹牛逼。
  巴基修斯把他的仇怨和抱负说了说,蓝风、蓝月也给自己画了个大饼。姜戈自然除了说“跟着主子混。”也说不出什么别的来。
  “我以后嘛……开宗立派,也风风光光地当个一脉祖师!”罗宽说。他那小眼神里全是星星,似乎憧憬着自己当祖师的威风样子。
  蓝风捂嘴一笑,问道:“宽哥,你打算成立个什么宗派啊?”
  罗宽颓然说道:“这个,倒是还没想好,不过以我这不人不鬼的样子,倒是适合成立个驭鬼、驭灵的派系。虽然鬼使异族险恶歹毒,我跟他们仇深似海,但是他们的力量的确有很多独到之处。如今把他们封印在地下,也正需要研修他们的力量来进行镇压看守。这样一来,我要想四处去逍遥一番,就必须得有人替我镇压在这。”
  蓝月皱皱眉头,略一沉吟道:“这倒是不假,地穴被击毁之后,这里的精神迷雾就一直盘踞不散,地下不时发出震荡,如果没有你看守镇压,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重新跑出来为祸作乱了。”
  罗宽一叹气,也担忧道:“是啊,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精神迷雾是从地下渗透出来的,要不是有不止千万的冤魂自愿倾尽全力结成的封印法阵,不惜魂飞魄散的执念和我的引导残魂凝聚在阵心,就凭这庞大的精神力不停冲刷,早晚会炼化法阵。到时候数量这么庞大的冤魂产生的灵力,不说天下无敌,恐怕也具有登峰成神的能力了。到时候恐怕再无人能够镇压他们鬼使异族。”
  巴基修斯轻笑出声,宽慰道:“富贵险中求嘛,如今宽哥你吞噬了灵使的主魂,又有如此庞大数量的冤魂自愿助你,地下的妖怪们这么玩命给你提供精神迷雾,你潜心在此修炼,有朝一日定能登峰造极。”
  这话说的不假,但是只要行差踏错一步,被冲破了封印,面临脱困而出的鬼使异族,那可就比死无葬身之地还要凄惨。而且现在罗宽一身驳杂的精神力没有炼化,五十五万冤魂缠身,还有个被撕得破碎囫囵吞下的灵使主魂不断反抗桀骜难驯。罗宽满面愁容,听着这鼓励的话,实在是笑不出来,只能是无力一叹。
  在蓝风,蓝月的魔法治疗和卡布里甲城得来的药剂帮助下,巴基修斯和姜戈受的伤总算痊愈了,和罗宽相处很是愉快,这个汉子很是豪爽仗义,慷他人之慨,从地底洞穴被崩毁的仓库里刨出来好东西。酒酿、吃食、用具无一不是奢华精品,宝石、黄金不少,几乎堆成了山,还找到了不少空间戒指,也不知道他们是自己做的还是从哪抢回来的,蓝风、蓝月和姜戈都鸟枪换炮一人挑了一个,空间还算不小,至少都有两间房子那么大。三个人戴着戒指不停地摸来摸去,都是一个劲傻笑,总算摆脱了拿钱包装东西的窘迫。想起每次都得盘算着东西能不能从钱包的洞口塞进去的就一阵尴尬。
  巴基修斯倒是什么都没要,拒绝了罗宽的好意。钱财他可不缺,宝石也不少,好东西比罗宽找出来的也不差。毕竟他姥爷是一代安乐王,鼎鼎大名的郡亲王,为了保留唯一的血脉,给他留的东西能少吗。
  他姥爷给他爹戒指的时候一再嘱咐让他善后,一定要保住唯一的血脉。他爹除了把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收藏扔进去外都没时间看一眼戒指里都有什么,匆匆交代完事情始末就道别离去了。之后的日子巴基修斯实在过的无聊了,还用宝石打过水漂。也就是他那时候还小,不知道宝石的价值,让他现在再拿宝石填湖,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时间总是停不住脚步,伤势痊愈的几位英雄又闲不住了。纷纷辞别罗宽,打算继续南下,一起去寻找巴基修斯的机缘。而罗宽还是被之前战斗时的疯狂所牵累,丝毫动弹不得,只能潜心炼化精神迷雾和体内五十五万冤魂。他打算就在地穴遗址建城,就在此地开宗立派,名字就叫驭鬼宗,取义驾驭鬼使异族做他们的主人。
  听了‘驭鬼宗’的名字蓝月笑着打趣道:“目标很宏远嘛,但愿你能成功,替人类解决这一祸患,算是行一大善。”
  殊不知,以后驭鬼宗的确在大路上闯出了赫赫威名,但是名声却不大好,在天下威吓一时,险些就成了另一害。
  自蓝风、蓝月走后不久,就有难民经过,自然被罗宽收留下来,收拢为自己的手下,开始了建城大业。历时十数祭年,就在城池建妥,宗派传承初立,一切都走上正轨,罗宽暗自盘算着一定要到各地各国去四处转转,还要去寻找巴基修斯、蓝风、蓝月和姜戈他们,再一起吹牛逼,眼看着宗派内弟子即将能够独当一面,很快就有人能接替他来镇守法阵,可以偷偷休息休息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没有魔法力量的援助帮衬,罗宽修行时心神沉浸归一,没有警醒提防,险些被战斗时逃窜隐藏起来的一丝伺机偷袭的灵使主魂同化,虽然及时惊觉醒转,反败为胜之际,却同时受了地下鬼使异族的偷袭重创,导致一时心灵失守而性情大变,力量肆意宣泄,要不是在地下镇守,恐怕非把整座城池都拆毁不可。
  失控前,罗宽将自己封印进了镇魔法阵,凭一丝自毁的执念狠狠镇压住鬼使异族,虽然实力天下无敌,足可登顶神坛,却也再不能离开一步,甚至意识都要消散。
  城池受此一劫破败不堪,门下子弟受罗宽暴虐气息影响心智又因为修行的功法问题,致使大多弟子受到反噬,变得不人不鬼,在罗宽造成的灾难降临时四处逃窜,以求活命。
  罗宽自封于法阵后,城池恢复平静。门下弟子收敛财物、各种典籍逃出城去,凭着修为三五成群,各自组成团聚的势力,之后在各处游荡,四处收敛祭祀画地为王,将活人祭炼成鬼奴、灵奴。
  罗宽凭着灵魂特殊,耗费不少时间终于彻底解决了鬼使异族的偷袭和吞噬灵使主魂的后遗症,彻底炼化了法阵,自此危机尽去,法阵下鬼使异族再无翻身之日。
  清醒之后,见到自己辛苦创下的宗派如此溃散,暗自心痛不已。不成想灭了鬼使异族,自己却成了大患,遂绝了外出游玩的心,一意镇守法阵,再不外出一步。痛定思痛,决心重振声威再造城池,为了挽回自己的过失所造成的损失,收敛依然驻留在残破城池内心性坚定的弟子,派往四处极力约束,却收效甚微。
  复命弟子传回消息,逃散的弟子中不少人找到了残城内的鬼使异族功法残片,有几个天赋绝佳的实力今非昔比,非是他罗宽亲自出手镇压再无人能制服,麾下弟子却没有那般通天本事。罗宽听了,无奈叹息,意外造就,成了大陆上一害,他驭鬼宗祖师实力天下无敌却不能离法阵一步,后悔不已,事已至此,无可奈何。唯有继续勤加修行,争取攀登到更高层次才能有所作为,弥补过错。
  逃散弟子虽然势大,不服前来征讨的残城弟子,之后听闻祖师功成醒转,却也畏惧不已。毕竟罗宽有主魂在身,又镇压鬼使异族,阵下何止千万亡魂,自身五十五万冤魂炼就恶鬼不灭体,实力足可成神,不是他们这些小喽啰可以抗拒的。于是,纷纷派人归顺朝拜进贡,却不敢回归。罗宽也看清了形势,知道事不可为,而且鬼使异族功法流落四处,所以分出三道残魂,驻守于三大残城弟子体内,借着三大弟子成就无上实力分身,替他行刑天下。命逃散各地的小势力,让他们各自约束势力,剿灭为祸逆徒,收敛功法残片。
  无数小势力倾轧合并,三位大弟子统御残城弟子外出征战,剿灭叛乱,最后成了三大势力,一在南疆,一在北川,一在西原。自此罗宽意外引发的混乱算是解决了,但是盛名一时的驭鬼宗彻底一脉三分,分裂成了驭灵宗、驭鬼宗和附体宗,而原先罗宽所在的城池更名驭鬼残城,成了三宗圣地。
  当然了,这是后话,现在不是说的时候。
  返回头来再说自巴基修斯他们辞别罗宽后,再次踏上了南下的旅程。
  巴基修斯的内腑经过这一次受伤提高了不少强度,已经能够经受得住一丝微弱的内炁在体内运转了,虽然内炁在经脉运转使得五内绞痛,如同万蚁啃噬、酷刑加身,但是内腑并没有破裂坏死,这让巴基修斯很是兴奋,干劲十足,似乎恢复到以前的水平还是很有希望的……辞别罗宽,四人向南走出了千多公里,这才算正式踏上南疆的土地。本来应该水美、田美、人美的南疆如今却是杂草丛生,一片荒芜。虽然算不上是饿殍遍地,却也是饥民四簇。离易子而食、赤地千里丧失人性仅仅一步之遥。
  四人都是宅心仁厚的善人,实在不忍心任由这些难民沉沦于痛苦,见百姓死在眼前四人无比痛心。所以决定暂时留下来帮帮他们。
  蓝风、蓝月几乎跑断腿,才按照卡布甲教的寻了个可以修建城池的依山傍水的宝地扎下营地。趁此期间巴基修斯和姜戈当先拿出谷米自耕自种,然后三人联合施展魔法催发使得第一批谷米在三天成熟之后,才敢收敛来第一批难民。
  得着粮食的难民向着四人跪拜叩首不停,四人好一顿劝就是不肯停,嘴里嚼着谷米是泣泪双流,哀嚎不已,不少人都激动得晕了过去,四个人的声名一夜间就传了出去,汇聚来了更多了难民。
  得着八方闻讯汇聚而来的人手,开始分工,有条不紊地建城、种粮,人人喜形于色,虽然还谈不上安居乐业。借助于魔法的帮助短短几天就把一切都弄得有模有样的,一派兴盛景象,还形成了小有规模的集市,就连商圈都初具雏形。巴基修斯哥四个这么玩命折腾,大兴土木,大肆修建城池收敛难民,自然被不少附近的城池探听到,自然派出了不少探子前来捣乱、探听。奈何这些探子都如小倩一样狡猾,还都能力不低,好手不少,即便知道他们暗中搅风搅雨却也不得不用。难民文化素质实在有限,挑不出几个能用的来,不少行事计划、建设指挥还需仰仗他们这些探子帮忙才能执行。这个情况直到自卡布里甲城的土匪老部下们寻了过来才得到解决。
  原来,卡布里甲城旧街拆除,租赁宅院买断酒楼的土匪部下们也都借巴基修斯四人的荫庇得了实惠,分到了不少房产、商产。搬新家后虽然没有姜戈的管束却也规规矩矩各做各的事,到得四人走后很久他们都没人察觉。还是因为赚到的金币太多,买断了周边所有商铺再没地方存放的时候才想起了,应该问问大人下一步有没有计划,他们该怎么办。谁知派人到城主大楼一打听,四人早就走了,这才慌忙聚在一起商量该怎么办。
  一商议,大部分主张走,留在这卡布里甲城虽然安逸却是违背了当初效忠的誓言,追随法师定能闯出一片天下来过个精彩一生。少部分主张留,这几个都是老弱残疾之人,让他们跋涉远行,不啻于寻死,再者安逸多时,誓言虽然重要却是没有勇气再去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