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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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一再嘱咐,还是有摔倒的,倒是没什么大事,无非是磕破了额头腿脚的小擦伤,到了台阶上,人工痕迹更明显了,一个藤蔓盘满了的宫殿式房子就这么直愣愣的立在眼前,房门打开着同样盘满了藤蔓。诡异的是在宫殿内却一丁点藤蔓都没有,抬步迈过宫殿的门槛进到内里,地面是洁白的石板不见一丝灰尘,四边雕绘着华丽的图案中间似乎是文字,描述着什么却是不知道,每块石板的装饰都略有不同但是风格相似,有文字描述不过看不懂,略显神圣的壁画装点四周,洁白的多棱石柱上刻画着人物雕像,矗立大殿四周格外神圣严肃的装点风格让人觉得这里可能是某个宗教的教堂。
再往前是个相对大门来说不大的小石门,也不知道多重,可兴试着推了推,没想到没多大力气就推开了。吸了吸鼻子,里面没什么异味也不见长久没人的灰尘洒落,要说后面是一群人拿着武器剑拔弩张地看着自己可兴也不觉得惊讶,可是惊讶的是,里面还是什么人都没有。打开门正对脸的是一个满是书籍的架子,房子中间是个整块石头雕琢的桌子,很是精细华丽,雕琢的花纹满布,石质润滑细腻,不输羊脂白玉,桌子旁边是一张同样材质的椅子,同样华丽的花纹风格和石质,伸手轻抚,一片温润,滑腻如处子的肌肤,没有一丝尘土,一张风格石质相同的不大的玉床横在墙边,再没其他什么装饰,这明显是一个简单的小静室。可是这一桌一椅一床可不是寻常人用得起的吧。可兴不敢造次也是出于对这些摆设的喜爱,怕自己这些人粗手粗脚的再给这些明显很贵重的艺术品损坏了,万一人家主人回来发现了,自己等人又身无分文肯定赔不起,徒惹麻烦。
劝出去众人,顺手带上静室石门,吩咐姜正义带人把大殿外缠住殿门的藤蔓砍断,金刚芭比两口子清扫了殿门及台阶附近的落叶,七个保镖兄弟合力关了殿门,一路上一直哆嗦着的几个人可算不哆嗦了,让可文带着,教他们用藤蔓编了些简单的藤床算是有了休息的地方,铺上些落叶免得硌人,略作收拾,可兴从殿外一个小储藏室里找来了几个石台,估计以前是火台,里面还有些烧残的油脂,放在大殿石门外,阿三扔进些许藤蔓打算点上几堆篝火,却发现怎么也点不着。四处搜集引火的东西,想着实在不行就只能用衣服撕点布条沾点汽油来引火了。可兴却在殿外的小储物间里发现了不少黑乎乎的油脂饼和不少储藏了不知道多久的谷米和一些简单的农具和工具,这倒是个意外的惊喜。拿回点油脂饼生着了火,在火光的照耀下,经过这一番折腾和争斗,现在总算找到了个还算安全的地方歇脚,众人虽然说不上多劳累,却也是有些困顿不堪了。
可兴想安慰大家几句,可是说了两句发现没什么意义,点手让保镖轮番值班警戒,就拉着姜正义和可文走了出去,外面还捆着一个断胳膊断腿的俘虏等着问话呢。
三匹战马拴在储藏室小屋旁边,那有着一条石槽,看样子就是用来喂养坐骑的,俘虏还昏迷着,被姜正义扒掉了外衣外甲就剩下内裤,光着膀子,身上还是有些肌肉的,线条很匀称,用藤蔓给捆了个结实,胳膊和腿上的简易固定让可文拆下来用藤蔓重新固定了。
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突破口和初步的了解,就在这个人身上开始吧。
这个凄惨的俘虏似乎是被疼醒了,手脚略一抽搐一皱眉就醒了过来。刚一睁眼就看见刚才动手打断自己手脚的可兴,刚想叫却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看着对方三个人围着自己忙活着,一时摸不准是什么意思,也就没敢出声。
可兴手拿长剑在那忙活着什么,似乎在做些手工活、小工具什么的,一边做还一边在自己身上比划、衡量着什么。姜正义用小储藏室里找来的铁锨一样的农具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就开始挖着坑,一个大的、一个小的,可文用长长的藤蔓给做了个大十字架子,放在了一边的地上又开始编起了一张藤桌。姜正义挖完坑扛过十字架戳在小坑里填好土,给立了起来。立妥当了一扭头看看俘虏,露出了个似是可怜他的眼神,摇了摇头。
可文忙活完一把将俘虏提起,就给挂在了一旁的十字架上绑起了手脚。我勒个去啊!这回再不明白那可真是傻蛋了,这是要给自己上刑啊!
“三位!三位爷!三位英雄,我有话说!”俘虏看明白了,立马就着急了。连忙招呼眼前三人,见人家爱搭不理的模样就更是着急了。
可兴心里一喜,忙活这么半天就等着你说话呢,你不说话我怎么问你啊?太不上道了,我们忙活这么半天你才刚想说话。我得好好吓唬吓唬你,不然怎么对得起这半天累。
“你想说什么啊?不着急,一会有你说话的时候……”可兴用疲软的语气刺激着他,似是没多大兴趣搭理他。
“别啊,我现在就想说。我什么都说,不麻烦您费事,不麻烦您费事,您快歇歇。”俘虏满头大汗,赶紧央求着。
“别这么不上道,我们哥仨准备半天还一下没玩呢,你怎么好意思?是不是?”可兴脸上充满了邪恶的笑意。
“不不不,您肯定是上师,对不对,肯定是上师,我这贱皮烂肉怎么好脏了您的手呢!”看着那笑脸,裤子都快湿了啊,怎么就那么倒霉,断胳膊断腿不说,还碰上个变态,这哪说理去啊!
“还没请教您贵姓?”
又是这个邪恶的声音,俘虏现在听见这个声音就想尿裤子。“您真是全天下最讲礼仪最有修养的上师了,对我这个低贱的俘虏怎么敢让您称呼一个贵字呢!我叫西马诺巴基修斯,一个矮精灵族的大剑师,刚才去围攻您的朋友可都是雅恩那个家伙的想法,跟我一丁点关系都没有。您可千万不要把他的错误记恨到我的身上,我可是极力反对过他那错误决定的,可是我人微言轻也没什么话语权,阻止不了他。还好您实力高强根本不是他那个……”
“闭嘴,聒噪。”
“是是是,我闭嘴。”
“问你什么就说什么,你那些马屁我没兴趣听。”
“是是是,您这么睿智神勇的上师怎么会喜欢听那些庸俗的马屁呢,我肯定实话实说,绝没有半句废话,我真傻,您三位这样智勇双全的英雄肯定是只喜欢听老实话的!”
可兴:“……”
可文:“……”
姜正义:“……”
真他娘的会拍马屁……
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恶人,这一顿马屁拍过来倒也不太好意思动手了。但是该问还是要问的,毕竟现在就这么一个俘虏,唯一一张能立刻了解这个世界的嘴,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很重要的。这个俘虏叫西马诺巴基修斯,是刚才交手的一大队一分队的大剑师,本事在那些人里还是不错的,也是个经历坎坷的人,出身人类豪门贵族,可惜是个异族丫鬟生的野种,让大夫人知道了消息,差点就被人浸死在马桶里,母亲是个矮精灵,本来是奴隶,但是靠着美貌和拍马屁勾引上了一个人类贵族,愣是让人类贵族引为知己,被买下来当个丫鬟使用,实际上却是小妾,受了老爷宽待恩宠日渐骄横跋扈,在佣人里也小有威信,自以为时机差不多了,就百般厮磨下怀上了孩子,还以为能母凭子贵,没想到大夫人知道后就要立刻要取她性命,贵族老爷也是百般无奈,他这个贵族头衔都是靠着夫人得到手的,哪敢违抗夫人意愿,不过心里也是实在凄哀。
那个大夫人生性冷淡不与丈夫行房,也到知道丈夫难熬,先后给娶了三房小妾,谁想丈夫竟然还不满足,又勾搭回来个侍女奴隶,还是个异族,这就不仅是丢脸了,而是有失贵族身份。一时气恼下要力毙野种和其母亲,但是看见丈夫眼泪涟涟又实在不忍心。她跟这丈夫成亲也是一番奇遇,她丈夫本是乡野小郎中,她是郡守女儿,父亲是个亲王,虽然失势发配偏远一郡做个郡守却也是皇亲。本来是锦衣玉食,伸手张口的生活,却在郊游中歇息赏花时被蛇爬上车来,一口咬中了大腿,蛇牙歹毒,无人可解,又是荒郊野外,侍卫仆从无不惊慌大乱,有甚者当场崩溃痛哭,郡主意外,随行者难辞其咎,少不得自己等人人头落地,家眷充军为奴。恰逢此时,小郎中,这未来的郡马爷,采山归来,看见一众华服男女围车大哭,甚是好奇遂上前询问,一听众人述说,言道自己是郎中也许能帮些忙,众人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再说来了个背黑锅的郎中,即便救不了郡主,自己等人也能推脱干净,连忙拉进车中,任其施救。小郎中见一美貌佳人横卧车中,立臂微撑琼首,峨眉微蹙,面白如雪,青丝如墨,齿白唇红,体态纤瘦却凹凸有致,露出的一截玉臂是肌肤如凝脂又似阳春白雪,好一般冰肌玉骨,一时间惊为天人,世间还有如此绝色,这一眼看到就是一辈子都不亏了。
不敢耽搁,忙问佳人:“伤在何处,容我查看,方可施为。”
“在衣服里面。”
“速速除下衣衫,露出伤来。”这可为难了,小郡主从没自己动手穿衣过,而且来人素未谋面又是男人……
小郡主年方二八,哪懂得什么,平时都是手下伺候,哪有自己动手穿衣吃喝的机会,一听来人说话,一时大羞,愣在那不做理会,手下仆人丫鬟都以为郡主命不久矣,围在车外或大哭或哀叹,也没人上来帮手,郡主也实是不知如何下手。
小郎中见状以为大家闺秀教养管束,遂说:“小姐莫要犹豫,快些除去衣衫,我好施救,生死攸关拖延不得。”
一句生死可把小郡主吓坏了,心中暗想还未成亲怎能如此辞世,虽然大家闺秀没自己动手穿戴过,可平日看了无数次,又不是愚钝痴儿怎么能不知如何除去衣衫。心一横,他看就看罢,总比没命强。闭着眼睛立起身来,一抻腰带宽解开来,玉手一拨,衣服就顺着香肩滑落车内,这一下脱的太干净了……小郎中也是气血方刚之时,两条鼻血就小喷泉一样流下来。这一耽搁,郡主脸色更差,知道耽误不得,慌忙擦去鼻血,查看伤情。顾不得二人羞愧之情,忍着内火躁动顺着上身是左右翻看就是没伤,郡主脸色是越来越差,这下可急坏了小郎中,忙问郡主伤在何处。
“这人生中第一次行医,可不能教病人断在手里啊!”小郎中心里暗道。
这句话要是让外面人听了,恐怕立马就要被分尸当场,毫无经验就敢接手治疗蛇毒,胆子真是包天了。
“在大腿后面上。”小郡主此时一想,刚才有些唐突了,不由俏脸一红,还没告诉人家伤在何处就把衣服脱了个干净,让这个陌生男人翻来覆去上下其手看了个完全摸了个透彻,这可如何是好。一念及此顿时大羞,满脸通红。
小郎中不知道她想什么,只见佳人俏脸一会白一会红,心跳又是突突急跳,还以为蛇毒发作,连忙把佳人身子一转,露出了臀下蛇咬,一俯身一口嘬上了伤口,大口大口地想吸出毒血。
实际上,方才一众仆从侍卫过于悲观紧张了,听得小姐一声惊呼,丫鬟掀开幔帐,见蛇咬在小姐身上,一把拽出蛇来摔在地上,侍卫又见是此地特有的剧毒刺蛇,一时间也没查看伤口就都崩溃大哭慌作一团。实际上衣服太厚,仅仅是蛇牙剐伤,中毒不深,除去衣服免得沾染蛇毒再清理干净伤口就无大碍了。回去了也无非是罚几鞭子,再有小姐说情也就没事了。这一巧合,又碰上毫无经验的郎中,一下子扑在了郡主的雪臀上是又吸又舔,把屁股都吸紫了。闹出了这么个乌龙情况。真是机缘来了,天作之合。
简短节说,一众仆从侍卫带着嘴上沾满蛇毒肿的不像样子的小郎中回府,向亲王禀报情况,再次查看伤情,小姐把前后详细说与母亲知晓。这郎中放不得又杀不得,最后父母询问小姐,又见她满面含春含羞带怯的样子,亲王又暗想再无翻身之日,索性就成全了女儿这一门美满姻缘。
小郎中就这么莫名其妙成了郡马爷。虽然郡主不与其行房也是从不介意,在小郎中眼里那凤凰怎么是自己攀附得上的。后来与矮精灵女奴私通生下野种,一是觉得自己卑微与其身份相同,二也是矮精灵女奴勾引,可是交情日深,现在大夫人要杀万不敢阻拦,唯独可惜孩子仍在襁褓,遂是一时眼泪涟涟,暗自后悔不该犯错,惹得夫人发怒,害了她人性命。
大夫人见此也是于心不忍,知道丈夫善良,定是不忍害命,又想那女奴的嘴脸却也不能轻饶。不然任谁总把算计打在自己丈夫头上,那还了得。遂庭杖五十赏了些银钱扫地出门,那襁褓婴儿却留下来由下人教养,不能外落以免日后受人要挟。谁成想,那矮精灵自打受了罚离开郡王府,竟然一蹶不振,给她的财物也都随手扔在大街上,任人捡去,终日疯疯癫癫起来,时间不长就自悬于荒野一古树之上。
一晃十几年,世道大变,亲王再受陷害,落得个满门诛绝的下场,唯独这野种独活人间。落难之日,父子相认,言明多年来的无奈和辛酸,暗自给了个空间戒指装些珠宝存项,及多年搜集来的文武典籍,让其改名换姓远离是非,然后就陪着夫人做一路黄泉夫妻。
由于自己更像矮精灵遂改名巴基修斯,带着父亲遗产,四处拜师学艺,一是为活口度日,二是伺机为父报仇。多年苦功,终成为一代大剑师,今日却落得人手命悬一线。自幼的下人教育和秉承母亲的矮精灵天赋让他这溜须拍马的功夫是舌灿莲花,一下子让眼前三人倒是不好意思动手了。
心里明白眼前人要问什么,也不用废话,就自顾自把所知尽数叙述详尽,希望能留得一命。
这里本身有着稳定的国度和规矩,人种也是人类一种,但是几十年前一次天变,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极大的震动和改变。
几十年前,巴基修斯父亲的岳父,就是那个亲王,无意之间发现在当时帝国国土的远山山脉上发生了空间变故,不知原因也没有防备下,异族偷偷潜进帝国。这些异族都是高手,乔装打扮进了达官显贵的门庭,在宫廷里搅风搅雨。时间不久,空间大变,原有的星辰日月一夕间消失无踪,变成了两轮蓝月,原本的时制也因为两轮蓝月的出现而失去了意义,新的时制重新计算,发现原本两月时间相当于在蓝月下半个周期,四个月才能过完一明一暗一个周期,蛇虫鼠疫飞鸟走兽也是一夕间死了无数,瘟疫紧跟其后降临,死了大半人口后,终于遏制住病魔蔓延,植物、庄稼却又发生变异,一时间又是不少人死在饥荒之中,好不容易挨过饥荒,却又发生新的危机。大陆上出现了新的人种,有矮精灵、兽人、高精灵、矮人、地精、龙族等等各种各样的智慧种族,千奇百怪。
亲王上述山脉有变,希望增兵防备,却被陷害成有意谋反,皇帝念及亲情将亲王发配边远小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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