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汉尼斯
汉尼斯喝一口酒，从拖罗斯特区回来后一直有些烦躁，尽管知道谦他们都没事，可是还是烦躁，是因为孩子在外拼命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吧。”维吉让你去你一定尿裤子的。“汉尼斯不以为意的反讽。”请问汉尼斯排长在里面吗？“”在，维吉连长他们也在呢，你很面生啊。“”恩，其他区域的。“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汉尼斯一愣绝不会听错。”汉尼斯叔叔。“谦推开门笑着打招呼。”谦，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汉尼斯高兴的站起迎接。”升职仪式举行的地方距离这里比较近，来看看你，太好了，你也没事。“谦抱了抱汉尼斯。
汉尼斯这才注意到谦的衣服，那是每天都看到的驻扎兵团的军服，二朵鲜艳的玫瑰纹在右臂，胸前是代表班长的勋章”了不起啊，你已经是班长了！“汉尼斯有些兴奋，成为士兵的前二年才是最难熬的。
“这个是？”汉尼斯才算注意到了谦后面的里柯。
谦还没有说话，后面就先有士兵起哄“汉尼斯你这都看不明白吗，年轻人自然是成双入对的，不和你这个老光棍一样。”
谦不由愕然，但仔细看去里柯其实也不差，柔色的白发，虽然是精干的短发，看起来比女人更像男人，胸前也是平平，但架不住皮肤好，不是白皙而是透露着一股健康和活力的麦色，带着眼镜一副严肃的样子更让人想起一句有事秘书……秘书是什么来着。
里柯被谦的眼神看的眉头一皱说道“我是特别指派的副班长。””噢，了不起啊，那这个就是被重点培养的班长了，喂喂，汉尼斯、这个英俊的小家伙是谁啊，也不和我们介绍介绍？“维吉笑着问道。”这个是我侄子，从小被我带大。“汉尼斯有些骄傲的说道。”这可看不出来啊，一点都不像。“维吉看着谦挺拔的军姿和汉尼斯微醉的样子不由摇头。”嘿，羡慕吧，今天我就请假了，后面就拜托你们可以吧。“”去吧，去吧……“维吉摆摆手。
离开驻扎兵团，汉尼斯的兴奋劲还没有降下来”之前我去看你，你昏迷了，大概的事情我虽然听阿尔敏那个小子说了，不过还是没有实感啊，你和我仔细说说吧。”
“恩，那是漫长的一天，故事或许有些长。”
一处酒馆，汉尼斯和谦以及里柯坐在一起，一边吃着糕点一边闲聊着，实际是二人在闲聊，里柯一直在沉默。
因为有里柯在场谦也没有说自己替身的事情，只是详细的说了一下艾伦的情况。
“原来是这样，真是辛苦你了，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听着谦的叙述汉尼斯感觉到了其中的危险，如果不是什么巨人之力，艾伦都已经死了，哪怕现在艾伦的情况也很暧昧，不算完全安全。
里柯在一边默默听着也有些感慨，为了救同伴多次陷入死地，不由再次对谦产生了一些认可。
“我想要主宰自己的命运，我要拥有可以保护一切的力量，汉尼斯叔叔，现在我加入了驻扎兵团，我想要往上爬，我要成为司令，成为驻扎兵团最高掌权者，我要改变驻扎兵团的风气！”在汉尼斯面前谦大胆的说出自己的野心。
“司令！”里柯下意识开口惊呼，又很快闭嘴，只是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谦，他是认真的吗，知道司令代表着什么吗。
“司令？”汉尼斯不由也吓了一跳，谦的性格他一知道，不是那种无脑开口的类型，既然说出了这话至少有一定的计划。”做不到的吧，无论是成为司令还是改变风气，我也是腐败和怕死中的一员啊，我”汉尼斯还想说什么却看到谦坚定的眼神于是叹口气说道“成为司令什么的，我不知道，不过作为排长尽管只是小卒我还是有一点意见的，你要听吗？”
谦为汉尼斯到了一杯酒，汉尼斯喝下一口酒说道“驻扎兵团的士兵最主要的收入来源，也是最快的晋升方法你知道吗？”
谦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作为商人的时候就稍微明白，普通士兵大概是依靠教会和商人吧，士兵的晋升也和他们有关系，这是一个环，士兵想要政治上获得帮助、最快的办法是教会，而教会需要商人来支持，而商人需要士兵来为他们打开方便之门，但只有士兵本身的级别越高才能为商人提供更多的便利，而这就是一个死结。”
“你知道就好，每年提升的干部名额是有限制的，除非有士官阵亡，那么会很可能从当地的驻扎军里选人继位，特殊不谈，每年几个名额竞争是非常激烈的，而提拔的权利往往在上层，上进的家伙为了讨好上层，大家都不留余力，谦你也要加入这样的漩涡吗？”汉尼斯不由认真的问道。
“恩，无论是为了艾伦，还是为了人类又或者是我自己”谦坚毅的回答
看着谦坚毅的样子汉尼斯想到了什么眼圈一红”太像了，你父亲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非常欣慰的。“”我没有父亲，我只是谦……“谦别扭的转过头。”你也差不多要理解父亲了吧，爱德华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如果是其他人谈这个名字，那么谦一定会打断，可是因为是汉尼斯叔叔，谦只是低着头。
汉尼斯继续说道“他比我要优秀的多，无论是狩猎的技巧还是品德言行，我很佩服他，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二件事情、一件就是和他做了兄弟，一件就是看到你长大。“说着汉尼斯擦了擦眼睛。”汉尼斯叔叔你要比他优秀多了，没有你我早就饿死了吧，哪有父亲让自己孩子苦等三年只留下葬礼的。“谦不由反驳，他实在无法原谅那个人。
汉尼斯叹气”没有爱德华，我一个人是很难支撑下去的，他还活着的时候，每个月都会给寄二个金币，那几乎是他当时全部的月薪，葬礼简陋也不过是为了多留下点钱，不用恭维我，我酗酒又没有什么本事，跟着我你才是受苦了。”
“但是汉尼斯叔叔把我带大，酗酒的毛病也是因为后来那件事吧，那个时候的弗雅克阿姨最后没有和叔叔在一起是因为我吧，到现在叔叔还是单身，这样的叔叔尽管有很多缺点，但也比那个父亲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说着谦的眼圈红了，对于汉尼斯谦是正在的把他当父亲看待。
“傻孩子。”汉尼斯弹了弹谦的脑袋“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啊，不是因为你，那只不过是我能力不足”汉尼斯没有继续说了，谈起弗雅克，他也有些忧郁。
“罢了谦，现在的你没有心爱的人或许不明白，但是谦你的母亲死在了巨人手里，爱德华无法忍受这种失去，总有一天你会理解的，他不是仅仅为了复仇他只是一个失败的赌徒“
“不是为了复仇？”谦一愣，那个时候周围村民都说父亲是复仇去了，谦也就想当然的这样认为。
汉尼斯点点头继续说道“没错，你记得吗？那个时候他回来过一次，就是消失了一个月之后，其实他当时已经杀死了吃掉你母亲的巨人，完成了复仇，但那个时候他和我说这一切不是结束，他要对抗的不是没有智慧的野兽，他要做的不再是复仇而是……”说道这里汉尼斯看了看里柯。
里柯抬了抬眼镜说道“我不会乱说的，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先出去。”
“不用，很可能只是妄想，你父亲试图让你母亲复活。”汉尼斯说着自己都不太敢相信的事情。
“复活？！”谦愣住，复活这种概念从没有想过，那几乎是神话故事。
“恩，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他也没能留下什么，死了就代表失败了吧。”汉尼斯有些唏嘘，再次想起了爱德华坚毅的眼神和立誓一般的话语。
那副画面汉尼斯不会忘记，月色下爱德华重重的把双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说道“我一定要带回茜茜，哪怕付出一切！唯一让我感到愧疚的就是谦了，汉尼斯拜托你了！”
“我一直不明白，爱德华说的不是对抗没有智慧的野兽是什么意思，现在根据艾伦的情况想来，或许是那个时候他就发现了什么，谦、假如巨人是人类控制的，你母亲的死，难道你不想为她报仇吗？而如果有复活的希望你难道不会去追逐吗？”
谦不由一愣，母亲，这个词有些遥远，尽管连样子都有些模糊但回忆起来只感觉温馨，从没有想过，艾伦可以变身巨人，那么那些无脑巨人呢，他们算什么？以前不去复仇只不过是不想和杂草较量，可是现在呢，说不愤怒是不可能的，巨人夺走了多少东西，好不容易拥有的家，一次次的被摧毁，而如果有复活的可能的话，正如汉尼斯所说，父亲只不过是一个输掉了一切的赌徒罢了……
谦深吸一口气“报仇，比起这个我更想要保护还活着的人，汉尼斯叔叔这不是你教我的吗，要优先保护自己最看重的东西，三笠也好、艾伦也好、如果我也死了可就没有人可以陪你一起了，汉尼斯叔叔还是单身吧”
“傻孩子，我还不用你担心“汉尼斯端起酒喝了一口，他哈哈大笑着，眼圈更红了。
一口气喝光杯里的酒汉尼斯站起来说道”走吧，和我回家，无论是你还是艾伦都是很有自主想法的孩子，我不拦你，其实这些年我也留了一些积蓄，我也用不上，干脆你拿去吧，你以前就是一个商人，想必你会更好的利用吧。”
谦低着头没有说话，他想过要借一些钱，但没有想过要全部拿走，但这是汉尼斯可以做的最大的帮助，看着汉尼斯的眼神谦根本无法拒绝，而且他的确需要一笔钱、越多越好，三年在训练兵团的谦几乎没有积蓄，白手起家太耗时间了。
跟着汉尼斯回到家里，汉尼斯的家很是简陋，更有些杂乱，床灶台，木桌板凳，见不到一点装饰，连门口的木地板都有些塌，看上去还不如谦小时和三笠艾伦一起精心布置的家，唯一用来招待的是几瓶酒，房间里谦又和汉尼斯聊了很久从闲话到未来，直到傍晚谦不得不离开，因为明天是艾伦开庭的日子。
傍晚、汉尼斯的小木屋前，以一个拥抱作为别，谦最后看了一眼那简陋的小屋和不断挥手的汉尼斯，他拿着汉尼斯全身的家当一共三百个金币离开坐船离开了尼克区，手里沉甸甸的不仅仅是金币，更是名为汉尼斯的一个普通男人的全部美好寄托，谦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加倍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