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半交易
世子色眯眯地瞧着立在屋内的女子,打着酒咯:“深夜来访,有何贵干啊?莫不是求一夜风流?”
来人揭开面纱,却是悠然。“我是来和世子谈一场交易。”
“你不是有丹阳么?为什么不跟自己的相公谈,倒是跑来和我这个表哥来谈呢?!”世子身体前倾、笑得贼眉鼠眼。
“段阳世子,听闻您想做一些大事情。您是知道我的身份的,如果真的需要有诏书作证,是您拿出来让人信服呢,还是我这个公主拿出来的让人信服呢?!”
“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不帮你家殿下呢,倒是帮我这个外人,我可怎么谢你才好呢!”世子油腻腻的脸又往前探了探,让悠然不自觉地往后缩了又缩,但是想到她要求的东西,还是忍住了,假笑道:“我家殿下没有这份心,何苦让他冒这个险。这大事,不是谁都能做的,世子您做起来水到渠成,而别人做起来则是千难万阻的。”
“你这话我爱听,也的确是这么回事儿!”世子咧着嘴笑了。他知道丹阳娶了公主之后,着实恼了一阵子,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让那个傻小子捡了便宜呢,一旦以后登基,娶了公主可是很大的保障啊。十年前自己的老爹派他和三弟去宫里学习的时候就千叮咛万嘱咐过:皇帝无后,这不光是要选合适的人选做太子,还可能会挑顺眼的人做驸马。虽然公主年幼,但是皇帝更愿意把皇位留给自己人吧。所以要跟公主搞好关系。谁知道,当年皇帝千挑万选,选了北定那个狐狸。不就是他能文能武嘛,自己也不差啊。而公主失踪这么多年,居然嫁给了自己那个没出息的表弟。如果没有安南太妃,丹阳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一个犹犹豫豫的怂货,他心里鄙视道。
“说罢,你想要什么条件?”世子见了悠然,虽然她也算倾国倾城,但是总觉得是个花架子,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娇滴滴的,世子府中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娇艳的,泼辣的,文雅的,异族的,所以那份不甘心也就渐渐淡了,倒是专心谈起了条件。
“我要世子几个人,能杀人的人。”悠然心里明白,跟外人要杀手,简直是授人以柄。但是她不能冒险让丹阳知道,在丹阳那儿,她就是一朵与世无争的纯净的小白花。那些算计阴谋,如果需要掩盖,就借助他人之手吧,到时候再嫁祸处理就好。如果去找杀手组织,动用那么多钱财,难保丹阳不发现端倪。
“这个简单,”说着递给她一个令牌“这个令牌你拿着,不过只有三次机会可用。需要的时候派人去风月阁找老鸨就好,她会帮你安排人手。你说过的话,你可要记着,否则你今晚的事情我可不会保密,定然闹得人尽皆知。”
“那是自然。”悠然低眉顺眼地拜别。紧紧握住令牌,遮上面纱走向黑夜。安南王室的追魂人自己是不敢动的,必须要有丹阳的令牌或者太妃的令牌,在丹阳眼里,自己是柔弱的善良的公主。所以,在这漆黑的夜里,只能与虎谋皮。希望这个险冒的值得,希望这些杀手不必有出场的机会。
隔壁,三王子段阳青池撇着嘴儿从墙上拿下一个类似听筒一样的木头玩应,笑了笑。这王妃才见世子第一面就大半夜跑来求杀手来了,她长得蛮不错的,没想到也是一个蛇蝎美人?倒是那个和王妃几份相似的女子,拜义母的时候面上笑的得温雅自然,一点没有受宠若惊的样子,虽然身后那几个丫头倒是显得惊喜,可是身旁的那个男人却微微露出惋惜的神色。还有,自己在墙上看她舞剑之时,那招式和寻常的剑舞的花架子完全不同,剑气凌厉,招招制敌。想必能赢她的人还没有几个,有如此高深的功夫的女人,传闻中不拘一格的桀骜女子城主玄蓦,怎么会随了太妃安排,认一个边陲的守将家眷当义母?段阳轻叩茶托,挑起嘴角:这个女子还真是一个谜啊。“我喜欢。”青池习惯性的用食指抹了一下鼻翼,坏坏地笑了:在安南这几日估计不会太无聊了。
第十六章目的
次日,玄蓦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出门扫货。墨离虽然闹着小别扭,但是还是跟了出来。玄蓦的毒清了七七八八,轩辕则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粉萤和小蝶俩个人叽叽喳喳只喜欢脂粉店和珠宝店,子诺和墨离远远跟着。时近中午的时候,一行人转到了南城的布庄,看了一圈后,玄蓦站在门口看了一看道;”也没什么稀奇东西,不如先吃了饭再走走可好?”一行人都点头称是。索性让他们四处找一找茶楼饭店,自己要在布庄里坐等。
待他们走远,玄蓦从袖中拿出那个传音哨,随意绕在手指头上无聊地转来转去。片刻就有一老者请玄蓦到后院喝茶。当到后院,一二十岁左右的男子疾步上前,大礼参拜:“属下汤贺参见城主!”
玄蓦皱眉:“汤贺?!”
“是!两个月前,您安排我出去办一些事事情,然后带这些兄弟陆续进入桐城,找地方潜伏下来,等候您召唤。”
“我派你去都做了什么?”玄蓦问。
汤贺明显一愣,但是转而想到,这一个多月来,城主都没有找自己,看来真是如传闻说的那样,忘事了,不过今天终于来了,看来是自己留的那封书信起了作用。每天去城主的府邸外转悠,发现那边被围得滴水不漏,城主曾嘱咐自己要坚决隐匿行踪,不该出现的时候坚决不能出现,所以才忍耐这么久。要不是早闯了府邸去找她了。“额,就是让我们去查一下各王属地领兵将领的名单还有各家之间的关系,名单在这里。”
“蓦姑娘?!您在哪儿?”小蝶在外面扯着嗓子呼喊。
“来不及了,给我几滴血!”玄蓦听到外面的喊声,从袖中抽出手帕,递到汤贺的面前低声说道。汤贺想也不想,拔出匕首果断在手腕上割了一刀,玄蓦按上伤口,微微皱了皱眉头:这汤贺,对自己信任有加,但是几滴血也犯不着割这么大的口子。一手藏起手帕,还有那个名单,一手微微虚抚,那伤口瞬间止了血,却不敢多耽误,只能低声叮嘱:“自己包扎一下。有事我会找你的。”转身出了后院,到了前堂门面。
“走累了,先讨了点水喝。”玄蓦挑开帘子,轻松地说着进了前堂。见他们几个都陆续回来,墨离倒是找到了一个好的去处,据说新开了一家酒肆,菜品绝佳,还有绝代美女弹琴助兴,墨离自然是放不过这个热闹。
这家酒肆内设干净古朴,四周雅室由竹帘隔开。中亭摆设花卉修竹,阳光斜照,有女子抱着琵琶轻捻低唱。墨离寻了一处幽静雅室,一行人不分尊卑,团团坐下。粉萤和小蝶也累了,难得没有再叽叽喳喳。
吃了一半,内亭里换了一名女子,一边拨弄古筝,一边浅浅低唱: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声音甜美,如清泉,沁人心脾。玄蓦忍不住揭开帘子,悄悄张望了一下,见那女子黑发如瀑,肤白如雪,细长的丹凤眼,迷离的胭脂色。竟然是一个极美的美人。
玄蓦专心地看外面的美人,却不知子诺在专心地看她。
“美人儿,来,来,来,过来给本世子好好再唱一首!”这声音很是熟悉,寻音望去,是那晚突然闯来的东黎世子,端着酒杯对那女子胡搅蛮缠,那恶心的肉爪子,探出去要去捏那女子的脸蛋。玄蓦跟父母闯荡之时,一家人都最恨这种欺男霸女的恶棍,偏偏他又是一个不好惹的主儿,玄蓦更不想忍着,“啪”地一甩帘子,冲了出去了。墨离轻轻叹了口气,放下了筷子。右手探入左袖口,站起身来,遥遥地望着窗外,心里叹息:就不能好好吃顿饭嘛,非要去管这个闲事。
子诺深知玄蓦嫉恶如仇的性格,早已尾随出去。按一两年前玄蓦的性格,那肥世子早已经是猪头了。不过今日见玄蓦倒是不徐不疾,上前竟然还行了个礼,隔在那女子和世子的中间,笑盈盈道;”不知世子在此,失敬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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