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寻求真相
而轩辕也被借到了府邸暂住,青青等人走马灯一样的来探病。王妃也来了,不过带得不是茯苓,也绝口不提茯苓的事情。倒是粉萤问了一句,别的丫头也只说她家中有事,请辞回故乡了。看来王妃也乐见其成,一个知晓自己秘密的丫头,消失了也不是坏事,只是不知她是死是活,会不会被人撰在手心当成把柄,所以夜里也曾忧心难眠。
傍晚的时候,来了一人,居然是安南王丹阳,他在前院和轩辕客套一番,来到后院探望玄蓦。
“上午公事繁忙,不能和王妃同来探视。所以现在才来。”说罢,摆摆手让手下退下。自袖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却是一个小小的黄色玉石玩物,形状如玉兰花苞,温润异常:“这是我从蛮夷那儿寻到的古玉,据说可以避毒补气,护佑平安,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还望姑娘收下。平时姑娘也要注意身体,安南一直不太平,上次去西山就连累你受惊了,这次也是我照顾不周。还望姑娘收下,聊表歉意。”
“如若是药材食物,我也就收下了。这件说随身物件,略有不妥,我实在不能收下。让殿下您费心了。”玄蓦彬彬有礼。
丹阳微微一笑,也不以为忤,爽快收了起来:“好,那改日本王看到有什么合适送你的,再送来也不迟。你好好休息吧。”说罢起身离开,出门时看到前院的轩辕,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
“丫头,这丹阳是还想来的意思。不欢迎的话,我可以帮你挡挡。”墨离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房中,歪在椅子上斜着眼看玄蓦。
“你从来都这样坐没坐相吗?”玄蓦扔给他一个果子:“我一直在想:我为什么来桐城,明知道自己会被下药,还把那忘忧蛊喝了下去。这桐城会有什么秘密值得我这么做?如果是找一个东西或者一个人,那么我不必让自己失忆。除非是我想打消某些人的怀疑,来接近他们,从而得到我想得到的东西。那么这个东西是什么呢?”
“也可能是找一个消息?打探一个秘密?你不是会给慕夫人他们留信,留线索么?找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会不给自己留线索呢?不像你的风格啊。”
“我到底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呢?我又在哪里留下线索了呢?”玄蓦陷入沉思。
“丫头,别想了,不如陪我出去走走?你那个会做焰火的段伯伯也不在,想买点焰火玩都买不到了。甚是无聊啊。”墨离哀叹。
“你说做焰火的段伯伯!?走,我们找他去!”玄蓦猛然想起段二哥说的话,他们去了西山桃花林里的旧宅,那宅子据说是娘亲二十年前的宅子,送给了段伯伯。自己在桐城的那年,吕大人也隐居在西山,自己应该是去过的吧?!也许会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拉上子诺,半途又遇到买药回府的轩辕,四个人骑了马溜出宅邸,顺着玄蓦记忆中的小路一路打马上山,桃花林已经谢了春红,一片郁郁葱葱。
旧宅就隐匿在这一片桃林之中,安逸静谧,宛如世外桃源一般。刚刚下马,就听到了段二哥欢快的喊声:“爹啊,小丫头果然来了!”
段伯伯抱着圆滚滚的肚子跑出了家门,让人担心他一不小心就摔倒就会滚远。“小丫头,我正想回城里找你呢。你娘亲给你来信了。”
这是一封很剪短的信,玄蓦看完神情木然。“蓦儿:你派人传信说你已在去安南的路上,吾心甚忧。无论那日你听到什么,都不要去追查!我耗时十年走南闯北,收集天下天材地宝,遍阅各种药集毒书,都不敢确定自己能解之毒。我们不想你以身犯险。”
墨离接了那信,阅毕递给了轩辕和子诺。三个人看完,墨离开口道:“你到了这里是想追查某些事情,故意借王妃给你下的忘忧蛊失去记忆,让人对你没有戒心。不料却有人利用你,给你下找个药!?那个给你下药的人想利用你毒杀别人。”
轩辕沉思:“那个有这个毒的人又是谁呢?又想让你毒害谁?”说罢,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没有再开口。
子诺见玄蓦呆坐在台阶上,也在她身边轻轻坐下,安慰道:“你当初下了这个决定,想必是为了非常重要的人。但是现在你记不起了,所以就不要贸然以身犯险。我很庆幸把上下的仆人都换了一遍,那俩个丫头不方便换掉,注意点就是。情人泪的解法,也许下毒的人会有,我们不妨暗中打听一下,或者看看能不能再有什么线索。幸亏你还没有中毒,你说呢?”
轩辕陷入沉思:“情人泪,据说无解。”
玄蓦木然点头,她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这些年来娘亲和爹爹明面上是行走江湖,快乐逍遥,其实是到处搜集名贵草药,爹娘耗费心力要救的这个中毒的人是谁?墨离那日所说传闻皇后中了情人泪?如果母亲要救的人是皇后,那么她应该是那个母亲传闻中的姊妹?轩辕说自己是皇后的女儿?那么,自己额头没有那颗红痣怎么解释?和自己非常相像的悠然王妃又是谁?如果说悠然就是公主,而自己和她是表姐妹的关系,如此相似也说得过去?
自己冒险来桐城的目的又是什么?找到当年给皇后下毒的人?还是?
“丫头啊,你来桐城之前啊,还派人搬了一些箱子到这里,说就是平时衣物,没什么要紧的。上次在焰火店,来去匆匆,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你要不要看看啊。”
玄蓦点头,收拾心神翻开箱笼。的确是一些衣物日常用品,一个小匣子引起了自己的注意。暗自嘲笑了自己一下:每次留线索,为什么都这么小儿科,有心之人不是一下就可以得到了么?
打开来,里面也只是一柄珠钗“我怎么会带这么难看的东西”,一边咕哝一边细细翻看,果然有一处暗格,打开来是一个传音哨,下面压了一条纸:“属下百人已在城中,随时候命。城南布庄。”原来这些东西并不是自己送来的,居然还有属下。看来这属下脑子也不算太笨么,没送上门去找死。
不过有些谜团,还是谜团。难道自己当初也没有什么线索么?
回去的路上,玄蓦一路哼着小调。墨离奇怪的问:“这是什么腔?奇奇怪怪的,却还好听。你也是想得开,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了?”
“我既然来了,必然要搞清楚,顺其自然么?有些人等不及会自己跳出来也说不准哦。”笑意有洒脱,有些许无奈。
“嗯,有道理!这洒脱的个性,随我!不如以后叫我哥吧,以前啊我家里也有一个小妹妹,和你还蛮像的。”墨离笑道。
“她叫什么?如果她知道你在外面随便认妹妹,会不会不开心?!”玄蓦不置可否。
“不认算了,我还不稀罕呢。”墨离哼了一声,策马先行跑掉了!墨红的衣衫在夕阳里映出一片红色的流霞。“赛马如何?看你们谁有本事追上来!”
“好呀!”玄蓦不服输,一紧缰绳也追了过去。子诺和轩辕对视笑笑,也跟了上去。这墨离自然是知道玄蓦心中有事,故意插科打诨,又找了赛马的事情冲淡一下她淡淡的愁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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