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原来如此
原来,这近一个月来,阿蓦没有踏足前院。那些所谓的门客,夫婿的人选,也是良莠不齐,特别是几个以武艺进门的年轻人,又不得外出,憋得日日每日喝酒斗械,吵闹不休。
除了墨离和白衣诺公子,剩下的几个人和各自的仆从都聚在前院,有三四个纠成一团,有打有劝。俩个人带着随从远远隔岸观火。
“你不也是一样,吃软饭,有什么资格骂我!”
“就骂你了怎么了?娘娘腔!连人都没见着呢,就觉得飞上枝头了,你不撒泼尿照照自己,如果姑娘见了你会不会选你!”
“那你呢!还不是觉得人家摔傻了,来捡便宜的?!。”
那俩看热闹的,看到后院来人了,忙咳嗽制止。玄蓦裹着披风,款款而来。月色将银辉均匀镀在她的发上,脸上,身上。面庞精致闪着银白的光芒,眼神灼灼,看得几个人木然呆立原地。
“是谁在闹事?”樱唇微启,笑意不达眼底,自有一股威严。
那个魁梧闹事的人,居然膝盖弯了弯,有跪下的冲动。玄蓦又近前一步,轻轻问道:“是你吗?”这轻声的询问,犹如风过杨柳,片刻便不可寻,但在那人耳中却如索命的钢丝,瞬间扎了进来,膝盖真的一软,普通一声跪在地上。
旁边一人也不由自主,跟着跪下。
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心中也震惊:这女子怎么会有如此的压力。他们不知,刚才在幻境之中,玄蓦记起了染血的战场,记起了那一场的马嘶金鸣,记起了刀剑入体的手感,记起了肢体斩断的声音,记起了血脉喷溅的红雾,记起了那些扭曲死去的战士。那些战场上的杀气和戾气还在眼底汹涌浮动,平淡的语气中隐隐含着杀机和威仪。
“男儿膝下有黄金,起来吧。”玄蓦垂着眼眸,把心中那波澜悄悄按下。“我这里不留你们,小蝶,送他们每人百两,回家去吧。”
“姑娘,那是穆夫人给您用的。怎么给他们这么多!”
“身外之物,穆夫人那边我自会还的。你放心。”玄蓦说罢转身就走,多一眼也不看。
跪地的俩人楞在当场,这时,却有人发声了,声音文弱缠绵,似有一腔柔情一般,婉转悦耳:“蓦姑娘,可否收留容某,在下实在无处可去,可给姑娘做个账房,也不算白吃白喝。”玄蓦转身打量此人:容长的脸颊,白皙秀气,眼狭长,眼神略有桃花点点,笑起来风流淡雅。如是有心之人,防也防不住,留在身边又如何。“好。”没有多说一个字。
“姑娘,我家有老母,不想入伍,不想远行做镖局之人,所以才来竞选,小的自知不能配得上大人,只是空有武艺没有生计,自愿留下来给您看家护院!”一个方才拉架的年轻人道。
“也好。你们二人叫什么名字?”
“容秀”“只有小名,叫小五!”
撵出去几个,心清气爽,趁着小蝶粉萤取银子打发人,阿蓦独自转悠,朝诺公子的宅院慢慢走去。
院内房中,诺公子正和一个人密谈,那个黑衣人脱了面具,与诺公子相对而坐。诺公子抬眼一笑,对面之人和诺的眉眼一模一样!
“你倒是快,不多一个月就平了那些乱党。父王定然舍不得让你把军符给我,何况给了我,我也无用。你那黑铁骑只听你的。”
“黑铁骑本应只听皇上的,皇上纵然不在,也要听摄政王的。给了你,就当了是给怀西王室,岂不是好事。”黑衣人似乎莫不在乎。
“阿诺,你还在恨父王?”诺公子居然叫那个黑衣人为阿诺。
“我的父亲是少叔将军,不是怀西王。这件事不要说了,子昭。”他没有叫自己是世子,也没有连姓带名的称呼“贺若子昭”,应该不算生气,白蜘蛛笑了笑,不去追究他的小别扭。
“你来了也好,但是临行前师傅嘱咐我的事,我也要委托与你。玄蓦的法力没有记起,这也许是好事。如果她再回忆起来,酿出恶果,不但你封印不了她,我和师傅也不能。到时,只有你可能下得去手?”
“她是心地善良之人,之前法力强盛之时,也没有造成什么恶果。救人颇多。怀西和定北那最后一役,因为她的一句话,我们的黑铁骑才得以保存,几万人的性命都救了,你怎么还不相信她?”
“不是我不信她!法力越大,承担的责任越大,如果她心志不坚,一念成魔,你我都救不了。苍生为重!师傅的话你可还记得,可还要听!”诺公子一改往日文质彬彬的样子,对黑衣子诺低声咆哮。“你没见过十年前皇都那夜,整个宫殿,甚至半个皇都都是焦土。你以为那全是叛军所为吗?!你若能做到,变在这里起誓,我便留你在这里,你若做不到,我就算回怀西,也会禀明师傅,换了三师弟过来,他心智坚定,不会为情所困。”
黑衣子诺沉默了一会儿道:“她已成年,我信她不会。我可以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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