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风流墨离
“你做什么?!不要!我怕痛,咱俩的交集我给你说就行了!”墨离消极挣扎着,却被轩辕迅速取了一滴血,按入玄蓦的眉心。玄蓦笑眯眯地闭起眼睛,表情却渐渐严肃起来:
草木森森,瘴气缭绕,阿蓦在森林里艰难跋涉,腿被荆棘划破,脚已经血迹淋淋,汗水打湿了头发,一缕缕粘在脸上。肩上拉着粗粗的藤蔓,藤蔓牵着得是一个树枝捆成的担架,上面躺着一个浑身是伤的人,连脸颊也已血肉模糊。那人声音虚弱:“你自己走吧,我们素不相识,不必救我。”
那人是墨离!“你闭嘴,省点力气!”当时的阿蓦倔强地拉着藤蔓,拼劲力气前行,大约是想努力走出这吃人的森林。
杂乱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阿蓦紧张地俯下身子,掩藏在草丛里。“搜!不能让她活着走出这里!”脚步越来越近,已经有长矛刺进身边的树丛。突然,弓铉声声,惨叫连连,搜查她的人都瞬间没了声息。马蹄踢踏,一个熟悉的男声焦急地呼唤:“蓦!小蓦!”映入眼帘的,是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马上一人黑色斗篷,风帽,面具,看不真切。不知是谁!
画面一转,沙漠绿洲,一处精致宅院,阿蓦专注地对着墨离,一手是冰凉精致的小刀,一手虚扶在脸上,刀到之处疤痕被生生切下,手抚之后痕迹又奇迹般愈合。汗珠从额头滴滴流下,墨离撰着拳头,却一动不敢动,生生忍着剧痛。
玄蓦突然睁开眼睛,梦境已散!
墨离气哼哼地歪在一旁,怒气冲冲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你非要看,听我说说不就行了!本公子最狼狈的时候又被你想起来了!真不该让你来见轩辕这个家伙!”
阿蓦低笑,转而大笑:“原来你为了这张脸,还是挺能忍嘛!”
墨离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扔了过去,却被轩辕澈中途轻轻接回,稳稳放好。那神情似乎在看俩个小孩子打闹。
辞别了轩辕,俩人信步走在街上。还未到夜半,街上虽然冷清,但远远仍传来丝竹之声。墨离摆脱了刚才的囧意,纵身一跃,踏房顶朝着丝竹声传来的地方奔去,洒脱飘逸:“阿蓦,来不来?!对月小酌,方不辜负这春夜!”
阿蓦偏头一笑,也纵身而上,月色郎朗,神清气爽。微微卸下了心头重担,脸上添了一份光彩。
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
纵使佳酿不醉客,月色使人忘故乡。
二人一人抱着一坛酒,亭中对饮,豪迈风流。
“阿蓦,你刚才说,不记得也罢,不差这三年。似乎另有隐情?”墨离斜着眼,仰头又饮一口,另一只手随着远处的琴声,轻轻打着拍子。
阿蓦眼神有点迷离,浅笑道:“我不记得十岁之前的事情,只有和父母云游四海的七年记忆。所以说:少了这三年也没什么。只要我留着和爹娘在一起的记忆就好了。”阿蓦垂眸,望着手中的酒坛,思念起爹娘:“爹爹名声在外,剑术天下第一,处处有人追着切磋,母亲担忧害怕,每每此时,爹爹都会叫上我,从旁观战,而我,从来都不怕,因为我知道爹爹总是会赢。有时会遇到用心叵测之人,用毒用计,每每爹爹都可以化险为夷,我也学了不少东西,当然啦,我也帮了不少忙。墨离,你知道么,有一次我还偷偷换酒,让那个下毒的人抱着肚子打滚,求我帮他服下解药。呵呵。”酒意上涌,阿蓦憨笑。
“既然你随你爹娘经历这么多,为何还这么轻信他人!刚才如果轩辕做点什么手脚,你可能”墨离话还没说话,阿蓦却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谈话:“你知道我为什么信他吗?我略想了一下前因后果。慕夫人前几日给了我一封我写给她的信,里面除了问候闲语,还有一首诗,里面唯一引起我注意的就是“澈”了。正好你提到他,所以我就信他了。而他正好有我给他的信。”
“这么多正好!你不觉得很蹊跷?”
“是很蹊跷,也许是我未卜先知呢?!”阿蓦话音未落,一个声音淡淡响起:“如果说是未卜先知,不如说是自投罗网。”说话者竟然是白衣诺公子。
“这到奇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墨离拍拍身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诺公子解了披风,款款而坐:“别忘记我是南山老人的门徒,南山老人门徒众多,耳目也多,我坐在家中,自然知你们在哪,自然知天下事。”诺公子说得云淡风轻。
“你就是一只白蜘蛛!网中正坐,钩钩脚趾,猎物就入口了呗。”墨离大笑:“以后就叫你白蜘蛛好了!”
诺公子淡笑不语,看阿蓦抱着酒坛,沉思望月,眼神却不再迷离,渐渐清明。良久,阿蓦轻问:“你为何说我自投罗网?莫不是你二人也是我提前请来的?”
“我二人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受何人所托,不必问我,那人不允我们说的。只知道你要以身犯险,所以前来帮忙。”诺公子整理了一下桌面,并不饮酒,微笑引开话题:“你二人可有进展?”
阿蓦也不去纠缠细枝末节的问题,从怀里掏出轩辕送自己的那张纸,递给诺公子,问道:“你可会一点法术?”
“略懂。”
“借我一滴血。”阿蓦拔下头上的一根银簪,笑眯眯盯着诺公子,一副你不同意都不行的架势。诺公子叹了口气,心道:幸亏真没什么交集,幸亏不是七弟在,否则看他如何脱身。
认命般取了一滴血,置于阿蓦的眉心,念动咒语,梦境里只有白雾茫茫。
阿蓦有点失望。子诺,名字、容颜、声音都非常熟悉,只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原来只是自己的臆测,并没有见过。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