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彤焰郡王
白衣子诺笑道:“真不知你为什么要隐瞒身份。不过为了你能帮我搞定怀西那边的乱摊子,我听你的便是。我只为你当一个月的门客。”
“好,一个月。我准时回来。到时,叛军肃清后,铁骑的印信我交与你。这一个月,你要护阿蓦周全。”
“一言为定。我是你兄长,定然帮你。”
“你不是我兄长,别忘了你的身份。”
说罢,扬长而去。
“还真是有脾气啊。”墨离抱着胳膊,斜着眼睛看白衣诺公子:“他比你有意思多了。你每天就弹琴喝茶,舞文弄墨,连陪我练剑都不行。”
诺公子不以为忤,笑笑作罢。
小院离亭子不远的院墙外阴影中,阿蓦眼神清明。这三个人目前暂时可信。
回后院的回廊里,立着一红衣少年。
朗目星眸,桀骜不驯。
看到阿蓦,起初微微吃惊。马上又恢复常态,仰头道;”你就是那个风落城的老女人?兄长说让我娶你,我今日便是来告诉你,趁早死了这条心罢!”此人便是那个被王妃算计上的彤焰,安南王的异母弟弟,小郡王。这几日被兄长安排在此处,做了一个女人的门客,又不敢回府上,不敢出头露面,郁闷之心无处发泄,在回廊发呆还能遇到这个给自己当“主子”的女人,真是晦气,索性找起茬来。
“我不知道你兄长是谁,也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告诉你,我的婚事不是你兄长能做主的。我也不想嫁给你,不想娶正好,大门敞开,好走不送。”阿蓦温温和和地说出这番话,听到红衣少年的耳朵里,却针扎一般刺耳。
“你个老女人!”少年气盛,彤焰攥住阿蓦的一只胳膊。阿蓦微一皱眉,错身甩开。少年没曾想她居然可以轻松脱手,一时下不来台,劈掌打来。阿蓦也不示弱,完全收了白天病怏怏的样子,你来我往交起手来。几十招过后,竟然不分伯仲。
“蓦姑娘,小郡王,别打了,你们做什么?!”丫头粉萤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企图拦在中间。阿蓦收手,但彤焰余怒未消,仍不收手,粉萤站立不稳,朝一旁跌去。阿蓦伸手搀扶,不料彤焰拳风已到,只得匆忙躲避。头上发冠被打落,一头青丝披散,月色下,青丝红唇,神色冷清,别样清丽。彤焰愣住。发冠跌到地上,裂成两半。
方才彤焰看到阿蓦时,早已推翻了他原来的想象,他以为那个战神般的城主,那个曾一路逃亡,饱经风霜的女子是一个皮肤粗糙,男人般粗犷的存在。那句“老女人”也不过是壮胆为之,虽然平时桀骜不驯,但也不会如今天这样粗鲁无礼,不知是中了什么邪气,对这蓦姑娘竟然说出如此不堪的话语。
阿蓦皱着眉头扶起丫头粉萤,头也不回地走向后院。半晌,彤焰拾起地上的束发小冠,自知有点造次理亏。
翌日。
小蝶神神秘秘地抱来一本厚厚的书,阿蓦藏在箱子里,夜里偷偷翻阅。居然真是自己的笔记,记录的内容似懂非懂,关于法术的见解,以及一些基础的研习想法。
打探来的前院几个人的身世背景,居然连小蝶自己也不相信。索性作罢。
青青给的信,阿蓦仔细研读了几遍,除了词句亲昵,聊些家常,问候兄长小侄外,那首诗句也不十分难解,只是描写景物。只有一个词似乎用的不押韵。玄蓦手指点了点那个不押韵的字“澈”,不明所以。也就丢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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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王妃,这几日却遇到了难题。这日正坐在屋里生闷气呢。安南王和王妃婚后两年,王妃的肚子依然没有动静。当初太妃很不情愿悠然做王妃,但是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当初的丹阳还是世子,十分坚持。而且传闻悠然就是十年前京城王宫大火中失散流落在外的悠然公主,加上军中名声很高。所以,才勉强同意。
安南王王府的后院,太妃的住处,歌舞升平。王爷丹阳正坐在太妃身边,环顾四周太妃请来的名门望族的适龄女子,对母妃的心思心知肚明。
悠然王妃则在房间里恼怒地掐着铃兰。茯苓安慰道;”王爷向来维护您,这次也不用担心。谁都知道王爷心里只能装下您一个人。”
“那边可有什么动静?”王妃扯开话题。
“回王妃:听说彤焰郡王和蓦姑娘打起来了。蓦姑娘武功居然还记得,只是却略输一招。”
“这也不奇,她自小练武,如果不是忘记这三年的历练,两个小郡王估计也不是她的对手。只是这个小郡王,成事不足。还得帮帮忙才好。过两天西郊赏花,不如我叫上她们俩个好了。”
茯苓点头,听到外面王爷回来了,忙起身迎候。
“悠儿”王爷进得院内。瞬时满园花开。
王妃像一只绿色的蝴蝶,轻巧地飞向王爷。
“你这小丫头,现在还爱玩这个小把戏。”
“王爷不喜欢?那悠儿下次不玩了。”王妃贴着王爷撒娇。头顺势靠向王爷,不巧,头上的碧玉簪子碰了王爷的脸颊。王爷宠溺地摸摸王妃的头,摘下簪子打量着:“小时候送你的礼物,你还戴着。等我命人给你再打一副吧,这个带着总觉得不适合你,太简单了。”
“王爷喜欢就好。王爷送的,悠儿什么都喜欢。”王妃乖巧伶俐。
王爷笑道:“如果不是这个簪子,我差点错过了你。随吕邱大人在安南隐居那么久,也不找我。一想到这点,我就忍不住要惩罚你!”说着捏了捏王妃的鼻尖。
五年前,元宵佳节。人群中不小心和悠然撞个满怀。
对视间瞥见姑娘伸手扶簪子,一副小心翼翼生怕撞坏的模样。认出这簪子是十年前,皇宫大火之前自己当礼物送给当时的公主殿下的。当年情窦初开的小小少年,对懵懂无知的小公主说:“戴好这个簪子,长大了我一定要娶你。”小公主傻傻地攥在手里,自己却害羞跑掉了。
“王爷,想什么呢?”听到王妃的声音,丹阳回过神来。搂着王妃进入内堂:“悠儿,你放心,我定不负你。如果母妃非要塞人过来,直接给你处置好了。放在远郊别苑,我们都眼不见心不烦。”——
而此时的玄蓦展开墨离带来的书信。
“忘忧蛊?!”
墨离大咧咧斜躺在椅子上,玩着颓败的铃兰花。“那个白面书生说的,他是南山老翁的门徒,消息灵通,学识也的确不错。这忘忧蛊是百蛊的一种,早已没什么人用了。所以,更少有人知道解法。真不知你是怎么被种上的。”
“种的人应该知道解法。子诺可曾跟你说过:谁擅于种蛊?王妃的人一直说我是摔到了。那么王妃可是擅长种蛊?”
“你是怀疑你那个王妃妹妹?!不过她为什么要让你忘忧呢。据说你还当了她半年替身,那些军中传颂的救死扶伤的神女,冲锋陷阵的丰功伟绩可都是你帮她打下来的名堂,后来还救过她的命。关系看来也不见得不好,她想让你忘记什么?据我所知,你这个王妃妹妹也就会点法术,也就是摆弄个花花草草什么的,种蛊嘛估计她没这个能力。治愈还不及她的师兄。他师兄轩辕澈倒是个怪人,我倒想会会他。你要不要随我去?”
“轩辕澈?!好啊!”阿蓦想起那个信中的“澈”字,眼神一亮。
白天装病病殃殃睡得太多,已经厌烦。晚上正是恢复精力的时候。只要耍点小心机,甩开那些丫头嬷嬷,锁上房门,屋顶溜走也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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