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 潜行的感情 9
“今天怎么这么认真？”
“我偶尔也是会认真的好吗。”
叶沰羽笑两下，俯下身，神秘兮兮的凑到许南澄耳边：
“你家那只狐妖呢？”
许南澄停下手中的动作，警惕的看着他：“你不是不信吗？”
“谁知道你怎么真的会有啊。”叶沰羽白了她一眼，这种事情，换谁都不信啊。不过现在——
“现在，我信了。”
许南澄又转过去：“信就信咯，不用特的告诉我。”
“咳……你那位狐妖朋友，有喜欢的人吗？”叶沰羽扭捏两下，还是忍不住问了。
“不知道。”许南澄淡淡的回答。
“那……有男朋友吗？”
许南澄停顿了，上下打量了他两下，似乎确定了什么。
“放心吧，你配不上人家。”
“喂！”
叶沰羽气急败坏地说：“她总有一天会有喜欢的人的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倒不如推给我，我你还信不过吗？”
许南澄眼睛黯淡了，她长舒一口气。
对啊，她迟早会有喜欢的人，总有一天会离开她，甚至、甚至离开这个世界，因为没有羁绊。
「我不能成为那个“羁绊”吗」
许南澄嘴角咧出一个弧度，“那得看某人的诚意了。”
“您想吃啥？火锅？还是寿司？不如去烧烤吧。我请客。”叶沰羽立马成了一个忠实的跑腿，向许南澄献殷勤。
“嗯……中午吃寿司，晚上吃烧烤。”
“好嘞，我等会就帮您订餐。”
一个下午，叶沰羽都在对许南澄嘘寒问暖，还积极的给许南澄完成文件，各种按摩上品服务塞得真是各种“母胎单身”满嘴狗粮。
你们，怎么可以欺负单身狗！！
许南澄舒服的哼了声，微微点头，“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尽力。”
叶沰羽大喜过望：“帮我有空约她出来吃个饭。”
许南澄心里不屑的鄙视了他一下，但脸上仍挂着笑容，“我问一下她。”
“对了，还有她喜欢吃什么，喜欢的物品也告诉我吧。”
许南澄想了想，说起来，她其实一点也不了解白澈，她喜欢吃什么，她喜欢谁，她的身世、她为什么会受伤还出现在那片草原……这些都是白澈未曾对她说过的。
许南澄心里涌出许些失落，但常年的外壳牢牢的黏着她，她已经无法自如的体现感情了。她的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扬。
“嗯……基本上，只要是好吃的食物，她都喜欢。”许南澄总结了一下，告诉了叶沰羽。叶沰羽马上就记下来了。
……
夜晚，许南澄拿着一袋烧烤，兴致勃勃的走在街上。今晚的月亮出奇的皎洁，往常阴暗的小巷，都洒进斑驳的白月光。
“白澈一定会很开心的。她去和网友见面也该回来了吧。”
许南澄这么想着，心情变得明朗起来，甚至哼起了歌。生活这么苦，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
许南澄像往常一样打开了门，“我回来了——”
她顿时就陷入一片黑暗，巨大的恐惧感笼上她的心头。
“真是的，怎么连灯都不打开。”许南澄打开灯，拉开窗帘。
“白澈？出来吃东西咯。”没有声音。许南澄又说：“来晚了就没有咯？”
没有回应。
“还没回来吗……”
许南澄长叹一口气，放下烧烤，走进厨房想从冰箱里拿瓶菠萝啤，打开冰箱一看，连老干妈都不见了，冰箱里空无一物。许南澄脸色铁青，整个人都不好了。
白澈这家伙，走之前还要扫荡一遍冰箱吗？！
“白澈……你有种就别回来！”
……
许南澄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感觉床大了许多。
“床以前也没觉得有多大啊……”
是因为习惯了有白澈的存在吗？
许南澄闭上眼睛，算了，明天还要上班，赶紧睡吧。
却一夜无眠。
翻来覆去中，许南澄看见了射进窗的第一缕阳光。
许南澄恨恨的咬着牙，改变了我的生活就想走吗，好狡猾的狐狸！
许南澄还是去上班了。她坐在电脑前，几欲昏睡。
叶沰羽问：“昨晚没睡好吗？”
“嗯”
“出什么事了？”
许南澄不语。
良久，她站起身，却只是去倒了杯水。
“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叶沰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一把抓住许南澄的手臂。
许南澄摇摇头，“工作吧，不然主管会骂的。”挣脱出叶沰羽的手。见到许南澄不愿多说，叶沰羽皱着眉，他太了解她了，这是要把事情藏在心里时的状态。
但他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什么。默默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也不再去过问。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许南澄一天天数着日子，一个月过去了，白澈还是没有回来，消失在她的生活里。
……
草原上，空旷的草地里，突兀的建起一座小院。房间里，两个少女盘坐在床上。其中一个银色长发的少女，好看的眉紧皱着，汗，流过她的脸颊，滴落。
坐在后面的少女，有着一对琥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女，红唇微张：“再忍忍。”
白澈闷哼了一声，身子微微颤抖着，似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点点白光汇入她的身体，紧皱的眉，松开了。
季清长舒一口气，终于成功了。
白澈将耳朵收进去，转过身子，看着喘气的季清，她发自内心的说：
“谢谢。”
看着眼前如此动人的少女，话语像一块不起眼的石子，丢入她的心湖，泛起一圈圈涟漪。季清眼神微动，抱住她，轻轻在白澈耳边呢喃：“太好了，你终于恢复了。”
白澈皱下眉，缓缓将她拉开。季清愣了下，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抱歉的笑笑，心里似是被人挖去一角。
白澈站起身，“我去洗个澡，再回去。”
“回去？”
“嗯。”
很久没有见到那个人类了。
“好吧，稍作休息后，我们再回去吧。这么久不见，会长肯定在疯了的找我。”
……
“下班啰！”
“许南澄，要不要去喝一杯？”叶沰羽看着似乎恢复正常的许南澄，漫不经心的问。
“好啊。”
话题瞬间尴尬。
“咳，那走吧。”许南澄走过他的身旁，径直下去了。
“喂！等等我啊！”
···
许南澄吃着烧烤，一边大口喝着啤酒，将所有的不痛快都咯碎了，咽下肚子里去。
叶沰羽紧紧的盯着许南澄，以防她喝多了。
“你是失恋了吗？怎么那么失落。”
“我不懂，为什么她一离开，我就满脑子都是她，明明、明明相处的时间很短……”声音越来越低，没入这个城市里黯淡的夜幕。
“你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只是她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叶沰羽脑子飞速查找着“朋友有喜欢的人了，在线等，急。”
“那他喜欢你吗？”叶沰羽试图抓住一些信息。
“不知道。”许南澄又大喝了一口酒，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
叶沰羽感觉真是一个头两个大，问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提供帮助。
“他、他对你怎样？”
“很——冷淡。”
不会吧，对方不感兴趣？
“他现在在哪里工作呢？”
“没有工作哦……”
还没有工作？！许南澄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叶沰羽像个老妈子一样严肃的过问，简直就像自己在挑女婿。叶沰羽在心底暗暗的捏一把汗。
“你喜欢他吗？”
“嗝——”
许南澄摇摇晃晃的，身子向后倾去——
“喂，小妞，这么急着投怀送抱啊？”
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响起，许南澄向后一看，她正好倒在一个看起来像是黑帮老大的男人身上，后面跟着好十几个人，那群人手臂、身上都有刺青，正不怀好意的看着许南澄。
许南澄连忙推开那个男人：“对不起。”
为首的那个人笑了笑，露出满口烟熏后的黄牙。
“撞到人了，总该意思意思点啥吧。”男人淫邪的目光在许南澄身上来回扫荡，许南澄本就是十分耐看的类型，纯咖啡色的眼睛澄澈透清，加上喝了点酒，脸上的一抹红晕更使她看起来楚楚动人。叫他想要猥亵这一份纯洁。
他舔舔嘴唇，刚想伸出手去，叶沰羽挡在许南澄前面，狠狠的看着他：
“你想干嘛？”
“给老子闪开。”几个混混示意后一起上去将叶沰羽围住，想把他打晕。
吃烧烤的人见状不妙，都走开了，店家看着没有生意，又有人闹事，也快马加鞭的收了摊子，街上一下子冷清下来，使许南澄清醒了几分。
“有什么冲我来，不要对他动手。”许南澄大喊。
“去，把她带过来。”为首的男子舔舔嘴唇，斜眼看着叶沰羽，“至于那个男的，打晕了扔垃圾桶。”
许南澄看着笑眯眯走过来的男子，拿起旁边的酒瓶子，直接摔到男子的脑门上，男子下意识抬起手臂护住头，许南澄抓住时机，瞄准裤裆毫不犹豫的踹了下去。男子捂着裤裆痛苦的跪了下去，他看着逃走的许南澄，咬牙切齿的说：
“妈的，臭娘们，把她捉起来，弄个半死不活再好好折磨她！”
“许南澄！快跑！不要管我！”叶沰羽嘶声力竭的喊着，却猝不及防的被人一巴掌打晕。
“吵死了。”
许南澄刚想要帮叶沰羽，就被几个人围住，粗鲁的抓住她的手臂，七手八脚的把她压住，带到那个男子的跟前。
为首男子捡起地上一些尖锐的酒玻璃渣，走到许南澄面前，将其中一个玻璃拿起，狠狠的刺入了许南澄的手臂，鲜血在伤口涌出来，一滴滴的滴到地下。许南澄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泪水大滴大滴的向下掉，滴到手臂上，混和着血。她拼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哈哈哈哈——就让我看看，你还能撑多久。”为首男子心中闪过一丝快感，折磨，才能让他感到快乐。
他又将其中两个玻璃，一点点的扎进许南澄的大腿，许南澄身体不住的发抖；看着鲜血流出，他忍不住亲吻许南澄滴落下来的血珠，品尝血腥味儿在舌尖上散开的酥麻感。许南澄胃里顿时一阵反胃，头皮发麻，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疯子……
叶沰羽在远处醒来，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挣扎着，却又被人压住。
谁来救救我……
许南澄心如死灰，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白澈的身影。
你去哪了呢？
……
男人准备扎入第四块玻璃时，手上突然涌上一层薄冰，冻住了他的手。
“谁！”为首男子马上警觉起来，“这是巫术吗？”所有人警惕的看着四周，只有许南澄低着头，路灯忽明忽暗，似乎随时会熄掉。
所有人的脑海里都回荡着一句话：
【谁敢动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