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与假
“别打了，有人来了。”拉架的人看到刘已成走过来，赶紧低声劝说着哑巴停手，听声音，之前喊哑巴打人的就是他啦。
在工地隔离围墙边上，只见一个大概30好几岁左右的哑巴，他双手死死地抱住一个穿着时髦牛仔长头发染成红色的杀马特青年。他咿呀呀咿唔的大声冲着拉架人和刘已成吼着，看他那急切的神情，似乎是想找刘已成帮忙。
刘已成不由得走近了一些，想弄清哑巴的意思。
红毛见刘已成靠近他们身边，显得非常的急躁与愤怒，他使劲挣脱两下发现无法摆脱，一拳暴怒的打向了哑巴的脸。
哑巴被打倒在地呻吟着，估计是被红毛这大力的一拳打晕乎了脑袋，头上的黄色安全帽也滚向远处。
红毛见状并没趁人之危，他弯腰在地上捡着散落的脚手架铁扣，装进蛇皮口袋中。哑巴见状立马起身，不顾长流的鼻血又把红毛给抱住，双双扭倒在地，灰尘四起。
之前拉架的那人被红毛和哑巴的架势给吓住了，不由的往后退了几步，活该他之前被哑巴打呢。
红毛也被哑巴的阻挠打出了怒火，突然拿起手中的脚手架铁扣作势就要打在哑巴头部，刘已成眉头一皱，立马冲上前，一脚踢向红毛的手腕。
“好险！”刘已成咳嗽两声后喘息着。
“关你屁事！滚开！”红毛在地上喉着。
“叫谁呢！李凯！”之前那个工头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这里。
“还不住手。”工头大吼着。
红毛李凯和哑巴纷纷停手，站起来，但哑巴手一直拉着红毛，红毛挣脱了两下，未果。
“刘德，行了，放手。跟一个毛孩子较真什么？”工头看着狼狈不堪的两人，感到有些好笑。
“啊吚吚呜呜，啊”哑巴一会儿指着红毛，一会儿又指着铁扣，最后指向了围墙。
“叫你们三个收个铁扣，怎么会到这里来了？”工头看着地上的铁扣，脸色发青，眉头紧锁，咬牙看向红毛李凯和之前拉架的人，“李波，你来说！”
“这，这我也才来没多久啊，一来…一来就看见哑巴拉着凯子随后便打起来了…”李波支支吾吾道。
“你他么的才是哑巴！说个话连哑巴都不如，还有他叫刘德！你老子辈儿的！”工头拍着哑巴刘德的肩膀，向李波喷撒着口水。
李波缩了缩脑袋，不敢看工头的眼睛。
“李凯，你可真下得去手啊！是不是送你去了公安局才肯说啊！”工头转头看向变成灰毛的李凯厉声呵道。
“不就拿了你两三个扣子么，还不够我一天网费的！从我工资里面扣便是！”李凯丝毫没有愧疚的说道，“况且那东西也不是你的，关你屁事！”
“呵呵，你知道你什么行为么？得了，我也不废话，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看着桀骜不驯的李凯，工头摇了摇头，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的效率非常的高，不到十分钟便到达了现场，围观群众也变得多了起来。
“半个月前工地就丢了价值好几万元的电缆线，警察早就立案调查查过，说是手法专业，可能是里应外合，没想到是他啊。”
“是啊，真没想到，听说是为了什么网。”
“什么网啊？那么值钱！”
“切，一群土鳖！”李凯看着议论纷纷的人群，仿佛不关己身，自顾自的打理着他的发型。
带队警察和工头接触之后，了解到了目前的一个基本情况。
“这次是小额盗窃未遂，但我猜测这孩子或许和上次工地丢失大量电缆有些关联！”带队警察说道。
“哎，希望不是自己人干的吧！又辛苦你了曹队，这是个苦命孩子啊，只是叛逆了点，希望不是他偷的电缆吧…”工头接着曹队的话，说道。
“行，小张，你先去问问那洗剪吹，有必要的话，吓唬吓唬。”
曹队来到李凯身边进行了拍照取证。
“有人举报你偷工地材料，请你跟我们回警局一趟接受调查。”张警官还算客气道。
“我只是拿几个卡扣而已，至于么！”重回非主流造型的李凯撇了撇嘴。
“至于么？你经过别人允许了么！你这号人我抓得多的很，你这是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秘密窃取公家财物也就是说这是盗窃行为，当然这得经法院判决才能定论，不过根据我们现场了解的情况，你已经触犯了《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条。不出意外的话，你将可能面临3年以下有期徒刑。请你跟我们回去配合我们协助调查！”张警官看到吊儿郎当的李凯也是有些不耐烦了吓唬道，“第二次警告。”
“我赔还给工地不就行了，我…我又没偷什么值钱的东西！”李凯有些慌神了，他朝李波看去，后者吓了一跳。
密切注视着李凯的张警官有所察觉，他向着曹队点了点头，后者回应了一个点头。他与曹队之间的配合十分默契，并不需要言语什么。
“晚了，人证物证聚在，第三次警告。”说完张警官也不待李凯答复便摸出手铐把李凯拷起来了。
“警官，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我这是第一次偷东西，我知道错了…”
张警官把李凯拉进了警车，便没有出来。
曹队把李波，哑巴刘德，刘已成三人叫到一边问道“你们是目击者？”
刘德点了点头；李波点头哈腰的上前递了根中华烟；刘已成摇了摇头。
曹队接过李波的香烟，把玩起来，并没有点燃，继续说道“别紧张，我只是按照规定，找你们做个笔录。”
“先从这小兄弟开始吧。”曹队看向刘已成。
“你有没有看到李凯偷窃？”曹队问道。
“没有，我是听到争吵才过来的。”
“能简单说下你看到的情况么？尽量还原好么。”曹队点点头。
“我听到李波大叫他被刘德叔打了，我好奇找过来看见的是刘德叔拉着李凯，不让李凯走。李波在一旁劝说刘德叔放手，结果见我过来的李凯恼羞成怒打了刘德叔一拳，藏在衣服里面的卡扣掉落了出来。最后工头来了，刘德叔用手比划着示意李凯把这卡扣丢往围墙外边去了！”
“嗯，描述的很清楚，很好。”曹队拍了拍刘已成肩膀夸奖着，随后盯向刘德和李波道，“他说的是事实么？”
刘德和李波没有迟疑的点点头。
“那么李波，刘德叔为什么打你？”曹队迅速抓住了刘已成话里面和工头没有交流到的信息质问道。
“我…是我给他说一个脚手架扣子当废品卖可以值五元的，政，府我有罪…”李波说着就要给曹队跪下。
“怎么回事？”曹队皱了皱眉，还是把李波给扶了起来。
“半个月前不是丢过一次电缆么，结果一直没什么结果，我也就想卖点废铁买两包好烟抽抽。我也就只偷过那一次，一共就十个卡扣而已！”
“继续说，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李凯呢？”曹队眉头皱的更深了。
“李凯见我抽起了好烟，经不住他一直追问也就给他说了。我发誓，真的只偷了那一次！”李波举着手，指着天笃定的说道。
“曹队，李凯那边交代的废品收购站我让人查了，老板说只有两天前一个工地上的人去卖过脚手架铁扣。那人应该是李波，废那个品收购站并没有电缆的下落。”张警官低声说道。
“之前我们就把全城的废品站查过，应该不是把电缆卖给废品站了。李凯李波他们估计也没有说谎，偷电缆的另有其人啊！”曹队不由得把那根中华烟捏的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