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非人能承受的苦
话不是别人说的，正是师叔说的，而当她睁开眼的时候，一个万幸的念头，她还活着，即使是千般痛，也只是昨日的事了，整个头面满脸纱布的她看向了窗外，是个艳阳高照的时间，她微微地眯起了眼，像是笑了，可是伤口的痛，让她的眼神带着痛苦，慢慢的收紧。
“痛吧？”
推门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文医首的夫人，她一脸温和的笑，而看那满脸蒙着纱布的人还是露也了痛心的眼神，但是不想增加她的痛，是保持着不容易的笑走了进来。
“嗯！”
她没法开口说话，因为脸颊的痛，但是出于孝，对这位温和的人，还是努力地应了一声，声音很低，发出之后，两塞微微地痛，让她极为苦恼，而她的情况像是文夫人都清楚，放下药，小心地将她扶起来的时候，弄痛了她，她是发出了痛苦了嗯声，尽管她有忍，但是那不是她能忍的。
“也不知道你这孩子前世犯了什么罪，这世来受这么的苦啊？你痛，为娘也痛，但是娘也帮不上你啊？为了治你身上的毒，就得承受削骨磨皮之痛……”
是的，这是她的孩子文烛伊，听着她的嗯声，文夫人那心里真是不好受，心痛孩子的她更是眼眸闪现了些晶莹，看到孩子痛苦的眼神之后，她是用力的吸吸鼻子，努力地挥散了郁结，扯着皮是冲这可怜的娃娃笑笑，但是看她现在的模样，真心的痛，哪里笑得出来，也就扬了一下，笑就僵硬了。
“嗯、嗯、嗯……”
她像是很想安慰母亲，可是她张嘴就痛，只能冲着母亲一直地嗯嗯，更是咬牙地忍着痛，伸手拽着她的母亲的手，轻摇摇，而那手间的白纱瞬间的溢出了血。
“孩子，你别激动，娘不难过啊！”
心痛的伸手扶起她那溢血的手，两只，真是痛在她身，也同移到了母亲的身上，文夫人是再忍不得地大哭了出声，而看她的难过，文烛伊也很难过，但是她也不能过大的动作，只是眼泪忍不住地往下。
“会好的，会好的……”
可是谁想让自己的孩子受这种削骨磨皮的那种痛呢？泪止不住地往下，可是越来越大声，是把那旁边候着的两位白衣给引来了。
“你这是干什么啊？”
情理之中，可是看孩子身上的伤在因为她的情绪激动而溢血，文医首是忍不住地狠下了心，将那老伴拉了出去，而文夫人尽管不舍，可是看孩子的情况，她也只能从了，而余下的那个白衣？
“哎！”
看门合上了，还能隐约地听着文医首责怪文夫人的声音，再回头看自己这个徒弟，久别重逢的师父是重重地一声叹息，坐在了她的床边，而他？
——师父？
不敢相信，文烛伊试图地伸手想要拉拉他，可是她这个举动明显是不行的，那一伸异，手弯的伤口瞬间的崩裂，血缓缓地呈现在了白纱之上。
“离！”
厉害的声音是让文烛伊吃惊，看他严肃的表情，她赶紧地收回了手，而眼巴巴地望着这一走就是好多年没有音信的人。
“师父回来了！”
一个微笑，轻轻的抬手，依旧如往日一般爱惜着他这个徒儿，而看她热泪迎眶的瞬间，师父的心里也是不好受，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眼底闪过了一丝内疚，很快，一闪而过，在她的眼眸清淅的瞬间，他又恢复了那种慈祥关爱的眼神。
“放心，师父和你师叔，还有你的父亲，一定会让你再变得美美的，再没有任何毒扰啊！”
而她是会美美，但是得脱几层皮，而她能忍得住？
“徒弟，但是为师要等你一个不幸的事实。”
很认真的眼神可是让文烛伊睁大了眼，证明自己也是同样的对待，看她的模样，师父才有了引诱的后话，只是后话很难，他开口再不轻松。
“离，这毒只是脱皮是不够的，我们可能还要削你的骨，然后让你的骨重生……”
有点啰啰嗦嗦的不是？
“哎，直白一点就是重生的过程就是一个痛苦再痛苦的……”
形容极不恬当，到底要怎么说呢？而他的停顿还带着些轻松搞怪的气息，让文烛伊是极为茫然一脸，尽管她是大概的懂了，而师父的表达？
“呵，师兄，您真是老糊涂了！”
师叔？
“唉，我不就是词穷吗？那个，你能干，你来！”
这都是来搞笑的吗？文烛伊是完全地不明白，眨着眼，盯着这两个久别重逢，像是又要上演那无休止的争论场面的师辈。
“我不都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很文周周地跟她说了的不是吗？”
师叔可就不受这激了，双手抱在胸前，一付傲慢地上扬着头。
“哦哦，对，你说的什么？是凤凰重生是吧？可是她已经不是凤凰命了，是皇宫的弃妇，就差那么一点成为阶下囚了啊？”
这似傻非傻的师父的话可是一上时的戳心，而这似乎还没有完，故意地看了她一眼，像是想确定一下她的承受力一般，而她也确实配合，两眼极为淡然，平视着两位平日里就爱闹的师辈，由着他们玩到最高点。
“这人家还是记情的嘛？至少没有诛杀她和她的九族，那可是欺君之大罪啊？”
这师叔的配合也是没得说的，而文烛伊淡然的眼神慢慢地演变成了麻木，其实他们出演这一幕的原因就是为了自己清楚与皇家之间现在的关系，皇族，前世的事她也不会回头再去攀附，而楚洛？那天皇城的雨，她记得，她是孤单的出了那道城门的，所以，她跟楚洛也是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
“这算是好？这身上的毒，说不定就是皇族想要灭了这得宠的文家的开始！”
文家？
天下大冤，就因为她和文烛琳的“不守妇道”而牵连，一夜之后，贬为素民？不过都好，反正不及于跟她一起共赴黄泉得好吧？
“这文家的事，也说不准，这么多年的得宠，也该换个人了吧？”
其实皇宫的政变，哪里是一言两语说清楚的，只是关于文家人都平安，是大幸了，也是那位皇帝手下留情了。
“呵！”
师弟句句轻松，但是字字都戳重了重点，师兄的眼神像是无意地看向了文烛伊，有点担心，但是很快就收起了那些。
“这世上，伴君永远如伴虎一般！”